第66章:风来过 (大结局)_她知道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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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风来过 (大结局)

  房间很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白色的床单染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白色的被单下有微微的隆起,脑海里忽然就闪过在医院病房里看到徐正峰躺在病床上的情景,顿时就觉得口干喉咙发紧,心脏突突地乱跳。

  我缓缓地走进去,脚步放得很轻,很慢,怕惊扰了他。

  终于走近了些,来到了他的床边,站在那里不敢动,怕惊醒了他。明明是暖色调的台灯,照在他瘦得脱形的脸上却显得触目惊心。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我紧紧地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呜咽声却不由人断断续续地从指缝漏出。

  他的眼皮动了一动,微微地睁开了眼,声音很轻,却忽然笑了,笑起来时显得颧骨更突出,脸颊深陷。

  “夏清,是你吗?我每晚都梦见你,可是一睁开眼,你就不见了。四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可是都等不到你……”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他似乎想阖上眼睛,声音里有几分倦意,低低的很温柔:“我会一直等你的,如果这辈子我等不到你,下辈子我继续等,还有下下辈子……”

  我咬紧下唇,口腔里有淡淡的铁锈味,可能流血了,可是不觉得疼。

  我俯身抚上他瘦得凹陷的脸,大颗大颗的泪垂直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皮轻颤,复睁开,他轻轻地唤我的名字,仿佛在梦呓:“夏清?”

  我贴着他的脸,泪水浸湿了他的鬓间,我哽咽:“是我,是我,我回来了。”

  他抚上我的发,温柔地说:“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

  我泣不成声,只能拼命点头。

  他紧紧地抱着我,箍得我的肩膀发疼,他说:“你还会走吗?”

  我一直摇头,鼻塞,声音嗡嗡的:“不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我紧紧地抱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低低的:“夏小姐,厨房煮了粥,医生吩咐现在小风只能吃些流食。”

  淡淡的白粥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我起身,发现是顾成,他笑得亲切温和,眼中似有薄薄的泪花。

  我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估计现在自己头发凌乱眼睛发肿。

  我接过他手里的碗,他扶着顾风坐了起来。

  顾风的手背上还打着点滴,人看起来很瘦很虚弱,这会的精神倒是还好。

  “来,张嘴。”我把一勺白粥递过去,像哄小夕吃饭一样轻声地哄他。

  他很乖地张嘴吃下。

  一勺一勺地喂,一碗粥吃了好一会倒是吃完了。

  我拿纸巾帮他擦去嘴角的一点粥汤,边擦边说:“你要答应我,好好吃饭。”

  “好。”他笑。

  “你要答应我,好好治病。”

  “好。”他还是笑。

  “你要答应我,不能那么拼命地工作。”

  “好。”他依旧笑。

  “你要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爱惜自己。”

  他没有说话,笑容缓缓地消失了,微垂着头,沉默了好久,才说:“你还是会走的是吗?”

  我噙着泪,笑:“对……我不走的话,怎么把我们的女儿带过来让她看看自己的爸爸?”

  他兀地抬起头,眼神带着震惊,难以置信的口吻:“我们的女儿?”

  我笑,泪落了下来:“对,我们的女儿,小夕,她今年三岁了。”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眼泪却簌簌地落下。

  我贴上他的脸,我们就这样靠在一起流着泪,他的泪混着我的,分不清是谁的。

  晚上,顾风吃了药,昏昏欲睡,我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睡着。

  我抽出与他交握的手,放轻了手脚走出去,关上门,看到顾管家还在楼下。

  我走下楼到他面前:“顾管家,麻烦你送我回家一趟,我……还有些事没有办完。”

  他点了点头,走出去开车。

  十一点,夜有点深了,海边的夜更是深沉,海风吹在身上有几分冷意。

  上了车,我才想起之前的电话,拿出手机,三个未接电话,都是俞辰的。

  我让顾管家直接把我送回小区。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向他道了谢一步一步地走进去一直走到楼下。

  手机紧紧地捏在手里,沁出了汗,手心有点滑,险些握不住。

  终于走到楼下,我拿出门卡准备开门的时候,从旁边走出一个人来,浅色衬衫,米色休闲裤,是俞辰。

  他一贯都是得体温雅的,此时头发却有些凌乱,眼底有些红血丝,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什么东西。

  他开口,嗓子有点哑:“夏清,你回来了?”

  我看着他,觉得腿发软,心里开始冒酸。

  “我……”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余下的话就都被堵在喉咙里,喉咙发硬,再无法继续说。

  “我们分手吧。”他轻轻地说,笑得温柔如初。

  我无法开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上周一,我下午没有排手术,想着中午过来这里带小夕出去玩。我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他开车送你回来。你下车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眼眶红红的,翻钥匙的时候把东西都洒了出来,他帮你捡起来,你连看都不敢看他。你这个傻瓜,明明还爱着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他?”他笑,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上去后,他一直在楼下,坐在那车里。后面小夕一个人跑下来了,我本想去追她,可是他下了车就追了上去。我当时想,人家才是父女俩。你急急地找小夕的时候,我没有出现告诉你小夕和他在一起,我想看你是否会告诉他小夕是她的女儿。可是他把小夕带回来的时候,你狠狠地骂了他,那时我就想,也许你已经不爱他了。”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下班了,想接你和小夕去吃饭,其实我一直在你家楼下。吃披萨的时候我故意告诉你我妈在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办婚礼,我想看你是什么反应。你一下子就慌了,说去车里拿外套。我的车就停在店门口,可是你那么慌乱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我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逼你,送你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可是你怎么那么傻,明明已经走得那么远了,却还是跑回来,告诉我‘好,我们结婚’,为了你这句话,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留住你。”

  “今天晚上,我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我打到你办公室,林助理告诉我你和顾管家一起走了,我知道你是去见他了。我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就是为了亲口告诉你,我们分手吧。这样挺好的,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我也可以放心了。还好,这个戒指还没送出去。”他摊开手心,是一个深紫色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盖子,璀璨的钻石在灯光发散发着莹白的光泽。

  “对了,偷偷告诉你,我们科来了很多小护士,之前她们一直在问我要微信,我没给,现在可以把她们都加了。”他轻松地笑了一笑。

  我泣不成声,任由泪流满面。

  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把我揽进怀里:“傻瓜,别哭了,再哭眼睛都成金鱼眼了。”

  他在我额头温柔地印下一吻,喃喃地说:“答应我,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他放开我,笑了一笑,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在被暖黄的灯光越拉越长,越来越模糊,缓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想拿门卡开门,手在微微发抖,几乎握不住门卡。

  终于开了门,上了电梯,一步一步走到了家门口。

  进了门,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沙发上,眼泪簌簌直落,咬紧了牙不让一丝声音泻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沙发上,眼睛酸疼得几乎睁不开,小夕站在我旁边睁大着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妈妈,你的眼睛跟金鱼的眼睛一样。”我“扑哧”一声笑了,忽然想到昨晚俞辰说再哭眼睛都成金鱼眼了,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

  小夕抱住我的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软软暖暖的唇,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疼不疼。”

  我紧紧地抱住她,亲她的发间:“妈妈不疼。”

  电话响了,是顾管家打来的。

  “夏小姐,小风在找你,他以为……你走了。”他的口气带了几分犹疑。

  “顾管家,麻烦你把电话给他。”我说。

  “夏清?”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很虚弱。

  “是我,等我,我下午就去看你,你答应我要好好吃饭的。”我微笑,一颗泪落了下来。

  “好。”他的声音有了笑意。

  挂了电话,我帮小夕梳洗穿衣服,出门的时候她说想带上那只青蛙,说是爷爷送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对,是外曾祖父送的。”

  顾管家过来接我们,开去海边的房子。

  我抱着小夕走进顾风的房间时,他正倚靠在床头,大片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落到他身上,光影斑驳,像一只只跃动的蝴蝶。

  我把小夕放在地上,牵着她走过去。

  他伸出手,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掌心温暖干燥。

  “帅叔叔。”小夕看着他笑。

  “不对,是爸爸。”我把她抱上床,放在顾风身边。

  小夕转头看我,纯净的眼睛里带着疑惑。

  我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是的,是小夕的爸爸,我们小夕长大了,所以就见到爸爸了。”

  小夕眨了眨眼睛,看了顾风好一会,声音糯糯的软软的:“爸爸!”

  一颗泪从顾风的眼中掉落,他却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泪光,喃喃地说:“小夕,我的女儿。”

  小夕站了起来,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爸爸不疼不疼。”

  又一颗泪从顾风的眼中掉落,他依旧在笑,说:“爸爸不疼。”

  夏夕,哦不,顾夕。

  那一年,除夕夜,我和他相遇。

  顾风的病需要静养,这一个多月,我和小夕一直陪在他身边。

  早晨,我会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他的房间,把新鲜的百合花插进花瓶里摆在他的床头。

  中午,我会下厨做饭,悉心烹饪。一开始他只能吃流食,后面可以吃清淡的蔬菜,直到正常饮食。

  吃完饭小夕会在床上陪他说话,或者他讲故事给她听,我洗碗收拾房子。

  等到我收拾完的时候,一大一小都睡着了,小夕小小的身体窝在他怀里,他轻轻揽着她,像护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傍晚的时候,我会扶着他出去散步,他牵着小夕的手,我们在沙滩边慢慢地走,看夕阳缓缓落入地平线,那一刻,周遭安静得只听得见流动的风声,似谁在低吟浅唱。

  落日余晖,照在他脸上,他眉目温柔,目光平静。

  他说,你知道吗,那一次在青山寺见到你,你好像瘦了,头发也变长,烟雾缭绕,我看得不真切,你的身形陌生到让我觉得,见你是上个世纪的事。可是你抬起头对我笑的时候,我只觉得,好像我们从未分离,我只是等了你五分钟而已。

  他的语气很轻很温柔,可是我只觉得想哭,想把这四年的委屈、愧疚、思念都告诉他,可是喉咙发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得,很温柔地把我揽在怀里,不停地吻我的额头、眉心、眼角。

  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然后吻去我的泪,声音低低,“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

  我的眼泪落得更凶。

  他知道,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承受,他宁愿病痛缠身一个人苦苦挣扎也不想告诉我这些。

  顾风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体状况已基本恢复,精神状态也很稳定,医生说可以不用吃药了。

  期间顾风外公有来,他知道了小夕是他的外曾孙女,高兴得老泪纵横。

  晓婉和凌宇森也来了一次,她一看到我就哭,我知道她为什么哭,看着她哭,我也忍不住跟她一起哭了起来。

  凌宇森忙哄着她:“不哭了,再哭宝宝出来得成小泪包了,到时我可怎么办,一哄就得哄俩。”

  晓婉泪眼婆娑地瞪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顾风把我揽进他的怀里,吻去我的眼泪,我止了泪。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也要宝宝,你再给我生一个吧。”

  我也瞪他。

  小夕刚好在旁边,小耳朵不知道怎么那么灵,竟就听到了这句话,直嚷着:“我要弟弟和妹妹,妈妈你给我生个弟弟和妹妹吧。”

  小丫头,要求这么多,一来就俩。

  我捏她的小脸颊,她爬到顾风身上,一副“我爹罩着我”的神情。

  父女两对视一眼,笑得默契十足。

  那天吃了晚饭,晓婉和凌宇森就回去了。

  小夕也被她外曾祖父接去了顾家老宅。

  我在厨房洗碗。

  顾风生病期间我没有请保姆,自己一个人照顾他,有时他外公也会过来看看,都是当天便回去了,顾风让他外公不要来回奔波,老人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我洗得两手都是泡沫的时候,忽然后背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他从后面揽住我,头埋在我的颈间,晃着手臂,撒娇的口吻:“不洗了,我们回房间看电影吧。”

  我笑着挣了下:“别动,我在洗碗呢,待会摔了。”

  他在我耳边低语:“不洗了,明天我来洗,我们回房间看电影吧。”

  我转头看他,他笑得狡黠。

  我笑:“看什么电影?”

  他吻我的耳垂,声音低低的有点沙哑:“你想看什么都行?”

  耳朵有点痒,我挣了下,说:“那我们看《生化危机》吧。”

  他停下动作,瞪大了眼睛:“丧尸……”

  我笑:“是啊,我就喜欢看丧尸,要不《贞子》吧,今年刚上映的,听晓婉说很刺激。”

  他的眉头跳了一跳,咬牙切齿:“不好看!别听她乱讲,叫凌宇森多看着她点,老是跑来找你,耽误我的时间。”

  我笑:“这个月她才找了我一次。”

  他一脸傲娇:“一次也太多了。”

  顾三岁。

  他强行把我的手拉起来,打开水龙头冲去泡沫,半抱半推地哄着我往楼梯走去:“我的笔记本里有更刺激的电影,你想看什么都有。”

  十分钟之后,我翻遍了他笔记本里的电影,最刺激的就是《肖申克的救赎》,其他的都是《教父》《辛德勒的名单》之类的电影。

  越狱,确实很刺激。

  我瞪他:“你骗人!”

  他笑得一脸得逞。温柔地把我揽在怀里,亲我的额头、眼角,声音带了几分笑意:“我错了,请组织给我改正的机会。”

  “你……”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吻落了下来,余下的话湮灭在缠绵的唇齿间。

  “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他喃喃低语,如清风在耳畔细语。

  我眼睛一酸,揽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贴着他的唇瓣:“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用力地箍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顾风的身体恢复之后,我们就回了顾家老宅。

  他说要么我搬过去,要么他就跟我挤在我的公寓里。顾三岁越来越无赖了。

  公寓太小,我只好搬去了顾家老宅,周姐也随着一起过去,在顾家帮工。

  不知不觉已经半年多过去了。

  顾风的外公身体不大好,精神倒是挺好的,每天都带着小夕出去玩,把小丫头惯得无法无天的。

  以前我说她两句,她委屈巴巴但都老老实实地听着,自从来到顾家,每次调皮一说她,立马就跑到外曾祖父身边撒娇,说妈妈骂我。

  顾风外公笑着说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小丫头躲在他旁边冲我扮鬼脸,我被她气得肝疼。

  顾风做样子似的说了小丫头两句,哄我说别生气气坏了他会心疼的,一转头跟他女儿打眼色,以为我没看到。我被这一老一大一小堵得没话说,只好去找晓婉诉说。

  在晓婉家坐了不到十分钟我就灰溜溜地走了。

  晓婉说话大点声,凌宇森立马哄着她不要太大声会吓到宝宝。晓婉动作大了点,凌宇森立马过来扶着她说慢点别动了胎气。晓婉喝凉水,凌宇森立刻阻止说不要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这对秀恩爱秀得我眼睛疼,实在是坐不住,讪讪地道了别,一个人在路上走。

  忽然在前面看到了一个身影很熟悉。

  浅色的上衣,米色的休闲裤。

  我怔了下,很像俞辰。

  自从那天晚上他从我楼下走后,我就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

  半年多,他没有联系我,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愧疚、不安。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原来不止一个人,是两个人。

  他侧着头和一个女孩子说话,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那个女孩子有点眼熟,很活泼地朝他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我停下了脚步,他也看到了我,眼中有讶异之色,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

  他先开口,笑得温雅:“夏清。”

  我微笑:“俞辰。”

  短暂的沉默。

  “俞医生,不介绍一下吗?”他旁边的女孩子看着他笑,眼睛明亮,看着他时眼里似乎有光。

  “这是我的……朋友,夏清。”他温和地跟那个女孩子说,又转过头看我,说,“这是我的同事,季思卿。”

  我微笑地看着那个女孩子:“你好。”

  噢,我想起来了,是注射区那个小护士,还是那么娇俏可爱。

  她显然也记起了我,估计也想起了那天俞辰过来接我和小夕的事情。

  她撅了下嘴,口气忽然有点闷闷的:“我记得你,你还有个女儿长得很可爱。”

  我笑了一笑:“是的,她叫小夕。”

  俞辰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微微开阖,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小护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带了点撒娇的口吻:“俞医生,你喜欢看恐怖片吗,听说今年的《贞子》很恐怖。”

  俞辰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点复杂。

  小护士又问了一遍。他微垂着,唇角微微地弯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点了点头,微笑道:“喜欢。”

  小护士很雀跃的样子,眉毛飞扬:“朋友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我一个人看有点害怕,要不你陪我去看吧?”

  俞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季思卿:“好。”

  小护士高兴得像个孩子,眼角笑得弯弯的像月牙:“晚上八点开场,那我们现在过去吗?”

  他点了点头,又看向我,似乎还想说什么。

  小护士的神情有点焦急又有点纠结,我会意,微笑说道:“那你们赶快去吧,免得赶不上,拜拜。”

  “那我们现在走吧。”小护士又笑了起来,有点害羞地拉了下他的衣角。

  我朝他笑笑地点了下头,俞辰看了我一眼,语气温和:“那我们先走了。”

  我笑笑地挥手,他已经被小护士拉着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小护士说话的声音很清亮,隔着一段距离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传来:“俞医生,你怎么也喜欢看恐怖片呀?”

  我没有听到俞辰的回答。忽然想起了以前在C市,有时很难过,就想看恐怖片。

  那时候我和他还只是朋友的关系,他知道我喜欢看恐怖片,有时有新恐怖片上映的时候,他就会约我去看。

  每次看完电影出来,我都一脸意犹未尽,他却一脸煞白,那时我笑他,你一个医生怎么还怕恐怖片?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看?

  他白着一张脸笑,笑得很开心:“我愿意。”

  现在想想,怎么自己那个时候那么迟钝,都没意识到他是特意陪我去看的。

  现在,他也找到那个他愿意陪她去看恐怖片的人了。

  我慢慢地走回去,远远地就看到顾风站在大门口,斜倚着门望向这边。

  我忽而就笑了,小跑着过去,他走下台阶,张开双臂,我扑进他的怀里。

  他亲我的脸颊,笑:“我都快成了望妻石了。”

  我抬头看他,只笑,眼睛微眯,不说话。

  小夕从门后跳出来:“妈妈你可算回来了!”

  顾风转身捞起小丫头,揽我入怀,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宝贝,我们结婚吧。”

  门口的大槐树叶子正绿,被风吹得轻微摆动。

  谁见过风呢?你和我都没有见过。但当树叶颤动时,就知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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