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需要惩罚_秋水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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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需要惩罚

  小睿到了入学的年纪,我找了家好的塾馆让他们就读;自己也在朋友们的帮衬下,在九门提督府找了份差使,轮班巡戍京城。

  陈湘聪明绝顶,加上我朋友多,谁家有什么疑难怪病请他治好了几例妙手神针的名声逐渐传了出来!有时下了班又给人请去治病,要入了夜才能到家。

  这天他又是定了更方回,我已哄小睿睡着了。看他一脸倦色,心疼不过,赶紧弄好了热水让他好好泡泡。他闭着眼睛泡了一会儿,任我捏着他肩膀手臂按摩半晌,忽然我道:“峋风,小睿那只荆条你放哪里了?”

  小睿越大越调皮,入学时为了吓唬他我特地找回一根荆条,说他要是不听先生的话,就拿这个教训他。其实这半年一直没用过,听陈湘问起,我奇道:“干什么?”

  陈湘道:“你找出来,今天要用。”

  我吓了一跳自从上回打他反被他绑了我之后,我就发现我不是他对手他心思机敏,学什么都快;若是想惩治我,总能搞得我哭笑不得、进退两难我又不能真跟他翻脸,所以轻易不敢再挑逗他玩好在他的弱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弄花样今天这么晚了,他忽然想要荆条,难道是转了性子,或是逮着我什么错处了?

  这一阵子忙忙碌碌,我们俩已好久没有尽情欢爱,不管他今天要干什么,我都愿意陪他想到这里,我兴致勃勃地翻出荆条给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陈湘从浴盆里跨出来,披了浴袍进到房里,看着我道:“峋风,今天不是玩是我做错了事,应该受责罚。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你。”

  我看他神色不似玩笑,也就敛了笑容,问道:“你做错了什么?”

  陈湘疲倦地道:“打完我再跟你说。”

  我眉头一皱,荆条在手心里敲了敲,道:“打多少?”

  陈湘略一迟疑,道:“打一百吧。”

  我惊道:“你疯了?这是荆条!你准备几天不上班?”

  陈湘道:“我明天还得去出工可是打得太少,我心里过不去。”这一点我倒理解,其实我们心里都有一条道德底线,触犯了这条线,我们就需要惩罚来平衡;如果得不到相应的惩罚,次数多了就会越来越自暴自弃,道德沦丧!

  我看着陈湘:“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陈湘苦恼地摇了摇头,我有点生气:“这件事我不能知道?还是不配知道?”

  陈湘道:“我没有瞒你的意思!峋风,可是我今天实在太累,我没法子把前因后果跟你说明白!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力,可是请你也相信我一回,等有了功夫,我细细跟你说。”

  我叹了口气,大概就像我上次请大师哥责罚,又无颜对他老人家说出真实原因一样!每个人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地方,如果他现在不肯跟我说,我何必逼他?我点了点头,道:“那我可没法子帮你判断该打多少了。要不就这么打吧,打到哪里,你觉得够了,就叫我一声,我就停手。”

  陈湘道:“我说停,你就停?”

  我也觉得有点滑稽:“这好像也确实不大像惩戒!要不这样吧我每打十鞭算一轮,你自己觉着够了,或是再也受不了时,就叫我的名字!但我不会马上停,至少要打完那一轮!”

  陈湘点点头,道:“就这么办!你可要真打。”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打哪里?”

  陈湘道:“这次不是玩,打后背!”说完自在房中间跪下,向南磕了个头,将浴袍系在腰上,后背袒露了出来。

  我将小指粗的荆条两头并在一起,一松开又弹得笔直,可见柔韧度极佳这东西打在身上,伤不会很重,但是,会很疼!

  我站到他身侧,用力抽了下去,陈湘疼得身子一颤,却并不出声。我横着十鞭,又斜着十鞭十月晚秋天气寒,他背上红色的网纹间却是薄薄一层汗珠,明明疼得身子不停颤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觉得心疼,劝道:“这又不是璐王府,觉得疼,你就叫,不是说憋着会气郁伤身!”他向我惨然一笑,道:“挨打挨得不情愿,又不许叫,才会气郁伤身;我是本来该打,你责罚我,我只有感激你心里连气都没有,有什么可郁闷?”

  他总是比我有道理,我也就不再说,换到他另一侧,荆条也交到左手,再朝另一边斜着十鞭看他惨白着脸还在坚持,我鞭交右手,反手横击,直抽到他最初的伤痕上,陈湘再也忍不住,“啊”得一声,叫出声来。

  我手一抖,等着他叫出我名字,却始终没有等到。我知道自己关心则乱,定了定神,接下去荆条仍落在两道横伤的间隔里,尽量不打他的伤痕,可是横了再斜,六十荆条过去,他整个后背再没有一块好肉,他仍是不肯叫停。

  我眼看着雪白的脊背整个变成了红的,我的心都抽成了一团再打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打在旧伤痕上,只怕要皮开肉绽了陈湘,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要让自己受这么重的责罚?

  我闭着眼又打了几下,伤上加伤,陈湘终于受不住,渐渐软倒在地下,叫道:“峋风!”我真想立时抛了荆条,抱了他好好抚慰。回头想想,万事有始有终这样子草率,他以后只怕要怨我,于是咬着牙喝道:“跪好了!”

  陈湘道声:“是”,强撑着跪直了身子,直到我最后几下打完,已是摇摇欲坠!

  我放下荆条,过来扶住他,陈湘已疼得浑身冷汗淋淋,嘴唇都咬破了。我扶着他趴在床上,这才想起家里只有金疮药,并没有消肿止痛的药膏。好在背上并没有破皮,我拿凉水浸透了手巾,给他敷在背上。

  他又痛又累,很快沉沉睡去。我不放心,出去打来一桶深井的冷水,将几条毛巾都浸在里头,每次两条轮流敷在他背上,以利消肿止痛。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陈湘已穿好衣服。我问他:“背上疼得怎样?”他道:“好多了。谢谢你!”看了水桶和手巾一眼,歉然道:“昨天伺候我到半夜吧?辛苦你,你多睡一会儿吧。”

  我坐起身来道:“我看看你的后背。”陈湘道:“不是不让你看,可我好容易穿好衣服,再一脱一穿,又加一番痛楚你要真疼我,就别看了,行不行?”

  我气道:“你老是这样,醒了怎么不叫我?我帮你穿衣服,还会这么疼么?非得自找罪受?还让我不放心。”

  陈湘低声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不是怕你累吗?伺候我半夜不得休息,想让你多睡会儿这也要骂我?好心没好报。”

  我道:“谁好心没好报啊?昨天挨了七十荆条,你别硬挺着了让五哥去杨大人府上打个招呼,你歇一天吧。”

  陈湘摇摇头道:“不行,昨天下午就早早走了,留了一堆公事没弄完,今天一定得去。”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是薛夫人家唱堂会,前几天也请过我,正赶上我当班走不开。“陈湘,你昨天早走,是去你干姐姐薛夫人府上了?”

  陈湘道:“什么干姐姐?人家还不是看你的面子才请我,因为你不能去,我才不得不去的。”

  我道:“你在她府上做错什么事了?回来这样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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