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世子,师姐病了_从迎娶毁容公主开始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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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世子,师姐病了

  第90章世子,师姐病了

  话音落下。

  任平生向前一步,灵气充盈全身,猛地激发!

  在旁人的眼中。

  这一刻,原先温和的镇北王世子仿佛化作凶厉的煞星,散发恐怖的气势!

  对面。

  李一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传闻中的九品武夫。

  如此磅礴的灵气,怎么可能只是九品?!

  看着眼前宛若撕开牢笼,肆无忌惮露出獠牙利爪凶兽的任平生。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感,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想要求饶。

  还没来得及发出呼喊,便见任平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刹那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轰!

  只听见一声狂暴的轰鸣。

  任平生一拳挥出,砸向李一帆的胸口。

  这一拳好似带着不可阻挡的万钧之力,哪怕在他面前的是一头绝世凶兽,也会被活生生的打死!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

  李一帆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摧枯拉朽!

  刹那间,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围观路人,金吾卫,李勇和春风堂的伙计,看着这一幕,全都懵了。

  他们从没想过。

  七品的安平伯子竟然连镇北王世子的一拳都抵挡不了。

  “不是说镇北王世子是九品,安平伯子是七品?为何会这样?”

  有人面露恍惚,喃喃自语。

  无人回应。

  大家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势不可挡的一拳带来的震撼中。

  不知过了多久。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世子威武!”

  “连世子殿下的一拳都挡不住,废物东西,呸!”

  李一帆瘫倒在地上,剧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全身,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捂住胸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另一边。

  任平生一步步走向李一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抬起脚,对准他的小腿,猛的踏下。

  咔嚓!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李一帆的小腿硬生生弯折成了九十度,看着极为骇人。

  “啊——”

  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天地。

  围观的路人听了,心中全都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识的看向李一帆,就见他五官扭曲,头发被汗水打湿,抱着小腿,在地上原地翻滚。

  原先看着温文尔雅的镇北王世子站在他的身旁,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压根无法引起他内心丝毫的波动。

  这一刻。

  众人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世子殿下是个狠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恍惚了好一会。

  金吾卫百户终于反应过来,眼中流露出一抹慌乱,快步走到任平生的跟前,焦急道:“世子,他是安平伯府的公子.”

  话还没说完,便被任平生打断:“那又如何?你方才没有听见,我和他切磋比试,无论结果如何,哪怕失手打残,甚至打死,也是天命,与旁人无关。”

  “这”

  金吾卫听见这话,一时语塞。

  安平伯子方才的话,他确实听见,但压根没放在心上。

  因为在他的预想中,镇北王世子绝不可能打赢安平伯子。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安平伯子赢下镇北王世子,堂而皇之的离开这里。

  即便安平伯子气血上涌,想趁机报复镇北王世子,也不必太过担心。

  镇北王世子身后那个六品的侍卫定会出手。

  到头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

  结果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七品的安平伯子竟然连镇北王世子的一拳都没能挡住,倒地后更是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

  是关于镇北王世子的传言有误,还是他一直在隐藏实力,金吾卫百户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安平伯子极有可能死在这里。

  “世子,话虽是这么说”

  金吾卫百户想要开口劝说。

  刚开口。

  就见镇北王世子又一次抬起腿。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混杂着凄惨的哀嚎,令人一阵毛骨悚然。

  “安平伯子得罪世子,世子出手惩治,并无不可,只是还请留下他的性命,毕竟安平伯就这么一位嫡子。”

  金吾卫百户一脸慌乱的劝说。

  任平生置若罔闻,一只脚踩在安平伯子的胸口,如山峦般的力量将他死死的压在地上,便连翻滚也做不到。

  安平伯子平躺地面,两条小腿无力的耷拉着,五官扭曲,双眸猩红,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即便如此,仍旧忍不住哀嚎,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缓解身上的疼痛。

  金吾卫百户看到这一幕,一阵心惊肉跳,咬了咬牙,大声道:“李公子,快些向世子求饶啊!”

  围观的路人听见这话,瞪向金吾卫百户,一脸恼怒的道:“这狗东西以前欺负我们你不管,现在世子殿下为我们主持公道,你又跳出来了,伱究竟是为朝廷做事,还是为这些恶霸做事?”

  “安平伯子在京师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上至满朝的公卿,下至衙门的捕快,一个个全都视而不见。

  如今世子殿下愿意出手惩治这样的恶人,你还要阻止,你是他的狗吗?”

  “你们口口声声为百姓,实际上呢?只会助纣为虐!一群走狗,hetui!”

  “你们这些官差加上满朝公卿,便连世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百姓们义愤填膺。

  金吾卫百户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另一边。

  任平生好似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继续做自己的事。

  一连废了安平伯子的两条胳膊。

  “啊——”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席卷全身。

  安平伯子脑子一片空白,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哀嚎,条件反射般挺起上半身,表情狰狞。

  几秒后终于晕死过去。

  就在此时。

  不远处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喝。

  “住手!”

  任平生转头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绯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似水。

  金吾卫百户见到中年男人,好似看见了救星,眼眸一亮,忙不迭迎了上去:“侍郎大人!”

  一个小小的安平伯子,竟然能惊动刑部侍郎这样的三品大员。

  看来有许多大人物躲在暗中看这场好戏嘛。

  任平生这么想着,眸光一沉,没有理会那刑部侍郎,迈步走到安平伯子李一帆的跟前,抬起右腿,作势要踩。

  下一秒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一声怒喝。

  “竖子安敢!”

  紧接着又听金吾卫百户惊诧道:“安平伯!”

  一下子到场两位大人物。

  任平生仍旧置若罔闻,猛地用力,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踏在安平伯子的腹部。

  噗——

  已经处于昏死状态的安平伯子,喷出一口鲜血,睁大双眼,瞳孔渐渐涣散,只剩下半口气。

  四肢被断,气海遭受重创,即便活下来,也是极大概率沦为废人。

  不远处。

  安平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子,也是承载整个家族厚望的武道之才被这般凌虐,两只眼睛瞪得好似铜铃,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看起来很可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任平生!你找死!”

  话音落下。

  磅礴的灵气喷涌而出,化作一阵狂风直冲任平生席卷而去。

  他是五品武夫,极度愤怒下的全力一击,任平生不可能抵挡。

  甚至就连他身旁的百姓都会遭殃!

  李勇见到这一幕,眼眸一凝,调动全身灵气,眨眼间就出现在任平生的面前,准备以身为盾,替他抗下这一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围观的百姓压根没时间反应,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

  五品武夫磅礴的灵气在半空中凝成一柄长枪,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径直刺向任平生的胸口!

  这样的一击。

  就算李勇挡在身前做肉盾,任平生也必定身受重伤!

  任平生见到这一幕,却是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道尊留下的符箓,握在手里,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李勇,压低声音:“他还没胆子对本世子下杀手。”

  李勇微微一愣,正要说话。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

  轰!

  那柄由磅礴灵气凝结而成的长枪,仿佛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与此同时。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散!”

  下一秒。

  如同狂风骤雨带着极度愤怒与疯狂的一击,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长枪撞墙和出口成章,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

  怒火中烧的安平伯没注意到这一幕,只以为是身旁的刑部侍郎在阻挡自己。

  他心中更加恼火,怒目圆睁,瞪向身侧身穿绯袍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道:“袁国经!你要与本伯为敌嘛!”

  刑部左侍郎袁国经面无表情,不冷不淡道:“朝廷自有律法在,有人当众动用私刑,本官坐视不理,如何向圣上交代?”

  话音落下。

  安平伯怒火在胸中翻腾,正欲开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向一旁的任平生,咬牙切齿道:“袁侍郎既然这般说,就该一视同仁,我家帆儿纵然有千般过错,也该由刑部缉拿论罪。

  刑部没有拿人,我家帆儿便不算有错,这个任平生将我家帆儿打成这样,便是当街行凶!依照我大周律,当街行凶,致人重伤者,该当何罪?!”

  袁国经张了张嘴,就要回答,还没开口就听四周的百姓义愤填膺的道:“是他自己说比武切磋,生死有命,不翻后账,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另一种说法?”

  “就是,亏你们还是达官贵人,一点儿道理都不讲,就会赖账,连地痞混混都不如!”

  “我们从刚才看到现在,世子殿下没有错!”

  兴许是被任平生刚才的举动点燃了激情。

  此刻。

  成千上万围观的百姓,面对高高在上的安平伯和刑部侍郎,竟没有丝毫畏惧,纷纷站出来:

  “世子没错!”

  “世子没错!”

  “世子没错!”

  轰轰轰!

  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战鼓擂动,震耳欲聋,令人发聩!

  这样一股力量,便是刑部侍郎也不能熟视无睹。

  他修的是儒道,体内温养出的浩然正气来自圣庙中的气运之力。

  若是与百姓针锋相对,气运之力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虽说只要刑部侍郎的官位还在,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毕竟会有影响。

  出于这一层顾虑,他把原先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保持沉默。

  安平伯见他沉默,顷刻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再强求,看向他身后的刑部差役,命令道:“你们几个去将行凶伤人的任平生羁押起来!”

  几名刑部差役听见这话,面露犹豫,看向自家侍郎,见侍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个个犯了难。

  这个时候。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站出一名读书人。

  他手里拿着一本《大周律》,看向那几名刑部差役,义正言辞道:“依照我大周律法,十大罪外有八议……

  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以上八类人,莫说刑部,便是三法司会审也不能定罪,必须交由陛下亲自裁决,陛下认为有罪,才算有罪!

  镇北王世子乃是朝廷册封的藩王世子,等同二品武官,属于八议中的议贵。

  你一个小小的伯爵,有什么资格指使刑部羁押世子?你莫非想要谋权篡位,取圣上而代之?”

  不得不说,读书人的嘴皮子就是厉害,短短几句话,竟然给安平伯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听见这话,安平伯心中怒火翻涌,脸憋成紫红色,额头上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你算什么东西!”

  那名读书人没有丝毫畏惧,微微昂首,义正言辞:“大周读书人!”

  “说的好!”

  “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不愧是我大周读书人!”

  “我大周的读书人若是各个都这般有骨气,又怎会让那妖族在边关肆虐多年!”

  百姓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紧跟着,又有几名读书人站了出来,与安平伯针锋相对。

  “你虽是伯爵,但只相当于四品武官,距离议贵的二品还差得远,你要敢对镇北王世子动手,不仅是出手伤人,还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身为大周勋贵,不爱护百姓,反而纵容儿子四处为虐,实乃不折不扣的祸害,我若是你,见到自家儿子这副德性,早就到圣上跟前负荆请罪去了。

  你竟还有脸在这里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这些读书人都是专业喷子,喷起人来,引经据典,一套接着一套,一连喷个一炷香都不带重复。

  此时此刻,即便是朝堂削藩派的中坚力量,面对这样的逆风局,刑部侍郎袁国经也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默默的后退两步。

  心中暗暗庆幸,刚才还好没冲动,不然清名毁于一旦。

  庆幸的同时又不免后悔,当初就不该来这,搞得自己骑虎难下。

  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这倒也不能怪他。

  毕竟,谁又能想到,镇北王世子来京师不过短短的两个多月,竟然能在百姓中有这样的呼声呢?

  另一边。

  安平伯一张脸已经涨成猪头,偏偏又拿这些读书人没有办法。

  毕竟,从衣着上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国子监的学生,有圣院祭酒的庇护。

  自己虽是伯爵,但说到底只是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老本,在程祭酒的面前,啥也不是。

  哪怕事后报复,只要被程祭酒发现,一定没有好下场,得不偿失。

  只能吞下这口窝囊气。

  “该死!该死!该死!”

  安平伯在心中疯狂嘶吼,发泄情绪,下一秒又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任平生,咬牙切齿道:“本伯要去告御状!任平生,你且等着!”

  话音刚落,便有国子监的学生嘲讽:“这么大的年纪,不占理被人教训,还要回去找父母哭鼻子,真是丢人。”

  “果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

  听着耳畔传来的各种各样的讥讽。

  安平伯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即便如此,仍旧忍着没有动手。

  因为他心里清楚。

  那名国子监学生说得没错。

  朝廷律法规定,二品以上的官员和勋贵,只要没有犯下十大罪,三法司都没有论罪的权力,必须交由陛下论罪。

  任平生是朝廷册封的世子,实打实的二品,属于八议的范围。

  自己要是对他动手,便是僭越,一定会被陛下问罪,得不偿失。

  “呼——”

  安平伯吐出一口浊气,尽全力压制心中翻滚的怒火,迈步上前,要把还剩半口气的儿子从任平生的脚下捞回来。

  就在此时。

  任平生忽然抬脚,踹向李一帆的背部,将他一脚踹到了安平伯的脚下。

  “噗!”

  李一帆又是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四肢更是呈现九十度的弯折,看着已经没了人样,惨不忍睹。

  但是。

  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一幕,并不觉得残忍,反而觉得十分解气。

  李一帆在京师内城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隔三岔五,便会看到这家伙醉酒以后,当众闹事,欺辱路人。

  百姓敢怒不敢言。

  如今有人出手惩治,他们又怎会觉得残忍。

  要是他们有世子这样的地位和实力,恨不得把这狗东西的脑袋踩烂!

  围观的百姓心情愉悦,一阵爽快。

  安平伯看着平日里极为宠爱的儿子,像垃圾一样被人踢到自己的脚下,则是目眦欲裂,低声嘶吼:“任平生!你欺人太甚!”

  任平生置若罔闻,好似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转头看向李勇,一字一顿道:“看见没有,以后对待这种狗东西,就该如此。

  越是纵容,他便越是猖狂,时间久了,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实际上,臭虫永远是臭虫,翻不了天!”

  听见这话,李勇热血上涌,澎湃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看了一眼安平伯和他脚下血肉模糊的安平伯子李一帆,正色道:“卑职受教!”

  安平伯脖子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双手紧紧握拳,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三秒后,心中的恼怒如火山迸发一般喷涌而出,体内的磅礴的灵气再次翻滚起来。

  一旁。

  刑部侍郎袁国经见状,心中一惊,忙不迭地动用浩然正气,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圣人之言的力量,碧波荡漾涌向四周,顷刻间发挥作用。

  安平伯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平生,冷哼一声,弯腰抱起还剩下半口气的李一帆,迈步离开了这里。

  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一幕,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对仗义出手的世子殿下,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很多人已经忘记,任平生之所以惩治安平伯子李一帆,不是因为他横行霸道,而是因为他在春风堂前惹是生非。

  但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谁又在乎起因呢?

  欢呼声还在继续。

  任平生却是陷入沉思。

  刚才,他看的十分清楚。

  安平伯凝聚全身所有灵气,在极度愤怒下发出的全力一击,并不是被刑部侍郎的出口成章击散,而是被一面好似无形的空气墙阻挡。

  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是爹派来的护卫,还是皇帝安插的眼线,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他更倾向于,爹还在暗中派了护卫。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切实际。

  北境四品境界的高手其实并不多,每一个都在军中担任要职。

  以爹的性格,就算再如何疼爱自己,也不可能把撑起北境防线的中坚力量调到京师。

  如果派来的是五品,应该达不到刚才风轻云淡,阻挡五品武夫全力一击的水平。

  刚才出手的究竟是谁,没有头绪,干脆不再去想。

  任平生抛却杂念,看向李勇,正色道:“春风堂正常经营,如果再有人惹是生非,如何做,你应该清楚。”

  李勇表情坚定,回道:“卑职清楚!”

  任平生微微颔首,不再多说。

  在一众百姓仰慕的眼神中,翻身上马,离开了春风堂。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理睬安平伯和刑部侍郎。

  金吾卫们和刑部差役站在原地,目送任平生骑着骏马离开,脸色有点儿复杂。

  什么叫做顶尖纨绔啊!

  当着刑部侍郎、安平伯和无数百姓的面,把安平伯唯一的嫡子揍个半死,最后还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扬长而去。

  整个京师能做到这一步的,能有几人?

  怕是宁王殿下也不过如此。

  刑部侍郎袁国经想的却和这些差役不同。

  他心里更清楚,任平生有恃无恐,不是因为他是镇北王世子,等同二品武官,而是因为他是北境的质子。

  只要圣上没有下定决心削藩,无论他如何折腾,也不会拿他怎样。

  一旦圣上下定决心削藩,就算他再规矩,哪怕成天吟诗作词歌颂圣上和满朝文武,一样会受到打压。

  不过

  就算明白这个道理。

  做质子的绝大多数也是谨小慎微,不敢太过放肆,谁想镇北王世子竟然如此张狂,将安平伯子打了个半死。

  想到这。

  袁国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怔。

  如果他没记错。

  镇北王世子是出了名的武道废柴,刻苦修炼十余年,至今未曾突破九品。

  而安平伯子虽然性格张狂,平日里沉溺于声色犬马,但在武道一途上确实有些天赋。

  即便没有刻苦修炼,也已经突破七品,并且在七品中也算中规中矩。

  没有外人出手相助。

  镇北王世子怎么可能打得过安平伯子?

  想到这,他看向金吾卫百户,开口问道:“刚才镇北王世子与安平伯子争斗,可有外人插手?”

  金吾卫百户摇了摇头,回道:“回大人,没有。”

  “这怎么可能。”

  袁国经瞳孔一缩,嘴巴微张,有点儿不敢相信。

  金吾卫百户见到这一幕,心道:袁侍郎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儿太迟钝了。

  沉默几秒后,他开口道:“刚才镇北王世子与安平伯子对垒,卑职一直站在旁边,镇北王世子体内的灵气,已经达到七品的水平,甚至在七品中都称得上佼佼者,但是”

  说到这,戛然而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袁国经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但是什么?”

  金吾卫百户道:“但是卑职从诸多细节中推测,镇北王世子至今仍是八品。”

  七品武夫,已经可以做到灵气外放。

  但是,镇北王世子在战斗的过程中,没有外泄出一点儿灵气。

  仅从这一点,基本就可以定论,他未突破到七品。

  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个推论太过惊世骇俗。

  超凡以下,越级战斗并且打赢了的情况,并不罕见。

  但一般来说,都是借助各种道具以及手段,最终惨胜。

  像镇北王世子这样以八品之躯碾压七品,只一拳就将对方轰的倒地不起。

  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过。

  毫不夸张的说,闻所未闻!

  “八品?!”

  袁国经更加震惊,语气略显急促:“你可确定?”

  金吾卫百户犹豫了一下,回道:“八九不离十。”

  “.”

  袁国经闻言,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他眸光闪烁,看向身后的刑部差役,吩咐道:“本官有事要办,你们自行回衙门。”

  刑部差役没有犹豫,行礼道:“是,大人!”

  袁国经微微颔首,翻身上马,朝某个方向赶去。

  任府。

  任平生走进庭院,并不顾虑刚才发生的事。

  如果皇帝打算对付爹,这件事压根不算事,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同样的道理。

  如果皇帝不打算对付爹,这件事就更不算事,他本就占理,一个无权无势无实力的伯爵压根掀不起什么风浪。

  无非可能在朝堂上引起一些争议,引得一些削藩派官吏的怒斥。

  但.谁在乎他们?

  任平生这么想着,盘腿打坐,打算进行晌午《长生功》的修炼。

  刚闭上眼睛,忽地嗅到一股血腥味。

  睁开眼睛,低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不出意外都是那个纨绔的。

  “晦气。”

  任平生暗骂了一句,打算进屋换身衣服。

  刚迈出两步,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江初月软糯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焦急。

  “世子,师姐突然病了,您快些去看看师姐吧。”

  任平生听见这话,本以为江初月又在没事找事戏耍自己。

  转头望去,发现她眉目间确实有一抹慌乱不似伪装,这才意识到常安可能真的病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

  任平生心中一沉,顾不上换衣服,就往隔壁院子走,问道:“怎么回事?”

  江初月略显慌乱:“我也不知道……半个时辰前,师姐还好好的,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蓝天白云发呆,我就出去拿了一串糖葫芦吃,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师姐趴在桌子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师姐累了,叫了几声,师姐没理我,才发现师姐病了。”

  听见这话,任平生一颗心更沉,追问:“身子有什么异常?”

  江初月道:“就是看着虚弱,额头有点儿发烫,看着迷迷糊糊的,好像意识不清楚似的。”

  听着像是发烧。

  但发烧也没这样突然发病的啊。

  难道是蛊毒发作?

  任平生一阵胡思乱想,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去叫郎中。

  从怀里取出入宫金牌,递给江初月,脸色凝重:“叫人拿着令牌进宫,去请御医。”

  “好!”

  江初月伸手接过令牌,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院子,找侍卫去了。

  任平生独自一人进了屋子,第一眼就看见,床榻上躺着穿戴整齐的常安。

  快步走到床榻边坐下,垂眸望去。

  常安一如既往蒙着面纱,衣服紧贴着婀娜纤细的身子,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原先白皙泛光的皮肤此刻显得没有一点红润。

  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微微的颤动,乌黑色长发松散开来,额头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因为生病而娇弱的模样,看着令人心疼。

  “夫人.”任平生坐在床榻边,微微俯身,轻唤了一声。

  病榻上的常安,似乎听到了任平生的呼唤,好看的秀眉微微蹩起,随即又渐渐舒缓开来。

  任平生用手背轻轻放在她被汗水浸湿白皙光洁的额头上。

  有点儿烫手!

  任平生心中一惊:“好烫!”

  此时。

  常安似乎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柳眉又一次蹙起,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颤动,好似竭力想要睁开双眼,青丝因为汗水显得更加凌乱。

  “夫人,是我。”任平生放缓语调,柔声轻唤。

  听见熟悉的声音。

  常安蹙起的眉头又一次舒缓开来,睫毛也不在颤动,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只是白皙光洁的额头仍旧有冷汗不断沁出。

  呼出阵阵热气,显得情况不容乐观。

  任平生看着这一幕,心中越发的担忧,思索几秒,柔声道:“夫人好好休息,我出去打盆水,为夫人降温”

  说完,站起身,打算去唤丫鬟。

  这个时候。

  身旁传来一声嘤咛。

  紧接着便是朦朦胧胧的轻唤。

  似乎是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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