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世子威武_从迎娶毁容公主开始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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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世子威武

  第89章世子威武

  想到这,端妃的脸色越发阴沉。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梦儿一直心不在焉,原来是屋里藏了个男人。

  尚未出阁的公主,在自己的寝宫私藏男人,还被自己母妃亲眼撞见,这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端妃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看着面前的柳云梦,面无表情的道:“梦儿,跟母妃出来。”

  说着,站起身,走向门外。

  柳云梦见端妃表情严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

  到了门外。

  端妃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女,吩咐道:“本宫有些话要与公主讲,你们去外面守着,本宫不说话,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是。”

  宫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柳云梦见母妃脸色冰冷,心中慌乱,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母妃.”

  端妃却是伸手制止了她:“不要说,听母妃讲。”

  柳云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安静下来。

  “母妃知道,任平生娶了常安,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身为公主,怎能因为一点小挫折,便自甘堕落?”

  端妃脸色冰冷,说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柳云梦的心头。

  柳云梦顿时感觉十分委屈。

  自己只不过想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下下棋,看看风景,有什么错?

  怎么就变成了自甘堕落。

  但是。

  转念一想,任平生是常安的夫君,常安又是自己的死对头。

  自己主动和她的夫君勾搭在一起,在世俗的眼光中,不就是自甘堕落的表现?

  可是。

  她也不想这样啊。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任平生,为何最后会变成这样。

  柳云梦越想越委屈,水汪汪的眸子氤氲一层水雾,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让人怜惜。

  “儿臣没有。”

  她微微昂首,竭力不让眼泪落下,撅着嘴,倔强道。

  端妃见到这一幕,有点儿心疼,叹了口气,悠悠道:“无论如何,今日过后,不可再放纵自己。”

  顿了顿,又道:“告诉与伱私会之人,此事到此为止,若是让本宫发现第二次,无论他是何身份,都是死路一条!”

  说到这,端妃犀利的眸子迸发出一道寒光,好似带着浓烈的杀意,与原先端庄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云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妃,心中一颤,泪水再也憋不住,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母妃骗人.”

  两行泪水滑落脸颊,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母妃当初说过,不干涉儿臣和任平生之间的事,这才几日就变卦了,母妃不守信用,呜.”

  听见这话,端妃微微一怔。

  下一秒,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嘴巴微张,有点儿不可置信的道:“与你私会的是任平生?”

  柳云梦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委屈巴巴:“不然呢?儿臣又不认识别人。”

  “.”

  端妃眼角抽动一下,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才问道:“没有陛下召见,他如何入的宫?”

  柳云梦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端妃恍惚了几秒,喃喃自语:“他与常安新婚燕尔,不在府上好好陪着新娘,一大清早便来寻你?”

  柳云梦微微昂首,颇有点儿自豪的道:“他新婚第二日便来找儿臣了,儿臣没有见他,之后几日,日日如此,也就今日,儿臣才答应见他。”

  听见这话,端妃更加诧异,抬眸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心想:梦儿何时这么出息了?

  在她的印象里。

  以梦儿的性格,这几日怕是成日躺在床上哭哭啼啼,茶饭不思,时刻打听任平生的消息。

  一旦任平生上门,便迫不及待地贴上去。

  甚至有可能闹着吵着要跟人家私奔。

  没想到,她竟能坚持好几日不见送上门的任平生。

  实乃难能可贵。

  看来她前几日的教导已经颇具成效。

  想到这。

  端妃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嘴角勾起笑容:“对待男人就该如此,越是对他若即若离,他便越是想要讨好与你,如此过些时日,再给他一些甜头,他才知道珍惜,如此反反复复,时间一长,他便再也离不开你了。

  你这一次做的很好,不枉费母妃上次亲自上门教导。”

  柳云梦见自家母妃态度发生转变,眸中露出一抹茫然:“母妃刚才不是说,不让儿臣再与任平生相见,不然任平生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是因为,母妃以为”

  端妃说到这,有点儿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梦儿自己的真实想法。

  “以为什么?”柳云梦水汪汪的桃花眸中满是好奇。

  端妃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以为与你私会的是别的男人。”

  听见这话,柳云梦精致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有点儿羞恼的道:“母妃怎么能这么想儿臣,难道在母妃的眼中,儿臣是轻浮之人嘛。”

  端妃沉默一会才道:“这一次是母妃错了”

  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望向屋里,声音压得更低:“他还在屋里?”

  柳云梦俏脸浮现一抹红晕,凑到自家母妃耳畔,解释道:“儿臣怕母妃误会,便让他藏在床下。”

  果然如此。

  端妃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既然如此,母妃便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说完,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

  继续?

  柳云梦眸中流露出一抹茫然,看着母妃的背影渐行渐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任平生还在床下趴着。

  忙不迭回到了屋子。

  抹了抹眼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自然一些,轻声道:“母妃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不一会。

  任平生从床底爬了出来。

  趴了这么久,一阵腰酸背痛,呼吸不畅,往床边一坐,问道:“端妃娘娘在外面和你说了什么?”

  系统签到没有五感的属性点。

  他的视觉和听觉都只是普通八品的水平,藏在床底,压根听不见外面在说什么,更何况对方还压低了声音。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别忘了吃饭.”

  柳云梦说着,眼神躲闪了一下。

  你这点儿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说谎。

  任平生腹诽了一句,没再追问,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已经快到晌午,开口道:“臣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

  “嗯。”柳云梦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任平生打算离开,起身的时候,从床榻上带掉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发现是一块月白色的布料,丝绸材质,绣着精致的牡丹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手帕?”

  任平生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打算随手丢回床榻。

  还没来得及丢出去,就听见耳畔传来小姨子略显急促的喊声:“别!”

  “?”

  任平生一脸茫然,转头望去,就见小姨子俏脸涨得通红,好看的桃花眸子氤氲一层水雾,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恍惚了几秒。

  任平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望向那块布料。

  上下各有两条带子。

  分明就是月白色的肚兜。

  望向床榻,发现丝绸被褥之上,散乱着衣物。

  似乎是刚换下来没多久。

  难道小姨子为了见我,刚才特意换了一套衣服?

  这么说。

  我手里的岂不是刚从身上换下来?

  想到这,任平生心中不由一荡。

  他很快稳住心神,看破不说破,将手里的丝绸,随手放回床榻。

  看向不远处的小姨子。

  发现她一脸羞怯,站在原地,身子微微发颤。

  哎……

  小姨子还是太单纯,心里藏不住事。

  任平生心里这么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语气温和:“臣明日再来看殿下。”

  说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迈步走出屋子。

  柳云梦站在原地,看着任平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快步走到床榻边,伸手拿起那块绣着牡丹的月白色的丝绸。

  自己刚才还穿着它。

  任平生又拿起它,摩挲了几下。

  岂不是相当于

  想到这,柳云梦心里一颤,微微低头,垂着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脸蛋儿渐渐染上两抹红晕,保持这个表情和姿势,良久未动。

  另一边。

  任平生从宫中出来,本想直接回任府,走了几步才想起,还得去做桂花糕,不止得为小姨子和自家娘子做,还得为江初月做。

  要不是那天突发奇想,一次准备了三份,也不至于有后面这些事。

  属实自讨苦吃。

  任平生叹了口气,走向光禄寺。

  半个时辰后。

  任平生带着两份桂花糕回到了任府。

  走在回廊上,不出所料,又在熟悉的位置看见了江初月。

  这小姑娘似乎一天到晚没什么事,就站在这里散步,也不知道是看风景,还是等自己。

  “世子回来啦。”

  一袭粉色长裙,身姿婀娜的江初月,站在任平生的面前,清新脱俗的脸蛋带着明媚的笑容,声音软糯。

  任平生微微颔首,迈步走向庭院。

  这时。

  江初月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眸一亮,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世子拎着什么呢?”

  “没什么。”任平生淡淡道。

  “世子骗人,明明是糕点,人家都闻到香味儿了。”

  江初月凑到任平生的跟前,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食盒,打开看了一眼。

  发现是印着江字的桂花糕,上面还有红色的山楂点缀。

  “世子果然还是在乎人家的……”

  江初月满脸笑容,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精致的脸蛋瞬间露出满足之色,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好吃!”

  任平生道:“下面一层是给你师姐的。”

  “嗯!”

  江初月小脑袋重重地点了点,抬眸看向任平生,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世子身上的味道很香呢,像是”

  说到这,戛然而止。

  任平生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点慌。

  刚才和柳云梦相拥,身上还有她的胭脂味,早知道弄点青桔去去味儿了。

  江初月笑吟吟道:“像是世子屋里的糖葫芦,甜腻腻的。”

  “……”

  任平生没有说话,默默地回到庭院,从草靶子上抽出一根糖葫芦,递给江初月。

  江初月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心中更加满足,踮起脚尖,凑到任平生的耳边,吐气如兰:“世子不能厚此薄彼哦,每次从宫里回来也得抽出时间陪一陪师姐呢。”

  说完,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拎着食盒,扭着小腰走回院子。

  任平生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嗅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恍惚了几秒,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望去,就见一名侍卫快步走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世子!春风堂出事了!”

  侍卫站在任平生的跟前,语气略显急促。

  任平生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语速很快的解释:“晌午的时候,春风堂开门没多久,就遇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家伙,自称是安平伯府的公子,要买雄风丸。

  伙计不卖给他,他便在铺子里闹事,先是骂了店里的伙计,然后又欺负店里的姑娘,几位姑娘都被他气哭,李头儿也在店里,看不下去,就出手制止,但并未动手伤他。

  没成想,他变本加厉,开始辱骂李头儿,李头儿一直忍着没还嘴。

  再后来,他听人说,春风堂是咱们镇北王府开的,便开始.”

  说到这,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任平生面无表情,冷冷道:“继续说。”

  “便开始辱骂世子您,再然后又辱骂了夫人,李头儿实在听不下去,就出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他便让家仆去刑部喊人,说是要把李头儿关进牢里,卑职见事情越闹越大,就赶回来了。

  世子,刑部的人还未到,李头儿还在和那个家伙对峙,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安平伯府的公子

  任平生眉头微微皱起,总觉得这个称呼在哪里听过。

  思索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前几日,在洒金街遇见金吾卫百户与那个半大的男孩争执,四周的百姓就提到过这个人,是个十足的纨绔,喝了点酒,便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这样的人,在京师这么多年,竟然没人出手惩治。

  看来这朝廷也是够烂的。

  任平生这么想着,看向那名侍卫,淡淡道:“备马。”

  侍卫听见这话,仿佛有了主心骨,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忙不迭道:“是,世子!”

  此刻。

  春风堂外。

  许多路人驻足原地,议论纷纷。

  “又是这个安平伯家的公子,哎这一次春风堂怕是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可知道春风堂的背后是谁?”

  “是谁?”

  “是镇北王世子,一个小小的安平伯子算什么?就是安平伯来了,在世子面前,也得矮上一头。”

  “这么说,这一次终于有人能治一治这个安平伯子了?”

  旁边有人听见两人议论,摇摇头道:“倒也未必。”

  “哦?此话怎讲?”两人面露疑惑。

  那人沉声道:“你们刚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安平伯公子说了,镇北王世子也就只能在北境逞威风,到了京师,啥也不是。

  而且圣上最近要削藩,镇北王世子更不敢轻举妄动,等会说不准还要赶来给他赔罪。”

  “还有这种事?”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哎镇北王又没谋反,好好的削什么藩。”

  春风堂的牌匾下。

  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青年,听见四周的议论声,脸色越发难看,心里也越发不爽。

  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怒道:“镇北王世子算个屁,一个及冠还未突破九品的废物,也配跟本公子相提并论?

  本公子把话放这,今个儿就算把这地方砸了,那狗屁世子也不敢怎样!”

  众人闻言,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跟青年保持距离。

  一旁。

  安平伯府的家奴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中越发不安,凑到自家公子的跟前,小声道:“公子,要不算了,这次买不到,咱们下次再买。”

  安平伯子李一帆听见这话,怒火更盛,恶狠狠的瞪了自家奴仆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本公子做事?!”

  李一帆是七品武夫,即便喝了些酒,仍旧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气。

  一巴掌直接将那家奴扇的倒退数步,栽在地上。

  一张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哀嚎。

  春风堂里。

  从青楼招来的几名姑娘,见到这一幕,全都露出畏惧之色,后退几步。

  原先在青楼的时候。

  她们就曾听说过李一帆这个名字。

  知道他是伯爵家的嫡子,在修行上有很高的天赋,所以在家中备受宠爱,性格蛮横,喜欢玩一些不同寻常的。

  青楼里陪他的姐妹,每一次都是被打的遍体鳞伤。

  甚至。

  有一次,一位姐妹陪完他,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气,躺在病床上养了半个月,最后还是没挺过来。

  事后。

  那安平伯子就只是差人送来了几十两银子。

  青楼的老鸨不敢得罪这位将来的伯爵,再加上死的那位姐妹本就是庸脂俗粉,跟花魁不可同日而语,便收下了银子,草草了事,连官都没报。

  也正因如此。

  听到此人就是李一帆,她们才会表现得如此恐惧。

  “狗东西,老子给你一个机会,把雄风丸送给老子,再跪在地上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老子便饶你一命,不然光殴打勋贵这一条,便足够要你个狗东西的命!”

  李一帆伸手指向站在最前头的李勇,怒气冲冲的道。

  围观的路人闻言,全都把目光望向一袭便服的李勇,希望他能做出回应。

  却没想到,李勇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见对方的挑衅。

  “哎这人明明有实力对付他,但却置若罔闻,任由他叫嚣,看来人家说的没错,镇北王世子也拿他没办法。”

  “什么叫置若罔闻,刚才他还给了安平伯子一巴掌。”

  “然后呢?若非安平伯子辱骂镇北王世子,只怕他还会一直忍气吞声,归根结底是他心里清楚,在京师这个地界,没人能给他撑腰。”

  此话一出。

  众人全都陷入沉默。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

  这人说的没错。

  春风堂的人要是有底气,便不会任由安平伯子站在这里叫嚣。

  “事情发生这么久,镇北王世子还没来,看来是不会来了。”

  “估计又和以前一样,金吾卫过来训斥春风堂的伙计几句,再将安平伯子送回安平伯府。”

  “还以为这一次安平伯子踢到了铁板,没成想是个木板。”

  春风堂的牌匾下。

  李勇听见四周的议论声,目光中有怒火熊熊燃烧,手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打爆这个家伙的脑袋。

  但是。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因为会给世子带来麻烦。

  他知道。

  许多削藩派暗中一直在盯着世子,只要世子犯错,立刻便会群起而攻之。

  自己作为世子的侍卫统领,首要的职责是保护好世子,其次就是不给世子添麻烦。

  因此,即便对方只是七品,依旧要克制自己。

  “忍!”

  李勇在心里告诫自己,缓缓闭上双眼,深呼吸平复情绪。

  就在此时。

  他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随着时间流逝,马蹄声越来越近。

  “是刑部的人到了?”

  李勇下意识地睁开双眼,顺着马蹄声望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世子!

  李勇眸中露出喜色,但下一秒,又开始怕世子骑虎难下,面露忧愁。

  另一边。

  任平生纵马狂奔,距离人群三十步外,勒住缰绳。

  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这一幕自然引得围观路人的一阵叫好。

  “好骑术!”

  任平生表情无喜无悲,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向春风堂。

  不一会。

  众人便认出了他,再次议论起来。

  “是镇北王世子,镇北王世子来了!”

  “也不知道世子能不能替大家出一口恶气,好好的惩治这个安平伯子。”

  对四周的议论声。

  任平生置若罔闻。

  径直的走向春风堂。

  春风堂前。

  安平伯子还在嚣张的叫骂:“狗东西,耳朵聋了,老子让你跪下来,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不然老子迟早弄死你!”

  听见这话。

  任平生脚步一顿,下一秒,好似没有听见,继续走向李勇。

  “世子。”

  只一眼,李勇就看出自家世子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若非是他,事情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李勇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低下了头。

  另一边。

  任平生走到李勇的跟前,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冷冷的骂道:“没用的东西!”

  李勇挨了踹,表情更加愧疚,低着头,小声道:“卑职知错。”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

  围观的路人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怔,随即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看到了什么。

  镇北王世子没有对付安平伯子,反而怒斥自家手下。

  难道

  安平伯子说的都是真的?

  镇北王世子就只能在北境逞威风,到了京师,啥也不是。

  还得向安平伯子低头。

  这

  怎么会是这样?

  一时间,围观路人的心全都沉到了谷底,面露失望,摇头叹息。

  别说他们。

  就连安平伯子自己都有点儿诧异。

  他虽然醉了,但还没糊涂。

  原先想的是,镇北王府的人打了自己,自己占理。

  纵然如何闹事,镇北王世子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他要是胆敢动手,自己便倒地不起,到头来这件事还是会不了了之。

  却没想到。

  这个镇北王世子竟然这么怂。

  自己什么都没做,他便已经认输。

  “果然是个废物。”

  安平伯子脸上露出浓浓的讥讽之色,不屑的冷哼一声。

  另一边。

  任平生踹了李勇一脚,站在原地,不冷不淡的问道:“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李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卑职不该将事情闹大。”

  话音落下。

  任平生没有二话,上去又是一脚:“亏你是王府老人,到现在都不知道错在何处。”

  李勇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子告诉你,你错在什么地方,给我记住,就三个字。”

  任平生看着面前的李勇,一字一顿道:“太窝囊!”

  太窝囊.李勇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自家世子。

  就见世子表情严肃,眸中带着一抹恨铁不成钢和心疼。

  “我镇北王府把守国门,靠的是什么?

  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贫贱不移,威武不屈,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不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这狗东西在咱们门口拉屎放屁,你不上去将他的狗腿打断,就站在这里看着?

  你怎么那么能忍,你是忍者神龟?

  出去以后别说你是咱镇北王府的人,镇北王府没你这样的孬种!”

  听见这话,李勇整个人怔住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表情渐渐变得坚定,攥起拳头,提高声调道:“卑职知错!”

  “知错就得该错!”

  任平生同样提高声调,一字一顿的道:“给本世子把这个狗东西的狗腿狗爪子卸了,一切后果,本世子承担。

  记住,出门在外,无论对方是哪个狗娘养的,被欺负了就得狠狠的揍回去,没什么好顾虑的,有镇北王府给你撑腰!”

  话音落下。

  四周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喊声。

  “说得好!”

  “世子威武!”

  “对这种欺人太甚的狗东西!就得狠狠揍回去!”

  听见镇北王世子的话。

  众人感觉一阵热血沸腾,对安平伯子的畏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纷纷指着他破口大骂。

  仿佛镇北王世子也会给他们撑腰。

  倒是有个半大的孩子,有点儿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忍者神龟?”

  无人回应。

  大家都在期待着,那个叫李勇的能把安平伯子的胳膊卸了,给大家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春风堂前。

  安平伯子李一帆听见这话,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原先不屑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本,本公子的爹是安平伯李正刚,你要是敢动我,后半辈子就在诏狱过吧!”

  李一帆伸手指向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李勇,神色慌乱,声音发颤,步步后退,再也没有原先那股嚣张劲。

  刚才两人已经有过交锋。

  他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

  如果对方全力以赴,确实有能力卸了自己的胳膊。

  “别,别过来!”

  眼见对方越来越近,李一帆声音越发颤抖。

  又退了几步,后面已是人群,退无可退。

  李一帆停住脚步,咬了咬牙,厉声道:“你别逼我!真打起来,老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李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开始调动周身的灵气。

  李一帆见状,也开始调动周身灵气,做好战斗的准备。

  他的家仆已经跑去刑部,只要拖到刑部的人过来,对方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四周的路人见到这一幕,十分自觉地开始后撤。

  七品武夫之间的战斗,虽然不像四品和五品之间那样范围很大,却也不是他们普通人能够近距离围观的。

  要是一不小心挨上一拳,运气好在床上躺个半载,运气不好一命呜呼。

  这一点,他们很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很快。

  围观的路人就撤出几十步远,给两人留下充足的战斗空间。

  视线的中心。

  李勇和李一帆也都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此时。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大喝。

  “住手!”

  一名金吾卫百户快步走过来,看向李勇和李一帆,冷冷道:“京师内城禁止斗殴,你们不知道嘛!”

  李一帆听见这话,脸上露出喜色,第一次觉得这些金吾卫没那么碍眼。

  “刘百户,此人当街殴打本公子,按照朝廷律法,应当如何处置。”

  李一帆快步走到金吾卫百户的跟前,指向李勇,开口道。

  金吾卫百户抬眸看了一眼李勇,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任平生。

  思索了几秒,没有回答,压低声音道:“还请李公子随卑职回府。”

  李一帆听见这话,立刻便明白,这个金吾卫百户想要和稀泥。

  那个狗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要是忍气吞声,以后在京师还怎么混。

  但是,他有镇北王世子撑腰,真要闹起来,还真不好收场。

  李一帆的脸上露出不甘之色,纠结几秒,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今后再想办法报复。

  “好,刘百户快些带本公子离开这里。”李一帆压低声音道。

  金吾卫百户听见这话,转头看向身后,那里已经围了一群路人。

  他厉声呵斥:“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让开!”

  说完,拔出长刀,大步流星。

  围观的路人见到这一幕,不敢硬顶,纷纷让开。

  李一帆见状,忙不迭跟了上去。

  “就这么走了?”

  “靠!就知道会是这样,还和以前一样!”

  围观的路人见到这一幕,原先被任平生点燃的情绪,再次落了下来。

  一个个满是失望。

  就在此时。

  一道清朗却有力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本世子让你走了嘛。”

  话音落下。

  李一帆脚步一顿,心中升起一股屈辱和恼怒,咬了咬牙,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向前。

  下一秒。

  听见耳后传来破空的声音。

  铛!

  一柄长刀从身后飞来,越过他的脑袋,直冲冲的插进了不远处的地面。

  “欺人太甚!”

  李一帆猛地转身,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任平生,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想怎样!”

  “断腿断臂,放你离开。”

  任平生表情无喜无悲,冷冷地吐出八个字。

  “大周自有律法在,我是安平伯府的公子,你如此欺辱与我,难道不怕朝堂非议?”

  李一帆仍旧是一副倍受屈辱的模样。

  四周的路人听见这话,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侮辱世子在先,怎么到头来变成世子欺辱你了?”

  “就是!你刚才不是还很嚣张,说什么世子殿下就是个屁,压根不敢拿你怎样?现在又装可怜,装给谁看?”

  “你还好意思提什么律法,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欺辱老幼的时候,可曾想过什么律法,要是律法真的管用,你早该被关进大牢里了。”

  兴许是任平生之前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

  此刻。

  原先对李一帆十分畏惧的路人,纷纷站出来指责。

  唾弃化作海浪,汹涌而来,仿佛要将李一帆吞没。

  “一群刁民,闭嘴!”

  李一帆双眼通红,瞪向围观的路人,发出嘶吼。

  这副模样,倒确实吓退了些人。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就在此时。

  任平生迈步走向李一帆,面无表情,缓缓开口:“本世子给你一个机会,断臂断腿,或与本世子一战,战罢后你还活着,本世子放你离开。”

  话音落下。

  四周又一次陷入寂静。

  “刚才安平伯子是不是说,世子只有九品的实力?”

  “好像是。”

  “九品打七品,能赢吗?”

  “微乎其微。”

  “那世子这么做,岂不是等于给李一帆一个台阶,放他一马?”

  “.”路人沉默不语。

  金吾卫百户听见这话,深深的看了任平生一眼,没有说话。

  而李一帆,短暂的恍惚后,忽然反应过来,任平生这是想放自己离开,又不好意思直接放,所以才这么说。

  刚才说的那么好听。

  什么镇北王府从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还真以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原来到头来也只是个样子货。

  既然你自己认怂,就别怪本公子出手教训你!

  一念至此,李一帆看向任平生,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事先说好,你我这属于武夫间的切磋比试,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事后算帐,便是失手打残,甚至打死对方,也是天命!”

  这小子对自己很自信嘛

  任平生看着他,淡淡道:“好。”

  李一帆见任平生答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本公子下手没轻没重!”

  想到这。

  李一帆绷紧肌肉,调动体内的灵气,发出一声怒喝:“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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