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27_未婚夫黑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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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27

  顺王听见此话,微微一愣,而后轻轻的笑了笑。

  这天夜里,马府里一片灯火通明,马府书房里,从外面只看见一个人影,左右来回焦虑的转圈。

  那个人影坐下来又站起,而后又坐了下来,他提起笔沾饱了墨,笔尖落在纸上复又抬起,在浅黄色的纸张上,留下来了一滴墨汁。

  书房外很安静,马侍郎坐在黄花梨的圈椅上晃了神,外面只听得一阵虫鸣声,在漆黑的夜里,唧唧唧唧的叫着,空气安静的恍若实质,连风声也听不见。

  ……等等,连风声也听不见?

  马侍郎想到这里,回过神来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走到门边,嘴里喊着自己的家仆:“绍安,绍安,怎么外面这么安静……”

  往常都是绍安守在书房外面的,但没有人回他的话,马侍郎一把拉开门,门外立着一个白影,饶是面前这个人长相多么俊秀,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让人吓了一跳。

  顺王寒渊着一身白衣,静静的站在门外,负手而立,之前可能是正在出神,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才回过神来。

  寒渊对着马侍郎微微笑道:“大人,晚上好。”

  马侍郎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寒渊也不理他,只是看向屋内:“大人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马侍郎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往旁边站了一点:“殿下请进。”

  顺王一撩下摆,迈步进了门,他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而后落在了屋内正中央的桌案上,那上面只铺着一张浅黄色的纸,纸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一滴墨汁。

  顺王将那张纸拿在手里,径直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而后转身轻声问马侍郎道:“很犹豫?”

  马侍郎弯着腰,苦哈哈的走了过来:“殿下,您看这事……”

  如果马侍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女儿说要宴请客人那天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更别提请什么礼部侍郎的女儿,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不好吗?

  自从马侍郎丢了官位,马挽秀就关在了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马侍郎真是看见她就来气,这几天只要看见她,必然是要破口大骂的,搞得现在马挽秀也不敢去触霉头,整日躲在房间里,再也不敢嚣张。

  “什么事?”顺王微微笑道:“是你女儿恶意陷害顺王妃的事情,还是你贪污受贿的事情?”

  马侍郎一听此话,两腿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顺王看也不看他,他把手里浅黄色的纸张轻轻的按在桌子上,笑道:“大人须知本王忙的很,实在是没心思看大人在这里犹犹豫豫,罢了,依本王看,还是让陛下处理这件事比较好。”

  寒渊说罢,便从圈椅上站起身,路过马侍郎旁边的时候,被这人一把抱住小腿,马侍郎挪了两步,哭喊道:“殿下,求您扰下官一命吧,不是下官不愿意说啊,只是下官说了也就活不了了……”若是被人知道是他告的密,那些以往的同僚们一定会合起伙来把他弄死的。

  寒渊被他抱住了腿也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低下头轻声道:“被陛下弄死和被那些人弄死,你总得选一个,但是……大人只要听本王的话,陛下就不一定会知道此事……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马侍郎呆呆的抬起头看着上方顺王的脸,坦白的说,顺王以往脾气太好,纵使见了他们这些下官不会刻意的过来攀谈,但面上也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仪态无可挑剔,这些官员们虽说敬畏着他顺王爷的身份,敬他一声顺王爷,心里对他也无甚尊重的意思——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还不讨圣上喜欢的闲散王爷罢了。

  马挽秀宴请客人的那一天,顺王对他耳语道:“你辞官回乡吧,若是你舍不得走,本王便亲自送你回老家。”

  那个时候马侍郎虽然慌乱却并未到六神无主的地步,他还有同僚啊,他还有可以倚仗的那位……大人啊……

  对,没错,不能慌……那位大人会庇护他的。马侍郎想到此处,当天晚上趁着夜色便出了马府,他没有骑马或者坐轿,两条腿走在有些泥泞的土路上,长久没有这么快的走路,感觉两条腿都在打颤。

  街上没有什么人,不是在节日里,夜晚出来的人向来很少。

  马侍郎脚步匆匆,一言不发的低头赶路,然而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刷”的一道破空声传来,下一瞬间地面上便斜.插了一支尾带白羽的利箭。

  那只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脖颈飞过去的,马侍郎愣了一瞬,而后身上冷汗直下,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没什么问题,只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目光投向仍旧斜插在地面上的箭,在这只箭上感受到了嚣张又克制的杀意,带着警告的意味,轻轻的而又充满威胁性的挨了他一下。

  马侍郎腿都快哆嗦掉了,他没有扭头,试探着向前跨出一小步的同时,第二只箭毫不犹豫的从他身后方斜穿过来。

  马侍郎大叫一声,向后一仰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啊,啊,啊”的叫着,两条腿胡乱的在地面上蹬来瞪去,不断的向后退,他在向后退的时候,并没有来自四面八方的箭。

  但只要他胆敢向前一步,那箭便可以从各种地方射过来,它会划破他的衣服,割断他的鬓角的一缕头发,划伤他的皮肤,却不会对他造成致命伤。

  有人藏在暗处,像是逗弄一只猫或一只狗一样的在逗着他,马侍郎思及此,一时间心里有些恼怒,他大叫道:“阁下有本事就杀了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姓马。”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看似十分正义要与藏在暗处的邪恶势力作斗争,实则眼睛两耳紧紧的盯着周围的动静,在这静谧的,连心跳声都听得清楚的时刻,马侍郎突然听见了一阵沙沙声,他当即便跳了起来,就像被人揍了一拳那样大声的“啊啊啊啊……”了一声,抱着头飞快的往回路上逃走了。

  藏在暗处的那人:……我这刚把弓拉开,一阵风吹树叶的声音你至于嘛……

  马侍郎抬头看着寒渊,顺王爷依旧是那般好脾气的,温和的看着他,他甚至伸出手拉住自己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安置在了椅子上。

  仪态姿容,什么都无可挑剔。

  马侍郎突然感觉道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会认为顺王也是一只好脾气的兔子呢?这分明就是一头狼啊,藏在温和的皮囊下,等到最好的时机便将猎物的头颅一口咬下。

  马侍郎对上寒渊的眼神,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写,我这就写……”

  寒渊微微笑着看向他,轻轻点头温声道:“那便麻烦大人了……”他回过头看看桌案,还贴心的说了一句:“我给大人磨墨?”

  寒渊拿着那张浅黄色的纸出了马侍郎的书房门,借着檐下灯笼浅色的光,他看清楚了那上面的人名,密密麻麻的小楷,写了一整页。

  坦白的说,马侍郎人不怎么样,字还是不错的,寒渊在心里默默赞许道。

  他的目光在这张纸上扫了一圈,而后才回到了第一个名字上,吸引他目光的并不是那个名字,而是名字上面的一团墨汁,寒渊给马侍郎换了新纸,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写,写第一个名字的时候,他落笔两三画,却突然停了下来,偷偷用眼角瞥了寒渊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便将那两画整个涂住,嘴里还连连道:“写错了,写错了……”他似乎很紧张,额上出了一头汗,而后坐直身体,又提笔笔直工整的写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寒渊稍微感觉有点好玩,马侍郎胆子小成那个样子,说谎的可能性不大,但出现在这张纸上的这些人……???

  寒渊的本意是找出他们贪污的证据来牵制这些官员,他以为这上面只会有和马侍郎抱团的那些同僚,却没想到还有好几个官职位不低的大臣。

  太子少傅齐斌,司马曲原……都在这里了。

  寒渊看了看齐斌和曲原的名字,而后将目光投到那团墨汁上面,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马侍郎先是写了一竖,而后在那一竖的上面接了一横,这一横将要拐弯的时候被马侍郎硬生生的止住了笔势……

  他原来想要写什么呢?

  寒渊站在原地,拧眉思索道:一竖,一横……横折?曲?曲诞!!!

  寒渊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那张纸,轻轻的笑了笑。

  在百里玄飞鸽传信之后,又过了大概三四天的样子,池悦终于找到了机会除了池府大门。

  她说要上街来转转,绿萝本来说要跟着她,池悦没让,小丫头还挺不开心,最后还是池悦说回来之后给她带梅花糕小丫头才开心起来。

  池悦出了池府,也没有去别的地方,直奔东大街,街巷最里面那家挂着写着“茶”字的茶馆依旧冷清,也依旧很脏。

  池悦两根手指捏起来门上新挂的帘子,掀开很大一个口子,而后偏着身子尽最大的努力不挨到那帘子,闪了进去。

  那帘子是新挂上的,这个池悦知道,毕竟前一段时间还没有呢,但那是不是新帘子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上面的油渍多到让这张帘子在太阳光下都能闪闪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布帘子外面还包了一层浆。

  池悦进了屋子,而后小心的松开了手。

  茶馆里依旧没有什么人,只有零零星星坐在那里几个看样子像是在喝茶的客人,池悦看了他们两眼,觉得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她来的时候坐在这里的那些人,一天换一件衣服,生怕让人看出来是熟脸。

  百里玄倚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打着算盘,白皙的手按在黑色的珠子上,旁边放着账本,算盘被百里玄打的啪啪响。

  他察觉到有人进来,懒洋洋的抬起头刚要说话,一看见是池悦,眼睛一亮,脸色却马上沉了下去,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姿态来。

  百里玄慢悠悠的开口道:“客人打尖呢?还是住店呢?”

  池悦惊讶道:“你这儿还能住店?”

  百里玄摇摇头说道:“不能。”

  ……那你问个屁啊。

  池悦几步走到柜台前,对着百里玄压低声音笑道:“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百里玄看了她一眼:“客官你谁啊?我们很熟吗你就让我帮忙。”

  池悦惊讶道:“你不认识我了?你再好好看看我。”

  百里玄也非常配合的装出来很惊讶的样子道:“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哦~”池悦收回来惊讶的表情,换上笑容说道:“那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远方舅舅的妹妹的小姑子的孙女的邻居,我叫池悦,你可以喊我一声姨。”

  百里玄:……

  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池悦一会儿,百里玄突然抄起来自己手里的算盘往池悦身上打去:“一个月不见人唯一送回来的信就是让我等着,一见面就让我干活还让我喊你姨说一句好听的话会死吗?会吗?来,你来,我喊你一声姨。”

  百里玄虽说拿着算盘在打她,但是他下手有分寸的,不会真的把她给打坏,事实上,算盘落在她身上的感觉像是一个小孩子给人捶背的力道,一点都不会疼。

  池悦在百里玄削她的空挡里大叫道:“等等,等等……”

  百里玄停下了动作,面色不善的问她:“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池悦正色道:“是有一些话要说,哪有一个月没见?你送我回来的那天到现在严格算起来明明只有……嗷……”

  百里玄:“还有话说了吗?”

  池悦摸了摸鼻子:“……没有了。”

  这般玩闹了一会儿,百里玄总算是想起来了池悦过来一般都是带着正事的。

  他把池悦带到了楼上,看得出来他有些高兴,背着他的宝贝算盘,往楼梯上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下面那几个喝茶的人偷偷抬眼看他和池悦。

  百里玄当即便冲着楼下说道:“看什么看?”

  下面的人连忙把八卦视线从百里玄和池悦身上收回来,把头扭过去继续他们的工作——时时刻刻盯着外面的人群和街道。

  百里玄这才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继续上楼了,只是池悦没有想到的是,在百里玄迈开腿准备跨过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他突然毫无预兆的扭过头来看向下面,眼神炯炯的吓了跟在后面的池悦一跳。

  “你,就是你……”百里玄指着下面其中一个人:“我逮住你了,上班时间开小差,警告了一次还不听。”

  百里玄把他的算盘拿在手里,十指翻飞的拨了一会儿后一拍大腿喊道:“扣你这个月五十两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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