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_至死温柔【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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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第76章

  江彻早前就打点好,林锦砚可随时空降纽约Z大,无缝衔接国际部进修美学。

  火速将动产、不动产整合,接着联系律师,倾家荡产跟解约。

  需要准备的文件基数庞大,林锦砚从晚八点忙到清晨,江彻就在旁边陪她。

  一周后,二人带着轻简的行李箱候机。

  “唉,你们老外骂人怎么骂?教我两句。”林锦砚还没告诉Lee,微博里那篇定时的息影感言会于今晚六点发出。

  江彻知道她心慌,悄悄牵她手:“学什么不好学骂人,以后孩子有样学样。”

  提起这茬林锦砚想起来了。

  “我生的能跟我姓吗?”她眼睛睁的圆圆,强调:“老林家就一根独苗。”

  “奥。”江彻状似认真的同意了。

  闲聊片刻,正要登机,江彻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林锦砚眼见他面色变了。

  “怎么了?”摩挲拉杆,手心都是汗。

  江彻放下手机,蹙眉低头,唇轻抿,良久终是道:“舒君……”

  林锦砚已经跪在灵堂守了整整两天。

  杨灿然身体不支,丧礼是苏沫一手操办的,舒君的亲人早不知踪影,所以一桌斋饭都没摆成。

  霍离一到场职业病就犯了:“你怎么回事,她跪这两天了没人劝劝?”

  江彻忧愁望着那道蜷缩背影,一言不发。

  对方不讲话,霍离更急了,林锦砚的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Lee就是那个不识相的,一大清早赶来给他家丫头一个拥抱,刚触碰到肩膀,林锦砚的眼泪忽然涌出。

  “怎么了?怎么了……”两只手抹不干林锦砚断线珍珠似的眼泪。

  “……舒君没有了,怎么办?”林锦砚嗓子哭哑了,她拽着Lee的袖子,眼泪不受控:“从初中起就一直保护我的人,陪了我那么多年的人,她走了,Lee……”

  整个人向后倾,Lee支撑她。

  从小到大开心也笑,不开心也笑的孩子,就算哪天破功也是强忍无果,或者哭完利落站起来。

  没人能让她这样过,就像天真的塌了一样。

  此后,霍离陪江彻站了一下午,傍晚之时跟着众人离开。

  夜幕降临,近段时间早晚温差大,江彻脱了风衣给林锦砚。

  彼时,门外鱼贯而入一批人,有男有女,目测年纪三十岁左右,来势汹汹。

  他们声称是舒君的哥哥嫂子,跟林锦砚要舒君的银行密码。

  林锦砚抱着那张黑白相片躲在角落里泣不成声:“舒君别怕……”

  晚风寒凉,像在吊唁已故的人。

  一条长腿跨进眼帘,江彻横在这群人与林锦砚之间,他痛快砸了一笔钱:“滚吧。”

  领头的那个不冷不热的哼:“有钱了不起啊?我好歹是舒君大哥,你——”

  “以后‘舒君’的‘舒’和你那个‘舒’不一样了。”舒君没这样的哥哥。

  万斯轻踩散落的支票。

  弯腰捡支票的人半抬起头,满是市侩气息的狞笑一声,腰一挺:“断我路啊这是?”

  “快点滚,别碍眼。”江彻轻挪下颌,多不耐烦声音就有多低。

  到这一步还不走的他也见过不少,照外公的习惯先断一只手。

  这人貌似不是才出来混,懂规矩的很,二话不说,识相拿钱走人。

  他老婆一千个不甘心一万个不情愿,才出门就嚷嚷起来,那破锣嗓子震透半边天,他抄手把人抡倒:“右手食指、拇指指腹和中指第一节内侧的茧尤其厚,知道为什么吗?”

  他道:“因为拿枪。”

  桌上的白烛燃到尽头,火苗虚弱。

  林锦砚麻木靠在冰冷墙壁。

  江彻抱腿坐在一旁陪她。

  仿佛多年前纽约幽巷的日子,两个被遗忘的孩子顺利会合。

  “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只有舒君。”林锦砚抚着怀里的遗像:“她生病以后我时常心慌,总觉的,如果当初不是我自以为是靠近你,也许,也许你们就……”

  她知道现在说这话很虚伪。

  “我不敢探望她。无论她怎么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她不怪我。”

  “她一定是骗我吧,她心里肯定恨死我了,所就走了,她不理我了……”

  林锦砚捂着眼睛,绝望又无助抽泣:“假如把江彻送给舒君,舒君能回来吗,妈妈?我只要舅舅和苏沫也可以。”

  “伯母不会同意。”江彻心疼的将她拢进怀里,下巴贴着她细软的长发:“别不要我。”

  怀里的人狠狠瑟缩一下,细瘦的臂条件反射般搂紧他。*

  那篇息影感言最终还是没能发布,纽约求学的事暂时搁置。

  舒君离世对林锦砚造成巨大冲击,她提出探监张谦的时候,Lee晚饭都没吃。

  下午还有通告,林锦砚怕惊动媒体,一大清早全副武装上了Lee的车。

  江彻追出门给她送伞和保温杯。

  “Lee后备箱有矿泉水。”林锦砚不喜欢用保温杯,她嫌时刻烫嘴,不如矿泉水痛快。

  江彻穿着单薄睡衣,缎面特别修身,身形上那点风采一览无遗,他哄:“不要总喝冷水,乖。”

  林锦砚眨巴眼,乖乖接过水杯。

  Lee直接挂五档,酸了一路,快到警厅的时候,他刹车等红灯。

  “你刚跟Sean搞在一起的时候我左想右想想不明白。那孩子跟你完全两路人,怎么就搞一块了?”

  Lee托腮。

  “说靠皮囊吧,唐老家的郑怜更占天时地利;说靠能力吧,季老家的季颖单手干翻你;就是光说钱,还有汤敏敏跟何月尤排着队,我瞅那孩子也不是会轻易被你小把戏俘获的人,怎么就轮到你了呢?”

  “大概是,我请他吃过糖人?”林锦砚嘬一口保温杯烫水。

  Lee听的云里雾里,思索无果转而道:“你呢,万花丛中过,怎么就掉坑里了?”

  “因为他说没我会死。”林锦砚一本正经往脸上贴金:“我是善人。”

  Lee当场一个“呕”。

  其实林锦砚不是什么善人。

  人生24年,说喜欢她的人多如牛毛,只有一个江彻,敢为她生为她死,也为她洗衣做饭,端茶送水。

  林锦砚坚持单独探视张谦。

  张谦正在戒毒,精神状态貌似比以前好一些,他终于摘掉那副厚厚的眼镜。

  “真奇怪,锦砚学姐会来看我。”趁他病要他命,林尤物绝不会善罢甘休。

  明明同样的称呼到张谦嘴里就变味了,“学姐”这两个字听到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张谦恣睢的靠着椅背,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再没出现,“没有幕后指使。”

  林锦砚左手攥着右手搭在腿上,全身紧绷。

  “锦砚学姐,还记得那只布朗熊玩偶吗?”张谦不耐烦的把头发揉的乱糟糟。

  那是一只有她高的大型布偶,纯手工制作,特别软,唐伦送的,分手前一直放在她的大床上。

  “那不是唐伦学长送的哦,是我送的。”张谦独自笑了一阵,忽然阴森森的垂下头,声音压抑的像被敲击的水琴:“上面有摄像头和窃听器,还有你的每双鞋,沙发上,书包里,化妆桌……”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唐伦分手的吧?”

  “唉,真冤枉,他只是找陈跃跟踪你。”

  “你有许琦的联系方式吧?”林锦砚按住颤抖的手:“你们是一伙的。”

  张谦滴水不漏的面部表情让林锦砚无从下手。

  他答非所问:“我很烦江彻的,从高一他缠上你的时候。但他做人太周全了。”

  “你,连帽衫,许琦,你们都不是头目。”林锦砚两手松开狠狠扣着两边桌角。

  张谦旁若无人的往下说:“既不抽烟也不约炮,还特别会拿捏人心,上到圆桌派下到英雄派个个敬他三分,弄的唐伦也动不了他。”

  “我妈的箱子里为什么会有徐琦的收养证明?!”林锦砚噌一下起身,刚刚焐热的椅子发出刺耳尖叫。

  “江彻有没有告诉你,高二下学期毕业晚会那天,你在机场被媒体围堵。”张谦弹弹狱服袖子上的灰,诡异的冲林锦砚眨眼:“是他给媒体透露消息,直接导致你没追上登机的唐伦。”

  刘子维带人冲进来控场时林锦砚瘫在椅子上,接着张谦被强制带走。

  林锦砚挣开手,冷声道:“我还要见一个人,我可以等,请尽快安排。”

  Lee急得团团转,他就不该带这丫头来!

  “赵正刚。”林锦砚对刘子维重复:“我法律名义上的爸爸。”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上飘起毛毛雨,高速堵的水泄不通。

  林锦砚筋疲力竭,一进门就看见江彻,他睡衣还没换,人立在长桌前热牛奶,手里那版左复洛揉的乱七八糟,好像攥了很久。

  别墅里的所有灯全开着,亮得刺眼。

  物件比她早晨出门时更加整齐,江彻可能又打扫过一遍。

  林锦砚不明所以,脚步很轻,出声问:“江——”

  背影覆来,接着是劈头盖脸的热吻。

  “学姐的衣服洗好了,被套换成新的,桌上有刚热过的饭,水在保温杯里……”湿热的吻,他声音轻而低。

  林锦砚听的一愣一愣。

  “我在等你……”他道。

  委屈的像只受伤的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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