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惊堂木三十六_夫君,求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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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惊堂木三十六

  !--go--裹在布包里面的是一些雕刻失败的皮影戏小人。

  他们被刻得面目全非,形状诡异,那本应该薄薄的人影上却蕴满了血迹,常余清忍着恶心翻了翻那皮影戏小人,下一秒差点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原来那些未雕刻成功的皮影戏小人是用人皮做的,在这人皮的另一面,居然还残留了不少未切割完整的面部碎肉,恶臭的源头就是从这里发出,上面已经攀附了一层新长的蛆虫,一条条密密麻麻从*中钻进钻出,蠕动着身子。

  “难怪他要剥皮,原来是拿来做皮影人。”常余清赶忙将那些被雕刻过残缺的人皮胡乱包起来,丢在远远的桌上。

  “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曾诺正想靠近那叠人皮,方淮之却阻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怕污了你的手,我替你拿过来。”

  曾诺心里一暖,也就由着他了。

  方淮之命人唤来了小仵作,那小仵作瞧了几眼,便肯定道:“这几张人皮,应该是从第一具尸体,也就是若梅的身上剥下来的,当初我说凶手的刀工不好,你看,果然这些皮下还粘连着人肉呢。”

  找到了人皮所在,也就知道了凶手剥皮的用意。

  之前曾诺一直觉得奇怪,她其实有隐约猜测凶手把尸体四肢折断再钉上可能是仿造舞台木偶一类,可剥皮这一行为,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很多变态杀手都喜欢从被害者的身上割去一些部位或器官当做自己的“战利品”,但很少有凶手会去完整的剥掉一个人的皮,因为这工程太浩大,如果只是因为虚荣心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有时候只需要割取一片就可以。

  现在,她明白了。

  凶手的幻想,就是皮影戏的舞台。

  而“他”所幻想的最美好的皮影戏,就出自最美丽少女的人皮。

  “时间刻不容缓,如果曾颜真的在他手上,我们必须在明早之前尽快找到她。”曾诺沉着脸,突然道:“从今天这第三具尸体上可以看出,他的杀人手法,已经在日趋进步。第一次犯案的凶手,有时候会露出很多马脚,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他的手法也会在无形中完善。既然他剥下死者的人皮是为了做皮影人,可见他所雕刻的皮影人到目前为止都是失败的,这些——都是他丢弃的失败品。”

  “如果没有成功,没有令他满意。他就会继续杀人下去。”方淮之极有默契的附和上去,然后忍不住蹙起眉:“我们必须快点抓捕他,如果连同他刚剥下的第三具人皮都失败,他就一定会向曾颜下手。”

  紧张的气氛在众人间弥散,骆秋枫第一个带人冲出去,开始寻找起来。

  知道他现在是因为昨日之事愧疚,方淮之也没有阻止他,而是拉着曾诺到一边:“我怕一会我们搜人的动静太大会惊动凶手,为防凶手潜逃,我现在必须进宫向皇上要一份封锁城门的手谕来抓捕凶手。”他顿了顿,口气里满是担忧:“我无法带你一起进宫,可若将你留在这,我不放心。曾诺,你先回府等消息好吗?别叫我担心。”

  他知道她多么的聪明,也知道如果有她在,寻人的事便会事半功倍。

  可发生这起案子到现在,他心中总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让他心头沉闷。

  他不是善类,也绝不是圣人,他查案破案只为的是寻求公正,却绝非是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入险境。

  他甚至可以很自私的想,只要曾诺活着,只要她安全的在自己身边,曾颜的安危又与他何干?

  他寻人救人只是出于他的职责,却并不是他的真心所在。

  真心对于他来说,现在满满的只填了曾诺一个人。

  很少被人如此呵护的曾诺,此刻心底也是充盈着暖意的,自从他对自己坦白心迹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替她遮风挡雨规避危险。

  “你不要担心,我就在这里等你,哪都不去。”

  “别叫我担心,曾诺。”他轻抚她的脸颊,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地压低声音,靠近她的耳畔:“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后面一句的声音,被他压抑在喉间,却没敢在此刻说出口。

  最终,曾诺还是坚持留在了戏台这里,方淮之无法,大部分的衙差都被常余清和骆秋枫带走去寻找曾颜了。他留了个心眼,将目光放在呆站在一边的小仵作身上,他朝他走近,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替我看好她。”他顿了顿,眸中生冷,几乎是若有深意地款款道:“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她,只要你做到,这次的案子我会还你清白,也可以暂且放过你一次。”

  没等他回应,方淮之便出门骑着马朝皇宫内赶去。

  “他跟你说什么了?”曾诺见面前的小仵作自方淮之离开后背对着自己,良久不说话。

  听到她的询问,小仵作似乎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扬着亲切的笑脸:“曾小姐,没什么,方大人担心你的安全。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戏台中没坐多久,曾诺刚站起身,就觉得下/身涌出一些热热的液体。

  她浑身一怔,没想到这个月的月事居然提早来了。

  戏台内的人基本都被清光,想找个姑娘借她一条月事带也不行。可是现在若要出去买一条……她咬了咬唇,面目表情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正使劲瞅着自己的小仵作。

  “你看什么?”

  “没什么。”小仵作淡笑着点着脑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就是觉得方大人挺关心曾小姐的。”

  “与你无关。”曾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对他道:“我去外面买些东西,你别跟过来。”话音刚落,她正要跨出门,面前却被一只手臂拦住去路。

  小仵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这可不行,方大人交代我要照顾好曾小姐你,怎可以让你独自一人出去?”

  话虽如此,可此刻身/下不便,若是再不去买一条月事带,岂不叫他看了笑话?况且这么隐/私的东西,她怎么好意思叫他跟去一起买?

  她推开门,发现此刻明明应该是白天的光景,现在却漫天的乌云遮盖了天空,天色阴霾,云层里隐隐有闪电快速划过,显然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雨。

  没时间跟他耗,曾诺只能妥协:“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但是你必须距离我半丈的距离。”

  见她似乎是真的比较焦急,小仵作想了想,也就应承了下来。

  乌云压境,遮盖了茫茫的天空,整个京都像是笼罩在一层灰暗之中,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

  曾诺走在前面,眼神快速地扫过经过的几家铺子,最后进了一家简陋的布庄店。

  小仵作跟在她后面半丈的距离,瞥见里面的掌柜是个温和的女性,心下略安,也就没再凑过去看,乖乖等在了外面。

  曾诺从那女掌柜手里接过新买的月事带后,感觉身/下已经越发的汹涌,也来不及等到回去换上,便向女掌柜询问了茅厕的位置,从布庄的侧面走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仵作在外面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辰,都没见曾诺出来。

  天边突然轰隆一声,春雷的脚步已然逼近,沉闷连绵的雷声像是敲打着地面,带来地表阵阵的颤动。

  很快,瓢泼大雨袭来,小仵作抖了抖淋了雨的身子,朝布庄一望,这一下却没见到曾诺的人。

  他快速奔了进去,一把紧紧捏住那女掌柜的脖子,声音出乎意料地冷:“人呢?!刚刚在你这买东西的姑娘呢?!”

  女掌柜被他面上恐怖的模样吓到了,梗着嗓子哭丧着脸指了指侧面:“她去茅厕了……”

  手腕一疼,女掌柜被毫不留情用力甩在了地上,等她嘴里唤着哎哟爬起来的时候,面前哪还有方才那个凶狠的人影?

  小仵作来到茅厕门口的时候,先是轻敲了门,唤道:“曾姑娘你在吗?在的话就应一声。”

  良久只有寂静。

  他心下开始觉得不对,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了茅厕的门,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

  他心下大骇,朝后退了几步,脚下却咯吱一响,似乎踩到了什么。他垂头扫去,见是一只简单朴素的簪子被他踩在了脚下。

  他记得——这是曾诺的簪子。

  既然簪子掉落在了这里,难不成她被……

  他不敢再想下去。

  之前方淮之的叮嘱还在耳畔回响,只不过一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他就把人弄不见了,他忍不住蹙起了眉,朝四周打量了几番。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之后,他突然圈起食指和拇指,放在嘴中一吹,尖锐的口哨声响起,不过片刻,天空中飞来了一只速度奇快的老鹰。

  见到了他伫立在地上的身影,那老鹰突然俯瞰而下,没有凶狠的攻击和冲撞,居然乖顺地立在了他的肩头,亲昵地朝他蹭了蹭。

  那老鹰似乎很通人性,见他手里捏着一根簪子,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老鹰伸出爪子,紧紧握紧了小仵作交给它的簪子。

  “去找方淮之,他会懂我的意思。”

  话音在雨中逐渐消散,老鹰振翅一跃,也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中。

  他在雨中垂头等了良久,青灰色的衣裳已然全部湿透,却也丝毫没有减去他身上的清冷气质。

  雨水勾勒出了他隐藏在衣下的身材,挺拔匀称,四肢更是修长有力,黑色的发因为打落的雨水湿润而紧紧贴在他的鬓角两侧,圆滑的雨滴顺着他光洁分明的下巴缓缓淌下,最后经过他诱人的喉结,渐渐埋入衣下的锁骨窝内。

  他眸子一闪,里面陡然划过隐隐压制的戾气和恼火。

  他似乎寻找到了哪个方向,灰黑色的人影一闪,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

  曾诺是被身边呜咽哭泣的声音吵醒的。

  她脑子有些混沌,只能隐约想起之前她刚在茅厕换好月事带,一出门,就被人打晕了。

  那人下手很重,而她这具身躯本身底子就弱,她觉得身子很重,头很晕,脸上眼睛上似乎糊了什么湿湿黏黏的液体,让她睁不开眼。

  “啊~真是完美啊,真是太完美了~”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耳际响起一个诡异疯魔的男人声音,很陌生,脸上伴随有一只血腥味十足的手细细摩挲着她脸颊的肌肤,那人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划过,一路向下,经过眼窝、鼻子、嘴唇、脖子、锁骨……

  她咬着唇,身子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血色,只能看出有一个男人跪坐在她的面前,动作温柔缱绻,像是对待一个珍惜品一样。

  曾诺心下陡然清明,瞬间明了了此刻的情况。

  耳际还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她眯了眯眼,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瞳仁猛地一缩——曾颜被捆绑在另一头的房柱上,嘴里塞了一块白布,泪水汩汩落下。

  那人抚完了她的脸颊,似乎也被曾颜的呜咽哭泣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朝她走去,拿走了她嘴里的白布。

  曾颜立马大哭起来,一双美眸此刻红通通的:“我求求你放过我,不要杀我!我已经给你指了一个更适合的人,你去杀她不要杀我好不好?!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爹都会给你的!”

  她眼里含着泪水,半跪在地上朝着似晕非晕的曾诺望去:“你看她不是很漂亮么,她这张皮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如果你需要美丽的人皮,你就杀了她,千万不要杀我!”

  男人没有做声,而是像方才抚摸曾诺的肌肤一样,细细也抚了曾颜的肌肤一遍,动作轻柔无比,却把曾颜吓得尖叫连连,鸡皮疙瘩也竖了起来。

  “你们……”他突然开口:“都将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在他诡异低沉的笑声里,曾颜开始疯狂呼救和尖叫,而曾诺因为头上的伤口再次沉沉昏了过去。

  ……

  刚拿到手谕的方淮之正要赶回戏台,却发现天空沉黑,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手中没有带伞,却也不愿在这等雨停。

  他心中挂念曾诺的安危,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安全,他此刻心下比方才更加闷的很,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便也顾不得淋不淋雨,骑着马冲进了雨幕中朝戏台的方向赶。

  应该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硬是加快速度在三刻时间内赶到。

  他飞奔下马,冲向戏台的方向,拉开门,门后的场景却让他心下一空。

  什么人都没有……

  他呼喊了几声曾诺的名字,整个房间空荡无比,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回荡,却没有他挂念的人作出的回应。

  他心下的不安越扩越大,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着,痛的他浑身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她答应过自己一步都不会离开,会在这一直等着他回来。

  可她却在哪里?

  突然觉得,没有了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睿智的大脑都无法思考了起来。

  就在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从门外突然飞进来一只老鹰,方淮之黑眸一动,扫了它一眼,但见它朝自己飞来,在他的手心里丢下一样东西,便远远飞去。

  看清手心的东西后,方淮之的心瞬间凉到了骨子里去,整个人再难思考,再难动弹。

  他无意识地紧紧握着那只簪子,簪子锋利的尖部扎入了他的手心都不自知。

  他整个伟岸的身躯像是突然崩塌一样,他将手撑在面前的桌上,双目通红,双手微颤。

  她被抓了——再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被摆在了面前。!--over--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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