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第二劫之九_帝君大人宠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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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第二劫之九

  京城里的那座状元府任谁见了都要说上一声气派。坐北向南,以中院为主,一字排开,如同大鹏展翅,门楼堂皇高大,其下醒目列着一块青石匾额,上面题着“状元府”共三字,享尽皇恩荣宠。

  应九九蹲在状元府的伙房里,围着灶口已经好几个时辰了,灶膛里燃着红通通的火,脸上被灶灰糊了整头,脸上都是一道一道的黑印。

  应玚一直坐在书房里念书,心浮气躁地翻了几页书,都读不进去。

  他望了望安静的窗外,也不见应九九乱窜的身影,终于起身寻了出去,八成又在伙房里捣腾呢。

  “阿玚,你看我做的肉包子跟阿爹阿妈做的像不像。”应九九对着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白胖胖的大包子,抬手蹭了蹭脸。

  应玚狐疑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停了好一会才咽了下去。他面无表情地撸了应九九毛躁的头发,说:“仍需努力。”

  偌大的状元府邸平常只有兄妹二人,只有零星几个下人帮忙料理。

  应玚新官上任,流水的宴席,每日都是被灌了半醉才送回府中。他脸色绯红,看了应九九一眼,羞赫地别过头去。

  应九九捏着鼻子,一把将应玚提了起来,递给下人。“给我涮干净了。”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家常便服的应玚轻抿了一口茶,眼神清明,手里紧紧地拽着一张黄麻纸。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喉咙有一股力量在扯着他,艰难地吐出一句。“九九,过来。”

  “阿玚,以后莫饮酒了,身上都是酒气,熏人的很。”应九九嫌弃地说。

  “知道了,以后不会。”应玚点了点头答应道。

  “九九,你觉得我可好?”应玚又问。

  “怎么这么问?这还用说嘛,阿玚当然好了。”应九九啃着烧饼,嘴角沾着白色的饼屑,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人人都称上我一句状元爷,可是残了双腿的状元郎又算得了什么,连站着走几步都做不到。表面看着风光,就连高门大户都攀上门来,不过只是冲着我头上顶着的名号罢了,又有几个是真心冲着我这个废人来。”应玚眼角一弯,似笑非笑,拿帕子拭过她的嘴角。

  “他们都不好,我就只想和你在一道,以后就我们两人一起好不好?”

  “还有阿妈阿爹,我还得吃肉包子呢。”应九九补了一句。

  “好,都听你的。”应玚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来的魅惑。“这里有份文书,九九签了它,我们四个就能一辈子在一块了。”

  一辈子?凡人的一辈子才多长。

  应九九被圈在应玚怀里,她微微扬起头,正好触到应玚的下巴。

  “别乱动。”应玚握着应九九的手微微颤抖,低垂双眸,一笔一划地在黄麻纸上写下了应九九这三个字。

  他淡然地将纸收了起来,贴身放在胸口,温柔地说:“想吃点心么?我吩咐人煮了甜汤。”

  今日的阿玚真奇怪。应九九被投喂了一大碗新煮的甜汤,上面还飘着几颗无核小枣,她心急地舀了一大勺,嘟着嘴使劲吹凉。

  淮琴河边,大大小小的酒肆林立,绣旗相招,唯醉香楼门头最高,甚至可以俯瞰虞朝皇宫,里头歌舞升平,酒香暖人心。

  “状元爷这么不给面子,连我这杯薄酒都不喝。”太常寺卿是个酒漏斗,不管多少酒灌进去,就跟没事人似的,风雨不动安如山地站着挺到酒局的最后。

  “对不住了大人,家中内子不让,管得紧。”应玚腼腆一笑,推了酒杯。

  “状元郎年岁尚轻,竟早有婚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虏了我们应修撰的心去。我记得不少名门闺秀都争抢着要做应夫人,不踏平状元府的门槛不罢休。”曾御史拍着应玚的肩,爽朗笑道。

  “内子与我青梅竹马,感情笃深。”

  第二日,应大状元已有婚约在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啧啧,好男儿就是抢手,一不留神就成了别人家的。深闺小姐对镜梳妆,手里拧着手帕,直呼自己下手太晚,让别人抢了先去,夺了自己的这桩好姻缘去。

  “这几日上门提亲了的人怎么一个都不来了?阿玚,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同僚了,这么快就过气了。”

  应九九搬了把藤椅摆在天井,咬着不知哪里折来的草茎,百无聊赖地盯着应府大门说道。门边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应九九的眼睛眯了起来。

  “清静点不是更好,你还想日日有人上门吵着你,跟赶集似的,听的人头疼。”应玚难得自在,摊在躺椅上,卸下平日的严肃恭谨,两指夹着本书随意瞧着,手边一杯龙井冒着清香。

  天井四四方方的天,透下来的暖煦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应九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阿玚,我明天想回即墨一趟,这京城也住够了,我想阿妈阿爹做的肉包子了,这京城做的都不地道,都不是那个味。”

  “嗯。”应玚眼神一暗,合起书页。“我派人送你回去,早点回来。”

  夜深。

  “你怎么来了?我被长老们发现了?”应九九张望了一眼应玚的房间吹了灯,早就暗下了,这才放下了心,关起房门说话。

  “女君快跟我回去吧,瞒不住了,早上我也帮你点了到,可也不知道那孔雀老头怎么想的,不去梳理自己的五彩羽毛,临时决定开试,连重点都没给划。这学堂里老逃学的那几位都赶回来了,就缺你了。要是这次考试卷子没你的名字,你肯定遭殃,挨长老的训诫。我得了风声就出来寻你了,女君都在外面玩了一整日了,也该回幽都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急迫地说道。

  “不辞而别总也不大好,总得交代一声,毕竟也照顾了我这么久。再说了考个试而已又没几个时辰,熬个鱼汤的功夫我就回来了,我还能天天关在学堂里啊,我指定得憋死,我还等着吃应家大肉包呢。”

  油灯的火苗摇曳,应九九蹑手蹑脚地进了应玚的书房。她握着毛笔沾了墨,一滴墨珠滴在纸上,晕了开来。她咬了咬唇,提笔写下。

  不好,不够情真,应九九扔出一个纸团。

  不好,太过啰嗦,应九九扯碎了一张宣纸。

  在书桌变成垃圾堆以前,应九九终于地憋出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家书,装在信封里拿米糊粘好,郑重地留在了桌上。

  阿玚,我没离家出走,你等着,我过不了两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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