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毁灭_身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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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是小甜饼噢,不会出现任何糟糕情节的(迫真)!

  虽然是小甜饼,但文中所有角色的价值观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不正确的,请不要学,保持批判的态度。

  ———

  么么叽!

  在诸位小瘟疫的通力合作、倾情灌溉下,苏云总算是长到了十一二岁的年纪,可以进入公学学习了。

  与过往的日子相比,这个年代是一个社会分工高度发达的时期,针对幼儿的教育早就形成了体系,只不过对于叙拉古这样的家族来说,孩子在进入公学前还是以家庭教育为主。

  但学还是要上的,苏云就这样被送到了他的小瘟疫们都曾经上过的学校,公学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但校园内却出现了一些科技带来的变化。

  这种老传统和新事物的结合,非常新奇。

  车门打开后芙洛拉揽着苏云的肩膀从后座走出,周围的神侍们也是统一着装,一时间苏云彻底被黑色的海洋淹没,而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我的神,月圆时我会接您回去。”芙洛拉轻声道,他的小蛇在苏云的手臂上眷恋地游动,“请您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

  苏云点头:“好的,谢谢。”

  苏云原本也没想到他会被送来上学,但这个疑惑在见到来接他的人时得到了解答,在这个世界里小瘟疫们很少见地为他做好了时间分配,他们似乎很期待他快一些完成生长周期,但既然如此,芙洛拉为什么要设定婴儿开局呢?

  茱莉娅就在校门外等着他——不出意料的,他也穿着黑色的正装,只不过他所穿着的服装有着非常简约的款式,与芙洛拉的繁复形成了不怎么鲜明的对比。

  芙洛拉在校门外站定,而茱莉娅则半蹲下身,他朝苏云张开怀抱,紫色的眼眸透过一层镜片望来。

  “……到我这里来。”茱莉娅笑起来,随后做了个口型,“父神。”

  这个场景宛如责任交接,一时间苏云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爹妈离婚的孩子——哦,他就是……

  虽然准确地说,那也并不是他的人生。

  苏云往前走了几步,茱莉娅就一下子把他抱了个满怀,那深紫色的眼眸里像是有光,在短暂的拥抱过后,茱莉娅又站起身,恢复了以往骄矜的模样。

  他牵起苏云的手,朝芙洛拉微微颔首示意。

  芙洛拉漫不经心地回礼,随后他什么都没说,十分干脆地转身就走。

  这实在是难得的和平场面,尽管苏云知道事实不像他们表现出的这样融洽,但是他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您的住所和班级都已经安排好了。”茱莉娅边走边道,“不过在入学前我还为您准备了一个入学仪式,庆祝您进入了学校。”

  苏云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用这样麻烦。”

  “这可不行……”茱莉娅笑道,“公学的最低入学年龄是十三岁,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庆祝仪式。”

  苏云一愣,突然明白了——他需要再成长一点才能入学,也就是说,这个入学仪式本质上就和他的第一次祈祷、艺术启蒙与马术第一课一模一样。

  茱莉娅带着苏云绕过了主干道,他们越走越偏,最后抵达了一栋两层的小楼面前,茱莉娅打开门:“这里就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也是您未来的宿舍了。”

  苏云与他一同走入大门,房屋内的光线徒然昏暗下来,苏云问:“为什么茱莉娅会在这里呢?我以为你会在皇家学会里。”

  “即便是最忙的研究员也是需要休假的……我现在就是在假期里。”茱莉娅笑眯眯地回答,“公学的环境是最好的疗养院,我在这里也兼职数学教师。”

  茱莉娅的话音刚落下,一束灯光就在室内亮了起来,昏暗的房间被微弱的光线照凉,这个房间拥挤得厉害,周围全部都是被挪开的金属桌子,只有最中央摆放着一张并不算大的小木桌,桌面上是一个精致但小巧的蛋糕。

  这间房间原本大概是研究室,苏云在房间角落看到了不止一架骷髅标本,金属桌子上则整齐地摆放着不易损的仪器,在光线并不充足的环境中闪射幽幽的光。

  苏云:“……”

  苏云在桌子一边坐下,正对着角落里的一只小骷髅,这幅骨架还不太正常,隐约可以见到畸形的胸骨。

  “它来自畸形马戏团。”茱莉娅走到苏云身边,他拿起了桌面上的餐刀,一边说着一边用雪白的餐巾微微擦拭,“人类对异类的排斥给了它一个非常悲惨的命运。”

  苏云静静地看着茱莉娅,茱莉娅对他微微颔首,随后拿起这柄对餐刀来说过于锋利的器具,对准自己手心的纹理切割了下去。鲜艳的血液淋漓滴落在小茶杯中,在骨瓷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

  “请不要担心,我立刻就会让伤口愈合。”茱莉娅一直在微笑,当他的血液没过半杯茶杯时,他停止了动作,“请您喝下它吧……稍微忍耐一下。”

  苏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很苦——这是他的第一个感受,紧接着,这股苦涩的味道慢慢消失,又有淡淡的甜味弥漫起来,带着一种类似于腐烂的腥臭。

  若说伊西丝的血液像酒,那么茱莉娅的就是茶。

  “我所有的标本都来自不幸的人。”茱莉娅垂眸看着苏云,他的视线黏在苏云染了血的嘴唇上,嘴上却说着完全不相关的话,“他们都悲惨地死去了,只可惜无法苏生。”

  苏云正式开始了他的学业生涯,原本他以为自己应该会不习惯于人类幼崽的学校,但真实的校园生活却出乎意料得平静。

  没有人敢来打扰苏云,他们只敢远远地眺望,自以为隐蔽地窥视,私底下仰慕,并且针对每一个敢来接触苏云的同学。

  连老师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

  “他的眼睛真美,世界上竟然有银色的眼睛。”

  “叙拉古家的嫡系血脉都是银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他们家上一辈……没想到还有……”

  苏云猜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这些他都完全不在乎,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课,每个月回一次古宅。

  这样普通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这样的日子让苏云回想起上一次入世,只不过上一回他是家庭中的主人,而这一回他是受到照顾的孩子。

  这平和的日常甚至令苏云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他的小瘟疫们从被创造开始就能好好地相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龃龉。

  现在,距离他毕业只剩下一年了。

  毕业季前夕,所有的高年级都陷入了狂欢,这群大男孩们急于宣泄内心的躁动,一时间群魔乱舞,连苏云都莫名其妙地受到了波及。

  这几年来茱莉娅断断续续地拾起过几次本职工作,现在苏云即将毕业,他也正式在公学辞职。

  这一日,学校的活动提前结束,苏云正打算回到茱莉娅的小楼,却在经过乐器训练室时停住了脚步。

  他听到了训练室中不应该出现的杂音——五个心跳,以及拳打脚踢的声音。

  “……该死!谁让你说出去的!”

  “打死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果!”

  “闭嘴!吵得我心烦!”

  “让他别吵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不能让他留在学校里……”

  “给他来一针。”

  随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连哭喊也消失了。

  苏云沉默了片刻,反手推开了门。

  门内正是一副欺凌的景象,五个人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年,一个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另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手中正拿着一管细细的针筒。

  苏云的视线,在移到针筒上后停止了。

  施.暴的团体在看到苏云后几乎全部陷入了呆滞,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苏云的银色眼眸,随后有的人羞愧逃避,有的人只觉大难临头,首领模样的少年则痴痴地看着苏云的双眼。

  “学、叙拉古学长……”他艰难道,“我们只是吓吓他玩的,针管里是葡萄糖,他是被我们打晕了……”

  假话。

  苏云缓慢地走入房间,在这个受害者身边站住了,他静静地看着受害者,他能清除地听到他身躯中血液与脏器的声音,他也能很容易地透过皮囊看到他的内腑,他的大脑正因为破坏的平衡而发生剧变,这不可逆的伤害将改变他的命运。不知过了多久,苏云总算是醒过神来,而此时那几个施.暴的少年也早就不见了踪影,也许是逃了吧。

  苏云回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的经历,幼年时被注射的记忆清晰如昨,他还能准确地描述出针管扎入自己皮肤时的触觉,冰冷的液体随之注入,与血液混杂在一起,共同冲击他的脑域,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但——

  那真的是,属于他的记忆吗?

  被注射药物之前,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活泼的?老成的?乖巧的?

  苏云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仿佛对于另一个世界来说他是完全的外来者,在一个孩子的垂死之际进入了他的躯壳。

  那个孩子才是“苏云”,而他不是。

  这个疑问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它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苏云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回忆的记忆,在此刻突然鲜明地展开了。

  他回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的一切,也回想起了那个世界开始前的一切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真正的记忆属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它不应该有人类的身份,它也不存在人格与性别,它不是“苏云”。

  那个世界才是它的梦境,当万物荒芜时,当所有的小瘟疫们都被禁锢在立柱中,它孤独地坐在神庭的王座上,做起了一个孤寂的梦。

  而在这之前,神已经做过无数的梦了。

  “我的神,您在想什么?”

  熟悉的问候打破了苏云的恍惚,苏云转过身,在门边看到了芙洛拉。

  黑衣赤眸的男人大步朝他走来,他招了招手,几个神侍冲进来抱起地上的受害者就退出了房间,不远处的钢琴开始自然演奏舒缓的曲调,音乐室的门又被关上,房间中只剩下苏云和芙洛拉。

  苏云恍惚了一瞬:“芙洛拉,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您回去。”芙洛拉抱住他,“请不要担心,我在这里。”

  苏云原本就不如芙洛拉这样高大,少年体态的他更是矮了芙洛拉两个头,他抵在芙洛拉的胸口处,清晰地听到了强烈的跳动。

  “……我原本以为可以等到您的身躯再次成年。”芙洛拉突然道,“可惜,看来是来不及了。”

  苏云不明白芙洛拉为什么要这么说,也就在他错愕的时候,芙洛拉突然俯下身,吻住了苏云的嘴唇。

  这是一个凶狠的亲吻,芙洛拉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他的血液狂暴地入侵了苏云的口腔,苏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再次拔高,但不论他发生了什么变化,芙洛拉一直牢牢地将他按在怀里。

  钢琴的奏乐突然就恢弘肃穆起来了,温和的曲调不复存在,只剩下琴键的一次次重击,惊心动魄。

  苏云在近在咫尺的殷红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已经完全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您全都想起来了吧?”芙洛拉突然笑了,他轻轻摸了摸苏云的脸,“……真糟糕,这个故事结束了。”

  沉溺于梦境的神灵苏醒了。

  当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时,它毁灭的结局也就开始了倒计时,而现在,这个时刻到了。

  七种灾难从天而降。

  那是硫磺之火从天而降,火雨之后又是漫天冰雹,死亡的血色侵染了江河湖海,剧烈的地震连绵不绝,瘟疫的爬虫蛇鼠又从这些地底的缝隙中钻出,天空中的日月同时消泯了光辉,地面上阴影中诞生出怪物撕咬着每一只活物。

  世界的阴影开始弥漫,它们漫过大地与海洋,所有的生物在此时已经全部死去,它们的残肢与骸骨被粘稠的阴影裹挟,越来越多的骨骸堆积累叠,这就是冥河之中那些无尽尸骨的来源,它们来自一次次被毁灭的世界。

  冥河越涨越高,它向着天上的神庭延伸,好像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它,它吞噬了世界的残渣,留下连接天堂的桥。

  死去的魂灵们顺着冥河逆流,这些熠熠生辉的光点将回到神庭,成为神庭的一部分。

  世界的创造就意味着在未来将到来的毁灭,而世界的崩溃就是终点,是注定的结局,是一切的尽头。

  世界被毁灭了,而苏云仍旧被芙洛拉禁锢在怀中。当这个世界在毁灭时,同样的痛苦也横亘在苏云的身上,火雨与冰雹像是直接在他的皮肤上燃烧寒冻,大地的崩裂则仿佛无数刀剑对他施以凌迟,血色死海倒灌入他的血管,日月无光遏制着他的感知,虫蛇与怪物则像是在撕咬他的肺腑内脏。

  这个世界在痛苦中绝望地哭泣,而苏云也因为突兀的疼痛浑身颤抖。

  芙洛拉紧紧抱着他,他细碎地亲吻着苏云,一遍遍重复着苏云听不清楚的话语。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痛楚都消失的时候,世界也完全湮灭了。

  苏云在深黑的冥河中醒来,芙洛拉仍然站在他的身边,此时他恢复了神灵的身躯,只是四肢与脖颈上坠满了细碎的锁链。

  这锁链是血红色的,它们缠绵又冰冷,紧锁在苏云的身上。

  “我的神。”芙洛拉微笑着,“您醒来了。”

  苏云想要抬起手,但沉重的锁链不允许他这样做,它们的力量源自苏云自己——能够禁.锢神灵的锁链只能源自神灵。

  而这些汲取着力量的锁链,其实就是瘟疫们的鲜血。

  苏云猛得抬起头,他在冥河之中看到了六只怪物,这些都是他再眼熟不过的造物,魔鬼狮蝎、骨蛇触手,人马魔龙。

  它们围绕着他,用无处不在的眼睛注视着他。

  它们想要做什么呢?狩猎?交.媾?吞食?还是以上全部?

  看着这一幕,苏云仿佛听到了万物奏响的歌谣,也回想起了……游戏中那个《绝望》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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