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爱谁_我爱你,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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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爱谁

  说是附近,其开车有段距离。

  车流少,空气干净,宁思音看到树立在绿化从中的卡通风格牌子:puppy’shome。

  车驶入园区,沿路可以看到许狗狗的卡通图案,是一个占地面积可观的犬类基地。

  下车后,宁思音跟在蒋明诚身后走进园区,此时的雨还在下着,雨水将青草地洗刷得更翠绿了,数不清的狗狗在草地奔跑、玩耍,蒙蒙小雨完全没有妨碍到他们的快乐。

  他们停在屋檐下,看着雨中玩耍的小狗们。

  宁思音很喜欢狗。

  从小就喜欢。

  楼下的邻居家养了一只柴犬,她每次见到都要摸一摸。现在的微信头像就是从网下载的一只柴犬照片。

  跟随而来的驯养员对蒋明诚恭敬有加,吹了声嘹亮的口哨,正在草地狂奔的狗狗立刻都支棱耳朵,然后齐齐朝这冲来。

  一只正在做飞盘训练的柴犬突然丢下已经抛到空中的飞盘不管,咧着嘴兴高采烈狂奔而来。

  一大帮狗转眼冲到跟前,在驯养员的指令下训练有素地坐下,躁动但听话地仰头看着他。

  驯养员敷衍地抚摸一颗颗狗头,一边殷勤地说:“他们都经过训练,不会攻击人,你们可以摸摸看。”

  蒋明诚转头问宁思音:“要试试吗?”

  宁思音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只柴犬身。

  它长得简直她的头像一模一样。

  圆圆的大饼脸,具有超强感染力的笑容。

  她弯腰朝它伸出手。

  柴犬看看她,乖巧地坐在原地没有动。

  宁思音的手落到它头。因为在雨跑过,脑袋有点湿润,宁思音却不嫌弃,摸了几下。它一点不认生地享受,咧着嘴吐着舌头,可爱极了。

  “她叫wendy。”驯养员趁机介绍,“已经七岁了,前两个月刚刚生产过一窝小狗崽。”

  “哈喽,wendy。”宁思音对狗打招呼。

  柴犬叫到名字,回应似的用嘴筒子蹭了蹭她的手。

  于是,压抑许年的喜爱打开开,宁思音很快就到雨中狗玩耍起来。后来雨停了,她跟一帮狗狗在草地跑来跑去。

  蒋明诚一直站在屋檐下,宁思音一度忘记了他的存在。直到玩累了,到了狗的吃饭时间,宁思音才从草地走回来。

  蒋明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态可以称之为温柔。

  等她走到面前,他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雨水打湿的头发,说:“你倒是玩得比他们还开。跟小狗似的。”

  “你怎么知道喜欢狗?”宁思音问。

  蒋明诚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你喜欢什么像不难猜。”

  很猜吗?宁思音挑眉:“那你猜现在想做什么?”

  蒋明诚只是笑,然后不知是回答,还是随口另起的询问,问她:“想吃烧烤吗?”

  宁思音没声。

  鬼知道她有么想吃烧烤。以前吃的次数就很少,回到宁家之后更是再也没沾过。

  “走吧。”蒋明诚仿佛不用回答也知道她的答案,转身朝外走去。

  烧烤摊。

  还是路边的烧烤摊。

  “还以为你们有钱人不会吃这种东西。”宁思音说。

  “们有钱人也是人。”蒋明诚拿着羊肉串笑道,“有人能逃过烧烤的诱惑吗?”

  “没有。”宁思音啃了口肉串,斩钉截铁。

  路边摊大概是最能拉近人人之间距离的地方。蒋明诚穿着单价五位数的高定衬衣西裤,坐在烧烤摊金属腿塑料面的小凳子,袖子挽起,很违又有点接地气。

  蒋家那么人,只有他让宁思音觉得最没有距离感。

  “今天玩得很开,谢谢你。”她说。

  “这么喜欢狗,怎么不养一只。”蒋明诚问。

  宁思音若无其事地回答:“小时候家不让养。”

  “现在呢?”

  “现在……”宁思音停了一会才说,“现在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时机不合适。”

  蒋明诚不以为然:“养条狗哪有那么严重。”

  烧烤结束回熙河,已近深夜十一点。

  雨又下了起来,蒋明诚将她送到宁家,撑伞将她送到门口。

  宁思音说了再见,进家门、楼,回到房间后似有所感,走到窗前往楼下看。

  蒋明诚仍然站在雨中,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正仰头望向这个方向。

  接着冲他轻轻抬手,挂着他的招牌微笑。

  宁思音站在窗口没动,看着他撑伞离开,双手抱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小三爷吗?”何姨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

  宁思音没防备,刚聚起来的思绪她吓得四散而逃。“你怎么还没睡啊。”

  “司机说没接到你,把吓了一跳。回来又说你自己去别的地方玩了,寻思着你平时也不常出门,没有什么朋友,能去哪玩啊。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出事,就等你回来嘛。”宁思音从窗口走开,何姨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地说,“刚才送你回来的那是小三爷吗?”

  “不是。”

  “那是谁呀?”何姨奇道。

  宁思音背着手,想了想轻飘飘地说:“一个孙子。”

  何姨赶忙拿手打了一下空气:“哎呀,女孩子不随说脏话的啦。”

  【在家吗】

  两天后,宁思音正在吃饭的时候,收到蒋明诚的微信。

  【在】她回。

  蒋明诚:【出来吧】

  宁思音刚一挑眉,又蹦进来一条的:【有礼物】

  天已经黑了,院子暖橙色的光照亮,宁思音在大门外找到蒋明诚的车。

  看到她,他下车走到车前。

  “等很久了吗?”宁思音说。

  “没久。”蒋明诚带着笑说,“不过有人等急了。”

  “有人?”宁思音疑问。

  蒋明诚打开副驾的门,抱出一只三十厘米见方的纸盒子。

  盒子半开,宁思音的目光刚落去,一只柴犬的小脑袋探出来,舔了舔嘴巴奇地四下张望。

  蒋明诚的手指挠挠小狗脑袋,“这是wendy的孩子。wendy是他们老板养的,不能随送人,不过儿子可以送给你一只。”

  他将盒子递向前,小狗耸动着鼻子朝宁思音嗅。

  宁思音意料不及,接过来抱在怀。

  小狗崽他的妈妈一样不怕生,扒着盒子站起来,又往她身趴。宁思音伸手摸它脑袋,它就狗腿地往她手、脸蹭。

  “喜欢吗?”蒋明诚问,“为了要到它,可是赔了他们老板一个大人。”

  “为什么要送狗?”宁思音问。

  “也不知道。”蒋明诚伸手过来,摸了摸趴在她肩的狗脑袋,这姿势其有点近。他说:“可能是想现你的小愿。”

  宁思音没吭声。

  小时候总是不满足的愿,在扎根成执念,但执念越久,像越遥远。突然的现反而令她现在有点措手不及。

  “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喜欢?”

  那倒不是。宁思音摇摇头:“挺喜欢的。”

  蒋明诚笑起来,“那就。食物用具都替你买了,今天专程向老板请教了任何驯养,有什么不会的你可以问。”

  小狗一直往她身爬,宁思音有点分神。

  叫来佣人把蒋明诚放在后备箱的各种用具搬家,宁思音抱着狗进家门,看着何姨忙碌地将狗窝找地方安顿。

  忙完才看到手机的未读信息。

  蒋明诚:【应该有一半股权,起了名字记得告诉】

  宁思音最终给狗起了一个非常土气的名字,叫做旺仔。

  随着旺仔的到来,她蒋明诚的联系了起来。

  蒋明诚对这“半个儿子”很,时常它的吃喝拉撒,从宁思音这分享它的照片。

  偶尔甚至不辞辛苦地开车过来,帮她遛狗。

  但除了最初几日到环境的兴奋探索的热,旺仔很快变得有点蔫,连最爱的狗粮也不爱吃了。

  蒋明诚说可能是天儿太热中暑了,宁思音把它转移到有空调的房间,何姨还专门给狗弄了些切碎的西瓜。

  两天后不见转,蒋明诚开车来把狗带去他朋友开的宠物医院,做了一番检查之后,说是抵抗力太低,开了一些药。

  因为狗的事分散了大部分注意力,早何姨来催宁思音起床,说蒋二奶奶跟小三爷马就到,宁思音才记起这件事。

  婚事确定,订婚之前,于理男方应该到女方家登门拜访。蒋措的母亲已经不在,由蒋二奶奶代劳。

  ——此次拜访也是蒋二奶奶一力张罗的。

  宁思音在房间捯饬,何姨把早晨熨烫的裙子拿过来,帮她穿,站在她身后问:“对了,你给小三爷的礼物准备了吗?”

  宁思音突然瞪大的眼睛就是最的说明。

  她把这件事忘了。

  蒋措每天都送一捧鲜采摘的花过来“培养感”,她若一直不回礼未免不识歹。

  宁思音思考三分钟,抛下一脸纳闷的何姨起身出了房间,趁爷爷已经下楼不在卧室,溜进他的衣帽间翻找。

  她在国外的时候,会定期购买衣物饰品等东西送给爷爷以示孝,应该很都没用过穿过,事出有因借一件来应个急。

  反正男士的衣物差别并不大,蒋措那么瘦,尺码应该也能凑合。

  令宁思音意外的是,她送的衣服并没有束之高阁,爷爷竟然几乎全部都穿过。

  宁思音翻找半天只找到一个尚未开封的盒子,时间紧迫匆匆拿就跑。

  等她收拾停,客人也到了。

  宁思音把盒子往咯吱窝一夹,下楼去她的准未婚夫联络感。

  刚走到客厅,蒋二奶奶蒋措领进门。

  跟在后面的佣人拎着数不清的礼品。

  宁思音跟着爷爷前迎接,将人请进客厅入座,听着长辈之间的客套。

  “怎么还带这么东西。”

  “以后就是亲家了,第一次门不能失了礼数。您的身体要生补养,就没准备那些烟酒,都是些补品、茶饼。这茶是蒋措收藏的,同庆号的老茶膏,要不是您他可舍不得送人。”蒋二奶奶笑眯眯地说。

  宁思音不懂茶,不过二奶奶这么说,肯定是稀有的东西了。

  她的视线移向蒋措。

  可能是终于感受到了这炎热的气温,也可能是以示对今天这次见面的重视,蒋措今天穿的是质地偏薄软的白衬衣,浅米色西装裤,没那么挺括,在他身显得悠闲舒适。

  老说,蒋家基因优良,几个年轻的长得都很不错,得英俊帅气。但她偏偏就最吃蒋措的皮相。

  寒暄过后,瞧见茶几花瓶的蔷薇,蒋二奶奶道:“这是老三养的花吧。们家园子就数他这些花开得最,不过们都从来没收到过呢。”

  看得出来蒋二奶奶是的想促成她蒋措,撮合得很卖力。

  宁思音把自己刚才临时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谢谢三爷爷的花。也有礼物送给你。”她将盒子递去。

  蒋二奶奶嗔笑:“你这孩子,怎么还叫什么三爷爷呢。该改口了。”

  这可是他本人要求的。

  宁思音问蒋措:“应该改口叫什么?”

  “随你。”蒋措说。

  这个随你是难伺候。

  宁思音说:“未婚夫。”

  蒋二奶奶逗乐。

  蒋措伸手接过盒子,彬彬有礼地道谢:“谢未婚妻。”

  眼见他似乎要场拆礼物,宁思音瞟了眼爷爷,及时道:“你回去再看吧。”

  她的微表可以理解为虚,也可以理解为害羞。

  蒋措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说了声“”,将盒子放到一旁。

  蒋二奶奶宁光启说了会儿话,“一点不刻意”地提出要谈点事,然后离开,留两个年轻人独处。

  客厅只剩两人,宁思音没主动找话,蒋措也没有。

  各自静坐。

  过了两分钟,蒋措重又拿起身侧的盒子,在宁思音有些飘浮的目光中,解开蝴蝶结,打开。

  他垂眼看着盒。

  时间在一动不动的静默中拉长。

  数秒后,他的眼神挪到宁思音脸。

  “毛衣?”

  波澜不惊的语调。

  毛衣?

  宁思音立刻往瞄了一眼。

  还是一件毛衣。

  白色圆领长袖,针脚细密,做工精巧,看去非常温暖,至少能给人增加十度体温。

  她忍住了自己差点漂移的表,面不改色不跳地扯:“看你喜欢毛衫,像很怕冷的样子。”

  蒋措沉默几秒,将毛衣重折叠,放回盒子。

  宁思音偏要得寸进尺问:“看吗?”

  蒋措神色平静地评价:“很贴。”

  三十度的大夏季收到毛衣,不禁让人期待,会不会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收到一把风扇。

  “这个人从小就细。”宁思音说。

  蒋措:“看得出来。”

  于是,客厅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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