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楚夏离开
楚夏去首都的事情安排得很快,楚夏离开的前一天，程絮失眠了。
瞪着眼看着窗外的圆月，一向没心没肺,睡眠质量绝佳的程絮头一次体会到了失眠的滋味。
从床上坐起来,程絮看了眼时间，她心里清楚,这次楚夏一走，就是真的走了，楚夏会在首都遇见清如许，此后,除了自己“死”的时候,楚夏都将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拿出手机,程絮点开楚夏的聊天框，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程絮点关闭的时候,楚夏的名字却突然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程絮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手机的视线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程絮等了许久,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时现时无，让她的心情忐忑，却始终不见有消息发过来。
或许是大半夜人的脑子都不怎么清醒,程絮脑子一热，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月亮很圆，路也很远,程絮一个人飞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却感觉整个人异常的清醒和亢奋。
夏夜的风吹拂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程絮从市区驶向海边,人烟越来越稀少，直到看见了那个孤零零伫立在海边的房子，还亮着暖色的灯光。
程絮停了下来。
大半夜，开二三十里路，结果到跟前了，下了车，海边的冷风一吹，程絮脑子却冷静下来了。
她不能，她逾矩了。
站在车旁，程絮看着近在咫尺的房子，手摁在车门上，沉了沉心，还是打开了车门，她该走了，这一趟，就当梦游。
“程絮。”
熟悉的声音，成功让程絮已经放到车上的脚停了下来，回头看去，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楚夏正站在房子上的露台上，身后是海和圆月。
“程絮。”
楚夏又喊了一声，手扶着露台的边缘，就准备下来。
程絮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跳得她连耳膜都在疼，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看着露台上消失的楚夏，程絮可耻的逃了。
“程絮！你停下！”
楚夏下楼看着已经上车掉头的程絮，快步跑向程絮，她有话想告诉程絮。
程絮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手紧紧攥死了方向盘，最终，她还是踩下了油门。
楚夏追不上车的速度，只能看着程絮的车越来越远。
“程絮！我喜欢的人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程絮！”
楚夏终于将压在心底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可惜，这话只有大海，明月和夏夜的风听得见，传不进那个车里人的耳朵里。
喘着粗气，楚夏站在路中央目送程絮的车尾灯消失在黑夜中，“程絮，等我，等我回来。”
楚夏走了，但程絮连去送的勇气都没有，连同那一晚上，都被程絮当成了一场梦游，压在了记忆深处，她认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但形成的习惯还是会打程絮个措手不及。
楚夏走的第二天，程絮一大早起来准备了鲜花，正写着字，笔突然停下来。
这些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程絮把写完的卡片随手放进书里，看着准备的鲜花，插在了房间的花瓶里。
靠在窗户边，看着刚从云层跃出的太阳，程絮有些怅然若失。
正好周六，不用去公司，程絮干脆买了些水果，去了疗养院。
程絮去的时候，夏翎正在海边树荫下画画，画的是海边礁石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马上就要完工了。
程絮知道夏翎会画画，但还是第一次见。
程絮没去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夏翎放下了笔，才走过去。
“夏姨，好兴致啊。”
将水果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程絮开口打招呼。
夏翎这也才发现程絮来了，心情更好了些。
“我以前就学过画画，就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能靠画画维持生计，那种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的感觉，让我再也不想拿起画笔了，不过最近，突然又手痒了。”
夏翎晾着画，吃着水果，看向远处的大海，眼中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程絮看着夏翎的状态，也有些惊喜，“看来夏姨是快要走出来了。”
“快了。”
夏翎痛快地点头。
就在程絮来的前一天，楚修来过疗养院了，时隔多年，夏翎看着当初的小豆丁已经成了大人，她还告诉了夏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年，夏翎就是被楚游逼疯的，心结自然也是他，纵然现在多年不发病，夏翎却始终走不出疗养院，同样也是因为他。
现在好了，夏翎就等着楚游恶有恶报的那一天，天道轮回之时，也就是她该出院的日子了。
这些虽然不能跟程絮说，但是并不妨碍夏翎跟程絮分享她的好心情。
正好两个人兴致都来了，程絮和夏翎一起支起画架，给对方画画像，从早画到了晚。
从夏翎那里离开以后，程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回家翻出自己的相机和画板，程絮也才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虽然说在剧情结束之后，自己会在监管系统的帮助下诈死重新开始，但是到时候自己也会失去这个身份，变得身无分文，到时候的新生活怎么活下去
还是个问题。
活了两辈子，程絮头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看着手里的东西，程絮想起来自己在Y国的时候准备的另一个身份。
当时程絮只是为了好玩，制造了一个自己性别女的身份，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刚好，可以利用那个身份，为自己自由的生活提前做准备。
程絮开始忙起这些事，公司的事就有些顾不上，林管家看着程絮惨不忍睹的出勤率，只能跟程老爷子商量。
“楚家那丫头不是去首都了吗？估计这小子心不在焉呢，老林你去说说她吧，我容易跟她吵起来。”
程老爷子早在楚修那边了解完情况了，第一时间猜测程絮是因为楚夏不在才没心思工作。
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总不能打死啊。
林管家深感欣慰，程总终于也知道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了。
处理这事的重担就落到了林管家的身上，想好措辞，林管家敲响了程絮的房门。
正穿着女装录入新手机信息的程絮顿时一惊，爬起来开始飞速换衣服，“林叔，等一下！”
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程絮刚才声音有点高，又是措不及防地伪音，和平常的声音有些过于不像。
程絮换着衣服，把新手机藏起来，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凌乱的发型，确保没什么问题，穿上拖鞋跑去给林管家开门。
刚才的声音有些不对，林管家正想着程絮是不是出什么事，就看见程絮已经打开门了。
林管家一顿，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太对，但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少爷，要吃一点水果吗？”
“谢谢林叔。”
程絮接过水果盘，一般这种事是佣人来送，这回是林管家来送，应该还有什么事，“林叔，还有事吗？”
“少爷，我想和你聊聊公司里的事。”
按照原定的说辞，林管家跟程絮聊完后，走出门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框边目送自己离开的程絮。
林管家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少爷就是平白矮了很多。
林管家重新回到书房，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跟程老爷子说了。
眉头微皱，程老爷子发现自己好像对于程絮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而现在，长大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秘密。
“查查程絮的账户吧，不要让她知道。”
“程总，这样不太好吧？”林管家担心程絮知道了以后会膈应。
“你查就是了，只要没什么异常就行，防患于未然。”
程老爷子拍了板。
程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每次回家，程老爷子和林管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沉重，但是当程絮去问的时候，俩人又什么都不说，程絮也只能作罢。
程絮在这边过得风生水起，楚夏在楚修的帮助下，在首都也步入正轨。
楚家家大业大，这么多年的根基是不可能轻易撼动的，更何况楚家的人行事并非肆意妄为，更像是披着羊皮的狼，面上甚至还是著名的慈善企业，行事小心，很难找到把柄。
楚夏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安心等待着时机，只要逼得楚家狗急跳墙，到时候自然会露出马脚。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四年的时间。
程絮靠在游轮的栏杆上，手里拿着面包在喂海鸥，四年的时间，她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老程，你别喂那鸟了，咱好不容易聚一回，进来玩两把？”
傅央和霍子阳几个人正坐在一起玩牌，抬手招呼程絮。
程絮现在对这些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当年彻夜通宵当家常便饭，现在只想早睡早起，温水泡枸杞。
不过出来就是玩的，程絮也没扫兴，过去玩了两把，把傅央和霍子阳玩得怀疑人生。
“程絮，你还是喂你的鸟去吧。”
霍子阳头都快输掉了，刚才他们几个玩的是势均力敌，结果程絮一来，就成了一边倒，平常这种聚会都见不着程絮参加，怎么玩这个这么厉害呢？
“行，那你们玩吧，我先去睡个午觉。”
程絮打着哈欠，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转身就要走。
“不玩了不玩了，”傅央把牌局一推，拉住程絮，“咱玩会别的，这么大好的时光，你睡什么觉啊。”
“对啊，”霍子阳站起来附和，“现在楼下可是美女如云，你就这么去睡觉，不可惜啊？”
程絮没兴趣，打了个哈欠就要走。
傅央瞪了眼霍子阳，“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程絮你别听他胡说，他就开个玩笑。”
霍子阳一摊手，“我说程絮，你还真在等那个楚夏呢？这都十年了，我劝你啊，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换棵树试试呗？”
程絮被傅央拉着坐下，抱着温水，眼神平静无波，“我乐意。”
“程絮，这我得赞同一下霍子阳了，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既然这么多年，楚夏都没给你个回应，你真的不能这么撞南墙了。”
傅央毕竟是程絮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不忍心看着程絮就这么下去。
“你们两个不也都是单身狗吗？咱仨有什么不一样的？”
程絮看着闲操心的俩人，这些年
过去，傅央和清如许解除了婚约就一心扑在了事业上，争取早日摆脱家族的约束，霍子阳也不知道整天干什么，国内国外到处跑，感情史也是一片空白。
“我们不一样，你们是单身狗，我是单身主义者，霍子阳那仙女是没希望了，这样吧，程絮你要是还不死心，这两天楚夏就回来了，你最后做个了断？”
傅央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感谢在2021-07-3001:32:45~2021-07-3020:5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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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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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
楚夏又喊了一声，手扶着露台的边缘，就准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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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露台上消失的楚夏，程絮可耻的逃了。
“程絮！你停下！”
楚夏下楼看着已经上车掉头的程絮，快步跑向程絮，她有话想告诉程絮。
程絮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手紧紧攥死了方向盘，最终，她还是踩下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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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我喜欢的人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程絮！”
楚夏终于将压在心底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可惜，这话只有大海，明月和夏夜的风听得见，传不进那个车里人的耳朵里。
喘着粗气，楚夏站在路中央目送程絮的车尾灯消失在黑夜中，“程絮，等我，等我回来。”
楚夏走了，但程絮连去送的勇气都没有，连同那一晚上，都被程絮当成了一场梦游，压在了记忆深处，她认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但形成的习惯还是会打程絮个措手不及。
楚夏走的第二天，程絮一大早起来准备了鲜花，正写着字，笔突然停下来。
这些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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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窗户边，看着刚从云层跃出的太阳，程絮有些怅然若失。
正好周六，不用去公司，程絮干脆买了些水果，去了疗养院。
程絮去的时候，夏翎正在海边树荫下画画，画的是海边礁石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马上就要完工了。
程絮知道夏翎会画画，但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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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开始忙起这些事，公司的事就有些顾不上，林管家看着程絮惨不忍睹的出勤率，只能跟程老爷子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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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子早在楚修那边了解完情况了，第一时间猜测程絮是因为楚夏不在才没心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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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一顿，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太对，但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少爷，要吃一点水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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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接过水果盘，一般这种事是佣人来送，这回是林管家来送，应该还有什么事，“林叔，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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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靠在游轮的栏杆上，手里拿着面包在喂海鸥，四年的时间，她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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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絮现在对这些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当年彻夜通宵当家常便饭，现在只想早睡早起，温水泡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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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阳头都快输掉了，刚才他们几个玩的是势均力敌，结果程絮一来，就成了一边倒，平常这种聚会都见不着程絮参加，怎么玩这个这么厉害呢？
“行，那你们玩吧，我先去睡个午觉。”
程絮打着哈欠，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转身就要走。
“不玩了不玩了，”傅央把牌局一推，拉住程絮，“咱玩会别的，这么大好的时光，你睡什么觉啊。”
“对啊，”霍子阳站起来附和，“现在楼下可是美女如云，你就这么去睡觉，不可惜啊？”
程絮没兴趣，打了个哈欠就要走。
傅央瞪了眼霍子阳，“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程絮你别听他胡说，他就开个玩笑。”
霍子阳一摊手，“我说程絮，你还真在等那个楚夏呢？这都十年了，我劝你啊，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换棵树试试呗？”
程絮被傅央拉着坐下，抱着温水，眼神平静无波，“我乐意。”
“程絮，这我得赞同一下霍子阳了，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既然这么多年，楚夏都没给你个回应，你真的不能这么撞南墙了。”
傅央毕竟是程絮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不忍心看着程絮就这么下去。
“你们两个不也都是单身狗吗？咱仨有什么不一样的？”
程絮看着闲操心的俩人，这些年
过去，傅央和清如许解除了婚约就一心扑在了事业上，争取早日摆脱家族的约束，霍子阳也不知道整天干什么，国内国外到处跑，感情史也是一片空白。
“我们不一样，你们是单身狗，我是单身主义者，霍子阳那仙女是没希望了，这样吧，程絮你要是还不死心，这两天楚夏就回来了，你最后做个了断？”
傅央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感谢在2021-07-3001:32:45~2021-07-3020:5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拾柒2个；墨镜尘、小呂.、小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喜欢姐姐20瓶；裁诗为骨玉为神、吳子安、白井美琴10瓶；源太子的姜杉6瓶；是阿池呀~、安之若素5瓶；南烟2瓶；朝暮晚风待人归、星河入梦来、狂浪……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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