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收服_喜妻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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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收服

  临清本是跟着太太回的房,见到了老爷的样子,怯生生地上去唤了声:“父亲。”

  老爷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看她,只是问太太:“去了哪里?”

  “前儿钟姨娘过来说是她的铺子好似出了点岔子,就对了一下账。索性就把家里堆积的账全对了。然后今日妾身就带着清姐儿去看了钟姨娘说的那间铺子。”太太温柔地回答道。

  老爷也只是点了头,然后面色不虞地道:“既然如此,你先梳洗一下吧。我去一下书房,等会儿晚饭你差人来叫一声。”

  太太应了,老爷就站了起来,却叫上了临清:“清姐儿,你跟着我过来。”

  临清低着头跟着他走了出去,乖巧的样子。

  走出了院门,老爷才放缓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我今日在书房,听得服侍的人说,那日你母亲请人看花,说是在书房周围,看见了晓姐儿,又看见了你。”

  临清当下就很意外地道:“父亲,当时有一个妹妹的鞋子被泥污了。母亲身边的梧红姐姐去拿。等了一会儿,她们说要走。我就去带着丫鬟从书房旁边的竹林经过,正好遇到了梧红姐姐,就折返回来了。并没有看到二妹妹啊。”

  老爷看着临清,也不似撒谎的样子,问道:“你有没有见到旁人?带的谁?”

  “回父亲的话,带的珊瑚。隐隐听到有人说话,珊瑚出了声,梧红姐姐就出来了。难道有旁人吗?”临清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眼睛里饱含着惊讶。

  老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说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临清告退了,自己一个人回了晴风院。

  来服侍的是上次挑来的丫鬟唤作柳叶的。她上来帮着临清脱下鞋子,然后将她的脚放进了热水里,帮她揉着脚。临清望着她的头顶儿,轻声问道:“你几岁了?”

  柳叶抬了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奴婢今年十三了。”

  临清不知道她说的是实岁还是虚岁,反正应该是比自己小。看她手脚灵活,临清又问道:“你是跟在谁的手下的?”

  柳叶很快就回答道:“是跟在珊瑚姐姐手下的。”

  临清也就不再说话了。等到洗好脚,她才道:“以后我房里的这些花儿还有茶水,就你看着吧。”

  柳叶已是意外之喜。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跪下行礼道:“多谢大小姐。”跟在大小姐的身边,就是二等丫鬟了,月例银子翻倍不说,而且也体面了许多。她手颤抖着端了桶出去。

  临清却觉得心里一片黯淡。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身份压死人啊。她得好好想想,那日的那话,老爷到底是从谁那里听出来的。珊瑚,自己倒真是忘了这一遭了。

  她弯下了腰,将鞋子穿好,又披了一件长袄,就出了门去。

  走到了香非的房门前,她提高了声音道:“香非。”

  门里传来了衣物摩擦之声,香非的声音带着惺忪之意:“来了。”说着,一阵脚步声就往门口传来。

  门开了,香非揉着眼睛,看到了临清,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大,大小姐,您怎么会来?”

  临清冻地直缩脖子,说道:“进屋说去。”

  香非忙把青时让了进去,然后用火钳子把火拨地更旺了些,把火盆往临清身边移了些,才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身上的伤好些了没?”临清觉得身上暖和了,才抬头问道,“坐下吧。”

  香非这才坐了下来,却还是有些拘谨:“多谢小姐关心,已经全好了。”

  临清的眸子被火光映照地红彤彤的,闪着奕奕的光:“这样的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如今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平日里出去,也没人带。”

  以前的兰芝就因为临清才醒过来那件事被撵了,临清身边只有双翠和香非两人。后来太太拨了珊瑚给临清。临清却是因为知道她的来历不太明,只是让她待在屋里,带出去的时候少。

  香非听了临清的话,眼里先就闪了泪花,也不顾地上凉,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声音里带着哽咽:“小姐,奴婢做出了那等事,你还肯要奴婢吗?”

  “浪子回头还金不换。更何况,你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亲自拨给我的。她把你留下自有她的道理。我的房里有许多的事,你和双翠才能理得清。你若是不快点儿好,我怕是带不走你了。”临清的脸上微微带了笑。

  香非听了这话,更是怔了,半晌才道:“小姐,您,您的意思是,要让奴婢跟着您去吗?”

  临清的表情严肃了:“你也知道我能做主的时候不多,不过留下两个还是可以的。”

  两个,一个是双翠,一个就是自己了。香非低了头,一颗眼泪砸在了面前的地板上。她闷声道:“那日,是奴婢在门外听到了您和双翠说的话。后来,奴婢就直接去了兰院。”

  临清拉了她起来,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说。”

  “不!”香非猛地抬头道,“奴婢一定要跟小姐说清楚。那日的事,是奴婢自愿代双翠去的。与双翠无关。还有之前,奴婢那一出,是因为二小姐对奴婢说,奴婢家里的母亲病重。若是帮了她这一次,她会给奴婢一些报酬。”

  临清从袖子里取出了手绢,给香非轻轻地拭泪。这一举动,终于让香非的叙述停下了。临清的目光清澈:“以前的事,不必再说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黑洞,何苦总是要将它挖开然后看它流尽了血呢。更何况,自己当时做的和现在做的事,其实,更是为自己所想的。

  香非慢慢地停止了哭泣,眼圈儿和鼻头仍然红红的,声音有些瓮:“小姐,明日奴婢就来当值吧。”

  “好。”临清只说了这一个字。坐了片刻,她就离开了。

  当晚,出了一件事。陆家二少爷的一个丫鬟已经有了身孕。

  钟姨娘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老爷的面前哭诉道:“老爷,那个丫鬟是从樨香院过来的。之前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为了这个丫鬟闹开了。这怎么能确定这丫鬟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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