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意
此言一出，刘衡和刘汉秦都怔了一下。
“你说什么？”刘衡回过神来以后问道。
“我说，这起绑架案，是我策划的。”
刘衡哑然失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策划了一宗绑架案，绑架了自己？”
“是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一下严博。”
当时刘衡的手机跟严博的手机仍然处于视频通话状态。刘衡向屏幕中的严博问道：“阿博，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哦，否则……嘿嘿！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严博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是芷绫让我去怂恿赵聪绑架她的，她还让我在她被绑架时接应她、保护她。”
“啊？”刘汉秦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指使严博去怂恿赵聪绑架高芷绫的人，竟然就是高芷绫本人。
“哦？”刘衡则皱眉思索了一下，问道，“我让你和赵聪去取赎款时，你似乎有些不愿意去。你之所以不想去，就是为了留下来，保护高芷绫？”
严博“嗯”的一声：“是这样的。”
他怕刘衡不相信，顿了顿，接着又说：“你可以问问汉秦哥，在衡哥你加入前，阿聪曾对大家说，实施绑架，如果被警察抓到，至少要判十年，大家一听，似乎都想打退堂鼓，我为了让芷绫的绑架计划顺利进行，对他们说富贵险中求，尽量打消大家放弃的念头。”
刘汉秦点了点头：“是的，我记得当时阿博是这样说过。”
看到刘衡的表情仍然有些将信将疑，严博接着又说：“还有，后来阿聪说要找你加入，汉秦哥说你这两天回来，我害怕如果让你加入，芷绫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就劝大家放弃向你这个‘外援’求助，只是最后阿聪不听我的，坚持要找你加入。”
刘汉秦接着说：“我记得啦，哥，当时你让大家把手机关机，交给我保管，然后再带他们来见你，阿聪听后有些生气，说不信任他就别合作，阿博就顺势说：‘要不咱们还是自己干吧？’后来当他知道你的加入势在必行时，又曾提议大家散伙。”
“是呀……”严博吁了口气，“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芷绫。”
刘衡似乎终于相信了严博的话，转头向高芷绫问道：“那现在到你说了，为什么要策划这起绑架案呢？”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试探一下阿亨是不是愿意为我付赎金，愿意为我付多少赎金，以决定是否要跟他结婚。”
“哈哈！自己绑架自己，以试探未婚夫爱不爱自己，真是闻所未闻呀！这叫啥来着？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衡笑道，“好，你那么想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殷大亨愿意出两百万赎你，后来我说两百万只能换回一个被我们玩过的，他就加到三百万。”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三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为了一个女人付出三百万，我觉得这个男人算是可以了，你觉得呢？”
高芷绫没有回答刘衡的问题，反问：“你不想知道第二个原因吗？”
刘衡嘿嘿一笑：“你能不说吗？”
高芷绫咬了咬牙：“为了——报复赵聪！”
“哦？”
“最理想的情况是，前来解救我的警察把赵聪击毙！”高芷绫恨恨地说。
刘汉秦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阿聪呀？”
“因为小时候住在他家时，他经常欺负我！”
“就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孩童时的矛盾，就想把对方杀死？刘汉秦难以置信。
“你知道他是怎么欺负我的吗？他趁没有大人在家，把我拉到厕所里，然后拿冷水往我身上淋，淋得我全身的衣裤都湿透了。唔，那时候可是冬天，我冷得缩成一团，四肢颤抖，心中只感到绝望。”
高芷绫顿了顿，冷冷地说：“孩子不知道底线，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他们的恶意，比成年人的恶意，要可怕得多。”
“你没跟你姨妈说吗？”刘衡手机屏幕中的严博问道。
他小时候和赵聪及高芷绫是玩伴，但却从来不知道赵聪欺负高芷绫的事。
“说呀，怎么不说？可是有用吗？我向姨妈告状，姨妈却以为我们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随口训斥赵聪几句就算了。而赵聪在知道我向他妈告状后，对我的欺负更变本加厉。”
高芷绫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有一次，他……他竟然把我的衣服脱光，说要研究一下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什么不同。那种痛苦，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我终生难忘……”
她咬了咬牙：“当时我就想，长大后，我一直要找赵聪报仇！我要杀了他才解恨！”
“所以你就让严博去怂恿赵聪绑架你，想赵聪被警察逮捕，甚至是被警察击毙？”刘衡问道。
“是呀！长大后，这些童年的阴影却终究挥之不去。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也经常失眠，哪怕睡着了，也常常因为梦见赵聪欺辱我而惊醒。我想，或许真的要赵聪死了，我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可怕的童年阴影。”
高芷绫说到这里看了看刘衡：“本来，有严博作为我的内应，我的处境是比较安全的，毕竟赵聪他们本来也没想过要撕票什么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后来你加入了这个绑架计划，掌控了整个局面，破坏了我原来的计划。”
“可是，”刘衡一脸冷漠地说，“哪怕是这样，那又怎样呢？这根本无法证明在我把你放走后，你不会告发我。你只是教唆犯罪，而我们呢，可是杀人绑架呀！”
“衡哥，”高芷绫有些急了，“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呢？”
刘衡早就想好了：“你现在去杀死赵聪吧。”
反正赵聪身受重伤，对刘衡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且还是负累。
刘汉秦、严博和雷伊伊一听，都吓了一跳。赵聪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同伴，他不仅对重伤的赵聪见死不救，现在竟然还为了试探高芷绫而要牺牲赵聪？这种冷血，这种残忍，实在令人心胆俱寒。
高芷绫听后也呆了一下，但随即便爽快地说：“好！”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要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于是，刘衡把高芷绫带到安置赵聪的房间，刘汉秦紧随其后。
走进房内，只见赵聪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刘衡丢给了高芷绫一把刀子。与此同时，他结束了跟严博的视频通话，接着用手机对着高芷绫拍视频。
高芷绫向刘衡看了一眼，知道他正在拍摄自己杀人的证据。但当此情形，她已别无选择，只好捡起了地上的刀子。
★
高芷绫反手握着刀子，紧紧地咬着下唇，慢慢地走到赵聪身前。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童年的噩梦，就是几乎毁掉自己一生的罪魁祸首！
高芷绫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然而当这样的机会当真到来时，她却又有些犹豫。
杀了他又怎样呢？只能解一时之恨，却给自己留下另一个永远难以磨灭的阴影。
如果此时没有刘衡在场，高芷绫或许就会放弃对赵聪的复仇了。
可是现在她已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能选择复仇还是不复仇。
只能选择杀死赵聪，或者自己被杀。
“插心脏！”刘衡命令道。
高芷绫猛地闭上眼睛，提起了颤抖的手。
“插进去！”
“啊？”
“嗤”的一声，高芷绫把刀子插进了赵聪的心脏，喷出来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同时把刀子拔了出来，只见鲜血不停地从赵聪的伤口中渗出来。
她强迫自己不断回想小时候被赵聪欺辱的情景。
“去死吧！”
她把刀子再次插向赵聪的身体。
“嗤——嗤——嗤——”
她红着眼睛，一连插了十多刀。
也不知是哪一刀让赵聪一命呜呼的。反正当高芷绫停下来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时，赵聪的尸体早已千孔百疮。
刘衡停下视频录制，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满意地说：“高小姐，现在咱们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高芷绫还没回过神来，抬头向刘衡看了一眼，没有答话。
刘衡接着说：“现在，我把这段视频上传到我的邮箱，并且定时发送到L市公安局的邮箱。当然，你不用担心，在即将到达发送时间之前，我会把邮件取消发送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呀，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没人帮你把邮件取消发送，那就……嘿嘿！”
“衡哥，你放心，我不会让咱们的船翻船的！”高芷绫回过神来，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
刘衡说罢，特意向刘汉秦瞥了一眼，冷笑了一声。
刘汉秦抓住机会求饶道：“哥……”
“干吗？”刘衡冷冷地问。
“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是吗？”
刘衡漫不经心地走到刘汉秦面前，突然“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
高芷绫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刘汉秦也呆住了，回过神来后，低头不语。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堂弟了。”刘衡搁下狠话。
“谢谢哥……谢谢哥……”
刘衡“哼”了一声，再次向严博发起了视频通话。
严博很快就接受了邀请，出现在刘衡手机的屏幕中：“衡哥。”
“阿博，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和嫂子，还有孩子，都还在房间里。”
“很好，你现在把汉秦的儿子送回医院去吧。”
严博“咦”的一声，随即点了点头：“知道了，衡哥。”
“医院那边肯定还有警察在监视，你不要直接到病房去。你现在先找一张纸条，写下汉秦老婆的手机号码，再写几个字：‘打此号码通知家长领孩子’。到了医院门口，你把孩子放到保安亭里，把纸条丢给保安，然后马上就走。”
“是的，衡哥。”
“让伊伊跟我讲。”
“嗯。”
严博把摄像头转向身旁的雷伊伊。
“哥，找我有事？”
“弟妹，你先乘车回来我们这边吧。唔，到了村口就下车……”
“哥……”雷伊伊欲言又止。
刘衡皱了皱眉：“怎么了？有事就说吧！”
“阿博开摩托车，一个人很难把孩子带回医院吧？要不我和他一起去吧？我抱着孩子坐在后面。”
刘衡嘿嘿一笑：“你是要亲眼看着刘汉秦的老婆把他儿子接走才放心，对吧？”
雷伊伊微微低头，没有答话。
刘衡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刘汉秦：“汉秦，你女友还挺不错嘛，虽然刚才背叛了你一下，哈哈！不过，你也别怪她了，刚才你不也背叛了我一下吗？哈哈哈！”
刘汉秦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哥，那我和阿博一起去，对吧？”屏幕中的雷伊伊确认道。
“行！一起去吧！完事以后马上回来。”
结束了视频通话后，刘衡又向刘汉秦和高芷绫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都翻篇了。现在，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
刘汉秦和高芷绫一起点了点头。
“汉秦，你去拿两个尸袋过来。”
“好的。”
不一会儿刘汉秦从那个放置工具的房间拿回来两个尸袋。
刘衡对刘汉秦和高芷绫吩咐：“现在，你们两个去把赵聪的尸体装进尸袋里吧，唔，接下来把那个小妞的尸体也装进尸袋里吧。”
在刘汉秦和高芷绫合力把赵聪的尸体装进尸袋时，刘衡突然哈哈大笑：“高小姐，说起来，这个尸袋还曾经装过你哦。哈哈，你运气不错嘛，当时和你一起被装进尸袋的小妞现在变成了死人，而你还好好地活着，嘿嘿！”
高芷绫听刘衡这样说，脸色微变，不敢答话。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没完全脱险。
或许应该说，仍然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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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刘衡回过神来以后问道。
“我说，这起绑架案，是我策划的。”
刘衡哑然失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策划了一宗绑架案，绑架了自己？”
“是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一下严博。”
当时刘衡的手机跟严博的手机仍然处于视频通话状态。刘衡向屏幕中的严博问道：“阿博，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哦，否则……嘿嘿！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严博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是芷绫让我去怂恿赵聪绑架她的，她还让我在她被绑架时接应她、保护她。”
“啊？”刘汉秦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指使严博去怂恿赵聪绑架高芷绫的人，竟然就是高芷绫本人。
“哦？”刘衡则皱眉思索了一下，问道，“我让你和赵聪去取赎款时，你似乎有些不愿意去。你之所以不想去，就是为了留下来，保护高芷绫？”
严博“嗯”的一声：“是这样的。”
他怕刘衡不相信，顿了顿，接着又说：“你可以问问汉秦哥，在衡哥你加入前，阿聪曾对大家说，实施绑架，如果被警察抓到，至少要判十年，大家一听，似乎都想打退堂鼓，我为了让芷绫的绑架计划顺利进行，对他们说富贵险中求，尽量打消大家放弃的念头。”
刘汉秦点了点头：“是的，我记得当时阿博是这样说过。”
看到刘衡的表情仍然有些将信将疑，严博接着又说：“还有，后来阿聪说要找你加入，汉秦哥说你这两天回来，我害怕如果让你加入，芷绫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就劝大家放弃向你这个‘外援’求助，只是最后阿聪不听我的，坚持要找你加入。”
刘汉秦接着说：“我记得啦，哥，当时你让大家把手机关机，交给我保管，然后再带他们来见你，阿聪听后有些生气，说不信任他就别合作，阿博就顺势说：‘要不咱们还是自己干吧？’后来当他知道你的加入势在必行时，又曾提议大家散伙。”
“是呀……”严博吁了口气，“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芷绫。”
刘衡似乎终于相信了严博的话，转头向高芷绫问道：“那现在到你说了，为什么要策划这起绑架案呢？”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试探一下阿亨是不是愿意为我付赎金，愿意为我付多少赎金，以决定是否要跟他结婚。”
“哈哈！自己绑架自己，以试探未婚夫爱不爱自己，真是闻所未闻呀！这叫啥来着？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衡笑道，“好，你那么想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殷大亨愿意出两百万赎你，后来我说两百万只能换回一个被我们玩过的，他就加到三百万。”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三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为了一个女人付出三百万，我觉得这个男人算是可以了，你觉得呢？”
高芷绫没有回答刘衡的问题，反问：“你不想知道第二个原因吗？”
刘衡嘿嘿一笑：“你能不说吗？”
高芷绫咬了咬牙：“为了——报复赵聪！”
“哦？”
“最理想的情况是，前来解救我的警察把赵聪击毙！”高芷绫恨恨地说。
刘汉秦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阿聪呀？”
“因为小时候住在他家时，他经常欺负我！”
“就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孩童时的矛盾，就想把对方杀死？刘汉秦难以置信。
“你知道他是怎么欺负我的吗？他趁没有大人在家，把我拉到厕所里，然后拿冷水往我身上淋，淋得我全身的衣裤都湿透了。唔，那时候可是冬天，我冷得缩成一团，四肢颤抖，心中只感到绝望。”
高芷绫顿了顿，冷冷地说：“孩子不知道底线，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他们的恶意，比成年人的恶意，要可怕得多。”
“你没跟你姨妈说吗？”刘衡手机屏幕中的严博问道。
他小时候和赵聪及高芷绫是玩伴，但却从来不知道赵聪欺负高芷绫的事。
“说呀，怎么不说？可是有用吗？我向姨妈告状，姨妈却以为我们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随口训斥赵聪几句就算了。而赵聪在知道我向他妈告状后，对我的欺负更变本加厉。”
高芷绫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有一次，他……他竟然把我的衣服脱光，说要研究一下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什么不同。那种痛苦，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我终生难忘……”
她咬了咬牙：“当时我就想，长大后，我一直要找赵聪报仇！我要杀了他才解恨！”
“所以你就让严博去怂恿赵聪绑架你，想赵聪被警察逮捕，甚至是被警察击毙？”刘衡问道。
“是呀！长大后，这些童年的阴影却终究挥之不去。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也经常失眠，哪怕睡着了，也常常因为梦见赵聪欺辱我而惊醒。我想，或许真的要赵聪死了，我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可怕的童年阴影。”
高芷绫说到这里看了看刘衡：“本来，有严博作为我的内应，我的处境是比较安全的，毕竟赵聪他们本来也没想过要撕票什么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后来你加入了这个绑架计划，掌控了整个局面，破坏了我原来的计划。”
“可是，”刘衡一脸冷漠地说，“哪怕是这样，那又怎样呢？这根本无法证明在我把你放走后，你不会告发我。你只是教唆犯罪，而我们呢，可是杀人绑架呀！”
“衡哥，”高芷绫有些急了，“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呢？”
刘衡早就想好了：“你现在去杀死赵聪吧。”
反正赵聪身受重伤，对刘衡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且还是负累。
刘汉秦、严博和雷伊伊一听，都吓了一跳。赵聪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同伴，他不仅对重伤的赵聪见死不救，现在竟然还为了试探高芷绫而要牺牲赵聪？这种冷血，这种残忍，实在令人心胆俱寒。
高芷绫听后也呆了一下，但随即便爽快地说：“好！”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要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于是，刘衡把高芷绫带到安置赵聪的房间，刘汉秦紧随其后。
走进房内，只见赵聪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刘衡丢给了高芷绫一把刀子。与此同时，他结束了跟严博的视频通话，接着用手机对着高芷绫拍视频。
高芷绫向刘衡看了一眼，知道他正在拍摄自己杀人的证据。但当此情形，她已别无选择，只好捡起了地上的刀子。
★
高芷绫反手握着刀子，紧紧地咬着下唇，慢慢地走到赵聪身前。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童年的噩梦，就是几乎毁掉自己一生的罪魁祸首！
高芷绫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然而当这样的机会当真到来时，她却又有些犹豫。
杀了他又怎样呢？只能解一时之恨，却给自己留下另一个永远难以磨灭的阴影。
如果此时没有刘衡在场，高芷绫或许就会放弃对赵聪的复仇了。
可是现在她已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能选择复仇还是不复仇。
只能选择杀死赵聪，或者自己被杀。
“插心脏！”刘衡命令道。
高芷绫猛地闭上眼睛，提起了颤抖的手。
“插进去！”
“啊？”
“嗤”的一声，高芷绫把刀子插进了赵聪的心脏，喷出来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同时把刀子拔了出来，只见鲜血不停地从赵聪的伤口中渗出来。
她强迫自己不断回想小时候被赵聪欺辱的情景。
“去死吧！”
她把刀子再次插向赵聪的身体。
“嗤——嗤——嗤——”
她红着眼睛，一连插了十多刀。
也不知是哪一刀让赵聪一命呜呼的。反正当高芷绫停下来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时，赵聪的尸体早已千孔百疮。
刘衡停下视频录制，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满意地说：“高小姐，现在咱们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高芷绫还没回过神来，抬头向刘衡看了一眼，没有答话。
刘衡接着说：“现在，我把这段视频上传到我的邮箱，并且定时发送到L市公安局的邮箱。当然，你不用担心，在即将到达发送时间之前，我会把邮件取消发送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呀，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没人帮你把邮件取消发送，那就……嘿嘿！”
“衡哥，你放心，我不会让咱们的船翻船的！”高芷绫回过神来，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
刘衡说罢，特意向刘汉秦瞥了一眼，冷笑了一声。
刘汉秦抓住机会求饶道：“哥……”
“干吗？”刘衡冷冷地问。
“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是吗？”
刘衡漫不经心地走到刘汉秦面前，突然“啪”的一声，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
高芷绫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刘汉秦也呆住了，回过神来后，低头不语。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堂弟了。”刘衡搁下狠话。
“谢谢哥……谢谢哥……”
刘衡“哼”了一声，再次向严博发起了视频通话。
严博很快就接受了邀请，出现在刘衡手机的屏幕中：“衡哥。”
“阿博，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和嫂子，还有孩子，都还在房间里。”
“很好，你现在把汉秦的儿子送回医院去吧。”
严博“咦”的一声，随即点了点头：“知道了，衡哥。”
“医院那边肯定还有警察在监视，你不要直接到病房去。你现在先找一张纸条，写下汉秦老婆的手机号码，再写几个字：‘打此号码通知家长领孩子’。到了医院门口，你把孩子放到保安亭里，把纸条丢给保安，然后马上就走。”
“是的，衡哥。”
“让伊伊跟我讲。”
“嗯。”
严博把摄像头转向身旁的雷伊伊。
“哥，找我有事？”
“弟妹，你先乘车回来我们这边吧。唔，到了村口就下车……”
“哥……”雷伊伊欲言又止。
刘衡皱了皱眉：“怎么了？有事就说吧！”
“阿博开摩托车，一个人很难把孩子带回医院吧？要不我和他一起去吧？我抱着孩子坐在后面。”
刘衡嘿嘿一笑：“你是要亲眼看着刘汉秦的老婆把他儿子接走才放心，对吧？”
雷伊伊微微低头，没有答话。
刘衡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刘汉秦：“汉秦，你女友还挺不错嘛，虽然刚才背叛了你一下，哈哈！不过，你也别怪她了，刚才你不也背叛了我一下吗？哈哈哈！”
刘汉秦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哥，那我和阿博一起去，对吧？”屏幕中的雷伊伊确认道。
“行！一起去吧！完事以后马上回来。”
结束了视频通话后，刘衡又向刘汉秦和高芷绫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都翻篇了。现在，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
刘汉秦和高芷绫一起点了点头。
“汉秦，你去拿两个尸袋过来。”
“好的。”
不一会儿刘汉秦从那个放置工具的房间拿回来两个尸袋。
刘衡对刘汉秦和高芷绫吩咐：“现在，你们两个去把赵聪的尸体装进尸袋里吧，唔，接下来把那个小妞的尸体也装进尸袋里吧。”
在刘汉秦和高芷绫合力把赵聪的尸体装进尸袋时，刘衡突然哈哈大笑：“高小姐，说起来，这个尸袋还曾经装过你哦。哈哈，你运气不错嘛，当时和你一起被装进尸袋的小妞现在变成了死人，而你还好好地活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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