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谁是真凶_秋水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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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谁是真凶

  喝着药大夫来了,看了看伤处,说法与田峰类似,便吩咐田峰去杀一只羊,取新剥的羊皮来。陈湘喂我喝完了药,站起身道:“我给你找酒去。”向我一笑,径自出门去了。

  他这一走,我不用再忍着,登时呻吟出声。田峰闻声进来,笑道:“小师叔,早知道这么快就挨板子,我该早把那皮垫子给你一块儿!”

  “你他妈给我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呕人么?我咬牙切齿:“你小子,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田峰笑道:“我是好心啊!”

  “什么好心?你给我滚出去!”

  “不过小师叔你这回给我们出了口恶气,这钦差讨厌得很,大伙儿其实都想整整他,没人敢!就小师叔您艺高人胆大。”

  “我?”我险些背过气去看来大伙儿都认定是我干的了,谁知道我才是被人整啊?不过跟他说他也不信,算了,等我查出是谁整我,哼!

  斗着嘴的功夫大夫已经预备好了,快刀割肉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下半截已经疼得不能再疼了!我双手紧握床头,心里将下药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老子今天受的这些罪,早晚在你身上找补回来!

  田峰不再调侃我,道:“疼就喊出来。挨打时不让喊叫,容易郁气在心!”

  我本来就没准备再忍,陈湘又不在这儿,我再呲牙咧嘴惨叫连声也不怕影响形象不一刻腐肉割完,敷上药膏,拿新剥的羊皮将双腿后臀紧紧扎敷。我折腾得实在没了力气!加之失血太多,不一刻便昏昏睡了过去。

  睡醒了已是傍晚,肚子咕咕乱叫这才想起一大早给叫过去,连早饭都没吃。我叫了一声“小砚”,就见一个小人儿跑过来,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师父。”

  “云儿?你怎么来了?小砚呢?”老天,这郡主徒弟本来就瞧不上我,这要知道我被当堂打板子的事,我还有点师道尊严没有?

  小郡主道:“他在外头收拾呢。”说着到桌边捧了一碗汤药过来,道:“这是大夫开的药,熬好了半天了,我服侍师父吃吧。”

  小家伙儿竟没讽刺我,还一反常态地乖巧无比,让我大感意外终于找到点师徒之间应有的温情,是不是陈湘劝导有功?我一边伸手接药碗,一边问道:“你湘叔叔跟你说什么了?”

  小郡主身子轻颤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轻轻地道:“湘叔叔让我好好听师父话。师父你别动了,别碰疼了伤口。”小大人似的舀了一羹匙药,喂到我嘴边。

  我受宠若惊,赶紧把口边那一匙药喝了。不过男人大丈夫,又没有伤了手臂,怎么能让小姑娘喂我?我还是伸手拿过药碗,笑道:“谢谢你了,不过师父没什么大碍,能自己喝药。”

  小郡主接过空碗,又倒了一杯茶让我漱口。然后殷勤地问:“师父饿不饿?平姨熬了鸭粥给你。我去给你盛一碗来?”

  我确实饿了,“别烫着你,你去叫小砚盛吧。”

  小郡主蹦蹦跳跳地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个大食盒进来,笑道:“师父,我还给你拿了一壶酒。”我大喜过望,看她拎着沉重,才叫了一声“小心点”,就听“咚”的一声,小姑娘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下,食盒一歪,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原来食盒太大,小姑娘看不见路,盒子角撞了桌子角,连酒带饭撒了一地。

  酒香带着粥香扑鼻而来,我咽了一口口水(也是苦水),看这一地狼藉,不由一声苦笑。才要安慰小姑娘两句,她已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惊道:“摔着了吗?小砚,小砚!”小砚跑进来,见状更吓了一跳,忙扶起小郡主道:“奴才该死,郡主摔到哪儿了?”我恨得骂道:“你跑哪儿去了?这半天不见你?快扶郡主过来让我瞧瞧!”

  正乱成一团,门帘一挑,璐王爷迈步进来,见房里一片狼藉,皱眉道:“这是干什么呢?”

  我脑袋“嗡”了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王爷昨晚让那药酒闹的拉稀拉了一夜,又跟钦差大人赔了半日小心,不知气消了没有要是再发现宝贝女儿在我这儿受了伤,我这两条腿今天就别想要了。

  小砚见了王爷,吓得跪在地上;小郡主也不敢再哭,只是无声的抽噎。我硬着头皮道:“峋风该死!重伤不能起身,王爷恕罪!”

  璐王爷冷冷哼了一声:“胆大妄为的东西,要不是看你师兄面上,今天就该活敲死你!钦差大人也是你能得罪的?”

  说起这个,这当口没外人了,我可得解释解释了:“王爷,那泻药真不是我下的!我再胡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陈湘跟我说了府里好些事,我不会为了意气就去整他的!就算我要整他,也不会这么整啊:大伙儿都看着这酒是我送过去的,出了事我就脱不清干系顾峋风是这么傻的人吗?”

  璐王爷看了我半晌,道:“你说不是你下的药?”

  我斩钉截铁:“不是!”

  璐王爷道:“那这药是谁下的?难道是陈湘要害你?”

  这一点我早问过陈湘了,他害我干什么?我看着小砚心怀鬼胎的样子,问道:“小砚,我昨天从陈湘那拿了酒回来,半路上被你通知去前头接钦差,酒坛子是让你拿回家的,等我再拿去宴会上就被下了泻药这半个多时辰这屋里头还有什么人来过?”

  小砚看了小郡主一眼,连连磕头,却不言语。小郡主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大吃一惊,难道是这小丫头干的?璐王狠狠瞪着女儿,扫了我一眼,又扫了扫地上的小砚,道:“云儿,是你往酒里头放的泻药?谁让你这么干的?”

  小郡主吓得直往后缩:“我,我不是”

  璐王厉声道:“那泻药是从哪儿来的?”

  小郡主泪水长流,道:“我从湘叔叔那儿拿的。”

  这话连我也懵了,璐王鹰恻恻地道:“你知不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

  小郡主道:“我,我知道,湘叔叔说过,这药吃多了会让人拉肚子!”

  璐王脸色一变,厉声道:“来人,把陈湘给我叫来!”

  我脑子里全乱了陈湘把酒给我,再让小郡主往里头放泻药?他为什么要整我?可他要是想整我,今天早上又为什么还要替我开脱?我要是不认打,他不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老天爷,人心怎么这么复杂啊?我怎么看陈湘也不是这种奸诈小人哪!

  不一刻陈湘给传了来,见了我屋里乱七八糟的情景也是摸不着头脑,依礼见过璐王,又探寻地看了我一眼。璐王已沉声道:“陈湘,今天早上的事,你给我个解释吧?”

  陈湘一愣,看看跪在地上的小砚和缩在一边的小郡主,也猜到璐王爷亲自过来审这件事,遂道:“那酒原是王爷赐给我,我又给峋风的。其他的,我不清楚。”

  璐王道:“你那里怎么会有泻药?”

  陈湘一听,看了一眼小郡主,清秀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被说到痛处了吧?小郡主都说了,你还不快承认?

  璐王爷狠狠盯着他,见他并不否认,更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他道:“还不说实话?来人,取鞭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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