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陈湘被捕_秋水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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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陈湘被捕

  “我让你跟璐王爷学些本事,让你来作大爷来了?你连王爷都敢顶撞,还有什么你不敢?”大师哥鞭下如刀,话锋更如刀!

  大师哥肯定在外头就听见众人的议论了璐王爷当日不让我把气得他吐血的事跟师哥说,我回去只顾上搬救兵想办法,也并没把王爷身体不好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师哥从旁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怕不要以为我是故意隐瞒吧!

  “你在江湖上闯出一点名头你就上天了?整天自以为是,就没人管得了你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敬尊长?”

  这十几鞭打得分外狠大师哥把我从九岁养到十四,手把手带大的,比他自己的儿子还亲;我怎么胡闹他都不在乎,说男孩子没有不淘气的,就是一样,不许我说谎骗他挨过的几次重打都跟我耍小聪明瞒着他有关可是这次我真是没当回事才没提,不是故意欺瞒您!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璐王爷看我的面子不多管你,你就变本加厉地呕他生气?今天我索性打死你这畜牲,给璐王爷出一口恶气!”

  到底有多少鞭子落在我身上我已经记不得了,浑身只叫嚣着一个字“痛”“痛”“痛”!那无以复加的剧痛里还有一种解脱感快昏过去吧,我受不了了!师哥,师哥,风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您饶了风儿吧,求您别再打了!风儿快被你打碎了!

  我渐渐恢复知觉时还是觉得飘飘荡荡的,人说灵魂离体就是这种忽忽悠悠的感觉难道我真的被大师哥打死了?

  我抬头四面看看,背后传来的剧痛立刻否认了这种感觉,死了就不会觉出身体上的痛楚了吧?这么痛这么痛这么痛,我宁肯死掉算了。

  听到我的呻吟声,有人来到我身边:“小师叔,您醒了?都昏睡了两天了,总算醒过来了喝点东西吧?”

  我“嗯”了一声,听声音是我大师哥的徒弟卢泰。他喂我喝了一碗鸡汤,我问:“我大师哥呢?”

  “师父还要处理一些事,命我先送小师叔回南边。”

  “这是到哪儿了?”

  “九界河。”噢,已经离开青江府一百多里了。

  听不到马蹄声,听不到脚步声,可是能感到在摇晃中前进,那么,是乘船了?我侧耳听听,果然有隐隐的水声。看不到外面,舱里也昏暗,那么,是傍晚时分了吧。

  卢泰拿烧酒给我清洗伤口,然后给我上药虽然疼得七死八活,我还是觉得有些滑稽,几天之前,我也是这么服侍陈湘的!我和他,从一见面好像就轮流挨打受伤,莫不是犯了天杖星?(只是犯了眉弯的sp情结)

  不知现在他怎么样了,被逐出家族,璐王府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可是璐王爷又病逝得这么突然他幼年丧父,璐王爷对他来说有种父亲般的威重感和依赖感,现在呢,他还能依靠谁?

  我只恨自己伤势太重,动弹不得。想了半天,只有一个法子:“卢泰,我想写封信给大师哥。”

  “过几天再写吧?小师叔你伤成这样!”

  “没关系,手又没受伤,你扶我起来。”卢泰扶着我坐到案前,帮我预备下笔墨,我缓缓抬起胳膊上臂也有鞭伤,不过最疼的是抬臂时会扯动背后筋肉,我索性把双肘都放在桌上,只动小臂和手腕,慢慢提笔蘸墨。

  想了想,先跟大师哥认错,说我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没想到璐王爷身体会有事,所以气得他吐血的事才忘了禀告师哥总之师哥责罚得对,小弟诚心悔过,惭愧无及,请师哥别再生气!

  悔过完了再提陈湘,他的才华和璐王爷如何看重他,如今他因风流过失被逐出家门,因璐王爷过世哀痛过甚,昏迷不醒,请师哥务必多多照应他,最好带了他一同回南海来。

  我没怎么写过信,又想极力恳请大师哥照料陈湘,又怕他知道陈湘被逐出家族看不起他;却又不敢不实说陈湘的情况,以免他老人家自己查出来一气之下撒手不管,这封信写了改,改了写这时候真盼着有陈湘在,下笔写信要掌控好分寸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一封信直写了两个时辰,我反复修改多次,信签用了一大叠,才滕抄清楚,让卢泰封好了派人给大师哥送去。

  然后就是平淡无聊的养伤生涯我很想找个客栈住下,等陈湘来了一块儿回去,可是卢泰说大师哥吩咐不准停留,尽快回南边,我伤重不起,违背不得好在顺水而下,并不辛苦,一路看着两岸风光,心头不免担心焦虑,每南下一里,就离陈湘远了一分。

  再次听说陈湘消息是半个多月以后,船到福州,附近堂口的人来找卢泰,背着我嘀嘀咕咕他们看我年纪小,伤得重,就低估了我的内功他们说别的事我也不在意,可是提到璐王府有人因“题诗讪谤朝廷”被逮下诏狱,押往京城的事,我大吃一惊“题诗讪谤朝廷”,那不就是陈湘吗?

  我听到这里哪还坐得住?直接叫进卢泰来,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卢泰被我抬出师叔的身份连逼带诱,只得把刚听到的都告诉我说朝廷对璐王病逝的消息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是不久就冒出“题反诗”的事,逮捕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陈湘!

  陈湘两年前少年气盛,曾为璐王爷的遭遇不平写过一首“咏柳”诗“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暗指朝廷中小人当道,曾被人说成“心存怨望,讪谤朝廷”这罪名可大可小,若是当政者不想深究,就当作文人评议时政;可要真追究起来,则视同谋反、不光自己有杀身之祸,还要株连九族的!

  想想陈湘身上鞭伤还没全好,又吐血昏迷,身体上精神上都已虚弱之极,再被逮下诏狱,他如何能受得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我心急如焚,当时便叫卢泰备马,我要赶去京城。

  卢泰死活不肯,立即下令开船,又抬出大师哥压我,说盟主下了严令,不准我回那个是非之地;又劝我说京城不是南武林势力范围,连个照应都没有,总之是不准我去他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急,大师哥的势力到不了京城,陈湘岂不更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我这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练的,拚着回来受大师哥责罚,我也非去救陈湘不可反正我身上的鞭伤也好了一大半了,晚上趁卢泰不备,我点了他的穴道。拔剑逼着船老大靠岸。到了岸边把船老大也点倒了得十二个时辰之后穴道才能解开,到时候我早到了几百里外了。

  我趁夜偷了一匹马,连夜向北急奔。一路换装易容,几天后到了青江。璐王府关门闭户,府里早没了人,找个打更的一问,说王爷的头七过了以后,平姑娘便遣散了众人,每人分些财物各谋生路去了。陈湘无处可去,在府中为璐王爷守灵,后来官府忽然来了人,说他写什么反诗,把他抓到大牢里去了平姑娘急得上了吊,多亏发现得早救了回来,据说也回乡下老家了。

  我心急似火怪不得大师哥赶着送我回来,璐王爷之死太过突然,朝廷不怀疑才怪,抓了陈湘只怕就是要查问此事。他那小身子骨,若再受官刑,怕不死在大牢里头我眼睛都红了,拚着劫牢反狱,我也要把陈湘救出来!

  打定了主意直奔京城,一路晓行夜宿。这日经过一片深林,却听得一声女人尖叫,惊惶恐惧之极我寻声望去,只见林木间影影绰绰的有人却是一伙山贼,劫了两大车财物和妇女,那女人情愿舍了财物,求那盗伙放了她,那盗伙只是不肯,拉了那女人和丫头仆妇到林子深处就要奸樱。

  我看着林间横着的几具尸首,除了两个看着像会武功的,三四个都是趟子手和仆从打扮,当时就怒上心头绿林道有绿林道的规矩,打劫归打劫,除非遇到罪大恶极的贪官恶霸,通常不杀人害命。这盗伙连寻常百姓都杀,还要奸樱人家妇女,也未免太过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事撞到我眼里,岂能容他们放肆?

  这般盗伙人数虽多,又岂是我的对手?剑都没拔就打倒了一片问清了人确是他们所杀,我将为首的三个琵琶骨捏断,废了他们的功夫。其余小喽罗伤手断脚,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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