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心胸寬廣_權術之王(一號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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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心胸寬廣

  睡覺之前,李睿與呂青曼閑聊天,告訴她明天會換藥。呂青曼想了想,道:“那就趁明天高家父子過來看你的時候,當著他們的麵,讓醫生給你換藥。也讓他們看看自己做的孽。”

  李睿也正有這個想法,想要從高家父子那裏得到更多的好處,他們既然不遠迢迢過來看望自己,就絕對不隻是道歉那麽簡單,肯定會有別的實質上的好處,比如禮物或者禮金,給他們看看自己受的傷,無形中就能增加他們父子的負罪感,給自己的好處不就會更多一些嗎?

  已經十一點多了,呂青曼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李睿就主動跟她閑聊天:“老婆,咱倆這樣算不算同居啊?”呂青曼嗔道:“別胡說,趕緊睡覺。”李睿笑道:“你不是睡不著嗎?”呂青曼道:“慢慢睡就能睡著了。”李睿笑了笑,道:“老婆,我想上廁所了。”

  之前呂青曼已經扶著他上過兩次廁所,不過,她比覃蕊芳要害羞,從不肯站在裏麵“陪綁”,都是把他扶進去後,自己退到外麵等著。

  呂青曼起身道:“好,我扶你去洗手間。”

  解手完畢,呂青曼又扶著他出來。李睿不無感慨的說:“老婆,你這樣扶我一輩子該有多好啊?”呂青曼嗔道:“你想要累死我呀?”李睿嗬嗬笑道:“累不死,等你上廁所的時候,我再扶著你啊。”呂青曼大窘,道:“我才不用你幫忙呢。”

  來到病床前,李睿小聲地說:“老婆,你看我的床那麽大,幹脆你跟我一起睡吧。”呂青曼狠狠推他一把,道:“別得寸進尺了,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呢。今天你們那個宣傳部部長,可是狠狠諷刺了我一頓,我臉都讓你丟光了。”李睿嘿嘿笑道:“那是白天,晚上就沒人打擾咱倆了。咱倆這可是完全的二人世界。”呂青曼哼道:“那也不行,快躺下吧你。”說完氣憤憤的回到自己床上睡了。

  次日,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省政府常務副省長呂舟行、省人達常委會副主任高國泰幾個人,才在市委秘書長杜民生的陪同下,來到醫院病房裏看望李睿。

  事實上,從早上起,呂青曼就跟舅舅杜民生保持著聯係,父親呂舟行什麽時候趕到青陽,什麽時候前往雙河縣慰問災民、視察災後重建工作,什麽時候回到青陽,又什麽時候出發來市第二醫院,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所以,呂舟行與高國泰父子來到病房裏的時候,“正好”趕上醫生在給李睿換藥。

  看到李睿背上那紅紫不堪的深長傷口、那密密麻麻如同蜈蚣腳一樣的縫線,再看到他臉色通紅、兩腮不住晃動,似乎在緊咬牙關,而左拳緊緊握住,左臂肌肉虯結起來,似乎這麽做才能抵抗消毒時所帶來的巨大痛楚,呂舟行與高國泰各自動容。高冬冬更是臉色驚惶的看著李睿後背那道傷口,上下牙交擊起來。

  等醫生換完藥出去後,屋裏隻剩下呂舟行與高國泰父子,杜民生,李睿與呂青曼兩人,一共六人。

  呂舟行邁步來到席夢思前,對李睿溫言說道:“小睿,你受委屈了。”

  李睿硬撐著想要爬起身來,呂青曼將他牢牢按住,斥道:“還起什麽?醫生護士都交代過了,讓你不要動,一動就會撕裂傷口,你還想複原嗎?”

  呂舟行也忙道:“是啊,小睿,你就不要動了。”李睿一臉歉意的說:“呂省長,我這樣太沒規矩了,您可別介意。”呂舟行說:“不要叫我省長,這不是公務場合。”李睿跟呂青曼對視一眼,改口道:“哦,那我叫您呂叔叔吧。”呂舟行問:“傷口還疼得厲害嗎?這兩天身體怎麽樣?吃飯還好嗎?有沒有其它不適應症?”呂青曼斜了高冬冬一眼,搶著說道:“爸,小睿這兩天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著覺,飯也吃不了多少,人都瘦了好幾斤了。”說著眼圈就紅了。呂舟行歎了口氣,道:“小睿啊,你受苦了。”

  高國泰咳嗽一聲,邁步走了上來。

  這是一個年級在六十歲上下的矮胖老頭,看上去比呂舟行要老一些,留著短背頭,頭發油光黑亮,戴著一副上屆國家領導人那樣的寬框眼鏡,長相憨厚,口型天生就有幾分喜感,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忠厚長者。可絕對沒誰因此覺得他良善可欺,能混到省部級的人,有哪個是好相與的?

  呂舟行見他走來,往後退了退,給他讓開一些位置。

  高國泰和聲問道:“小朋友,你就是李睿吧?”李睿斜臉看著他,聽了他的話,立即生了一肚子氣,心說:“你才是小朋友呢,你們全家都是小朋友。”點了下頭,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好像撕裂了傷口似的,趁機也沒說話,牢牢把握了主動之勢不動搖。

  有人納悶了,他沒說話怎麽占據主動啊?這不完全限於被動了嗎?嗬嗬,有些情況下,行事主動的一方確實會占據主動優勢,可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保持被動態度的人反而會占盡優勢。簡單舉個例子,談判活動中,後發言的人一般都會占據主動。再譬如,男女談戀愛,先表白的一方反而會顯得被動。應了中國一句老話,“後發製人”。

  拿眼前這個情況,李睿是被高國泰兒子指使人砍傷的,高國泰帶兒子過來賠罪道歉,那是應該的。如果李睿再表現得太過主動熱絡,反倒顯得他理虧了。而若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表現得矜持一些,便會有最少兩個好處,一是顯得受傷過重,難以開口;二呢,給對方留下一個委屈無奈的受害者印象,加大對方的負罪感。

  高國泰歎道:“小李啊,都是我教子無方,讓他釀下這般大錯,給你造成了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傷害。作為高冬冬的父親,我這裏誠懇地給你賠罪了。”說完,站直身子,給他躬身道歉。李睿見他姿態做足,當著呂舟行的麵,也不好不給他麵子,忙道:“高……高叔叔,您太客氣了,這件事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您用不著這樣。我跟高冬冬都還小,還很不成熟,相對您們來說還是小孩子,小孩子打鬧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還要勞動您大老遠從省城趕過來,我這做晚輩的實在是羞愧啊。我……青曼,快幫我扶住高叔叔,可別多禮了,我受不起啊。”

  呂舟行站在高國泰身後,看到李睿說了這番話,暗自點頭,瞥了一眼高冬冬,見他還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又是搖頭不已。

  呂青曼虛扶了高國泰一把,高國泰對她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感懷的說道:“青曼,這件事還要麻煩你請假過來照顧小李,我心裏很過意不去啊。”呂青曼淡淡的道:“我過來照顧小睿是天經地義,請幾天假也不算什麽。”

  高國泰微微頷首,瞥眼看向自己兒子,見他臉色似傻非傻、似驚非驚的看著這邊,卻是一動不動,暗暗有氣,喝道:“畜牲,還不過來給小李道歉?!”

  高冬冬陡然驚覺,嚇了一跳,道:“哦……哦哦,我……我道……道歉。”說著扭扭捏捏的走過去,站到父親身邊,對李睿道:“李……李睿,我跟你道歉,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不該叫人打你,我錯了,你……你原諒我。”說完似乎想要鞠躬,卻因為角度不夠的緣故,反而像是胡亂點頭。高國泰怒道:“不會鞠躬麽?還用我教你?”高冬冬忙站直身子,閉攏雙腿,做了一個標準的鞠躬姿勢。

  李睿見他左臉通紅,臉部肌膚成塊狀微微隆起,跟右臉有著很明顯的差別,似乎是剛被人打過耳光沒多久,以他小太子的身份,誰敢打他?自然是其父高國泰咯。由此可以想到,高國泰對於他指使王海砍傷自己的事並不知情不說,知道以後一定發了很大的脾氣,還打了他。當然了,自己是不會因此可憐同情他的。說道:“冬冬大哥,你不用向我道歉……”說到這裏,故作停頓。

  呂舟行與高國泰聽到這裏,同時生出疑慮,怎麽著,李睿心裏還有氣,這是不接受高冬冬的道歉?

  卻聽李睿續道:“……因為這件事裏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當初在青曼家裏,你辱罵我跟青曼,我聽了以後仗著自己會功夫,就出手打了你。現在想想,這樣幹實在太不對了。我應該跟你道歉才對。你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呂舟行與高國泰聽他說完,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高冬冬怎麽也想不到他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居然還能跟自己開口道歉,有些受寵若驚,呆呆的說:“李睿你……你……”李睿苦笑道:“冬冬大哥,這件事我錯在前,你錯在後,咱倆都有不對的地方。正好,今天呂叔叔高叔叔都在,當著他兩位長輩的麵,咱倆就把這件事揭過去,就算了。從今以後,咱們做不做朋友再另說,但是千萬別再互相為難了。你看,又是牽累青曼,又是牽累兩位叔叔,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呢。”高冬冬被他說得極難為情,口唇囁喏,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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