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幡然醒悟
李睿聽他用這麽親熱的稱呼提起石大林，心頭一跳，估計他和石大林關係已經很不錯了，心裏暗暗惱火，這個董金立也真不是玩意，明知道自己與石大林有仇，他還偏偏與石大林勾搭在一起，眼裏隻盯著從石大林手裏撈到的工程，這種隻認錢不認人的家夥，又怎能與他結交？冷淡的道：“石大林把桑白河河道清淤治理工程交給你了？”
董金立沒聽出他的語氣，不無得意的笑道：“沒全交給我，給了我兩條分河段，畢竟他自己的公司也要賺一筆，不過他已經答應我了，以後凡是市局招標的水利工程，都會優先可著我。”
李睿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當即表明心意：“石大林欺人太甚，我已經忍不了他了，我告訴你，我這就要收拾他，你現在可以選擇站隊了，你要是貪圖他手裏那點工程，那好，你就跟他勾一塊，我把以前收你的錢都還給你，從此以後咱們就是路人；你要是覺得我李睿可交，那就馬上站到我這邊來，和他石大林分道揚鑣，再把你之前搞到手的石大林違法亂紀的罪證交給我，那咱們以後還是朋友。怎麽選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現在就要你回話。”
他說完這話，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也不缺錢了，那不如把以前從幹哥李明、電話裏董金立手中收到的錢還回去，收受這些灰錢心裏多少有點不踏實，也確實是違反紀律，自己在生活作風方麵就已經很過分了，可不能再沾染錢的問題，想到這打定主意，抽時間把之前收的錢都還回去，好在隻收了三次，倒也好還。
董金立嚇了一跳，好半天沒回過神來，良久說道：“小睿你……你這……這是怎麽說的呀？我什麽時候貪圖他石大林手裏那點工程了？你真要是收拾他，那我肯定義無反顧的站你這邊來啊，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我董金立那是更看重朋友的人！何況還有婕妤這邊跟你的交情呐，怎麽說咱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肯定要幫自己人啊。你這麽說，說得我好像是見利忘義的小人一樣，真是羞愧死我了！我……我現在就和他石大林決裂，你要的罪證我都給你拿過去，馬上拿！”
這話說得還是挺漂亮的，李睿聽後心頭一暖，瞬間就原諒了他，何況也不能真和他翻臉絕交，畢竟有董婕妤的關係在中間擺著呢，道：“你放心，幹掉石大林之後，我會盡量推薦朋友接替石大林的位子，以後有工程了還是少不了你的。另外，我其他朋友有工程項目了，能用到你的我也會盡量推你。總之以後你想賺錢隻能是更輕鬆容易，你要多向前看。”
董金立笑道：“嗯嗯，其實我自打交了小睿你這個朋友就知道，跟你混是永遠差不了的。你在哪呢，我這就把罪證給你拿過去……”
二人約了個見麵的地方，各自驅車前往。李睿開著的不是自己的車，而是從市委小車隊借來的一輛公務用車，白天就是開著這輛車陪同黃惟寧考察的。
十分鍾後，李睿與董金立在一個公交車站旁見了麵。董金立下車鑽進李睿車裏，將手頭幾份證據交給他，並一一作出講解。
一共三份證據：石大林小姨子承認石大林是她公司真正老板的語音證明，也即石大林以公務員身份經商的罪證；石大林在宋各莊水庫坐擁一套總價在二百五十萬左右的別墅，來路絕對有問題；石大林與小姨子摟抱親熱的照片與視頻，這證明他犯了作風錯誤。三份證據的任一份拿出來，都能將石大林這個市水利局辦公室主任挑落馬下。
董金立眼看李睿收起這些證據，有些擔憂的問道：“小睿，你用這些證據對付石大林，我倒不擔心他倒台以後，我那兩個河段的工程就沒了，我擔心的是，他會咬出我來。”
李睿微微一笑，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他不會胡亂咬人的，他就算咬出市水利局常務副局長王廣來，也絕對不敢咬你，畢竟你身後站著的可是市檢察院董檢察長。事實上，他連王廣來都不敢咬出來，這是官場中人誰都不敢觸碰的高壓火線。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董金立點了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與董金立道別後，李睿駕車駛到一個熟悉的茶館門口，給市水利局長張建設打去電話，等他接聽後，約他出來喝茶。張建設怎會不應，讓他稍等，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李睿進入茶館，要了個包廂，又要了一壺上好的綠茶，等待張建設趕到。等候的時間裏，他將三份罪證裏的後兩份——石大林那套山間別墅的房產本複印件，以及他和小姨子親熱的照片與視頻光盤，拿出來放到一起，堆在桌上。
雖說手裏有三份罪證，但李睿不打算全部使用，因為隻用其中兩份就能搞掉石大林。再者，留一份在手裏，沒準還有妙用，也是留給自己一個餘地，要是全部將三份交出去，反而可能限於被動。
等了一刻鍾左右，張建設推門而入。李睿忙起身相迎，與他握手寒暄幾句，請他落座，給他倒上一碗茶水，順手將麵前桌上那兩份罪證推到他身前。
張建設非常好奇，笑嗬嗬的道：“小睿老弟，這是什麽？”李睿笑道：“老哥你看完再說。”
張建設點點頭，從文件袋裏取出裏麵的複印件與照片，看後臉色倏地一遍，呆了半響，抬頭問他：“石大林？”
李睿道：“這麽說吧，我有個朋友，在市紀委工作，目前是監察局信訪室的副主任，他最近收到一封舉報石大林的信件，就是眼下你看到的。按理說，舉報石大林這個正科級幹部的舉報信，應該發往你們市局紀檢組，可是舉報人卻發給了市紀委，等於是越級舉報，我朋友覺得很奇怪，正好知道我是市水利局出來的，就把這事跟我說了。我跟他說，這麽做很平常啊，因為舉報人擔心水利局裏官官相護，所以直接發到了市紀委……”
張建設隻聽得臉色難堪之極，哪怕他並沒有護過石大林，但他作為局長，石大林作為局辦主任，兩人的關係也就可見一斑了，如今石大林被舉報，他作為石大林的頂頭上司與老板，自然也跟著丟人現眼，往大裏說，他還負有失察瀆職的責任呢。
李睿續道：“我本來不知道這事，既然知道了，作為咱們水利局出來的人，說什麽也得管，不管石大林，也要管老哥你的麵子。要不然，這舉報信被市紀委打回給局紀檢組，責成調查，老哥你作為他石大林的上級領導，不就被動了嗎？萬一再真查出點什麽來，你也跟著臉上無光是不是？說不定還要負擔連帶責任？”
張建設連連點頭，屋裏雖然開著空調，可他額頭上也盡是汗水，他表情尷尬窘迫的擦了把熱汗，道：“還得說是老弟你仗義，時時刻刻記著我這當哥哥的，那你……你現在把這些舉報材料交給我，是……什麽意思？”
李睿道：“我的意思是，石大林違法亂紀，證據確鑿，而且已經捅到市紀委這一層了，絕對不能包庇他，要嚴查到底，而且要由老哥你親自下手，要快於市紀委反饋到局紀檢組這個流程。如此，一旦查明石大林的問題，便顯得哥哥你慧眼識奸、大公無私。接下來你再果斷利落的清除掉這個害群之馬，不僅外麵群眾拍手稱讚，局裏的領導幹部也都要越發敬服你。傳到市領導的耳朵裏，你的清風正氣形象也就更加地突出了，誰也不敢小瞧你。”
張建設隻聽得驚喜交加，聽他說完後，想都不想便拍板道：“好，我聽你的，馬上就調查這個石大林。媽的，我好心好意栽培他這麽多年，想不到他背地裏做下了這麽多違法亂紀的勾當，敗壞咱們水利局的名譽，也辜負了我對他的殷切期盼，更是差點連累了我，這樣的問題官員不處理，還能處理誰？我明天就開會調查他，呃……過會兒我先去找王廣來、紀檢趙組長他們溝通一下，透個氣。我這就走。”說完將舉報材料都放回文件夾裏，隨手捏在手中。
李睿忙出手攔阻，道：“老哥哥，先別急，我還有件事求你幫忙。”張建設道：“有事就說，咱們兄弟還用客氣什麽？”李睿道：“石大林應該就算是完了，光是手頭的證據就能讓他蹲大牢去了，何況還有沒查出來的呢？他完了以後，局辦主任肯定要任命一個新的，不知道哥哥你現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張建設聽得嗬嗬笑起來，表情戲謔的看著他，道：“老弟你這麽關心這個位子，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你別說要推薦小袁主任給我，你跟她不是死不對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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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金立沒聽出他的語氣，不無得意的笑道：“沒全交給我，給了我兩條分河段，畢竟他自己的公司也要賺一筆，不過他已經答應我了，以後凡是市局招標的水利工程，都會優先可著我。”
李睿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當即表明心意：“石大林欺人太甚，我已經忍不了他了，我告訴你，我這就要收拾他，你現在可以選擇站隊了，你要是貪圖他手裏那點工程，那好，你就跟他勾一塊，我把以前收你的錢都還給你，從此以後咱們就是路人；你要是覺得我李睿可交，那就馬上站到我這邊來，和他石大林分道揚鑣，再把你之前搞到手的石大林違法亂紀的罪證交給我，那咱們以後還是朋友。怎麽選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現在就要你回話。”
他說完這話，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也不缺錢了，那不如把以前從幹哥李明、電話裏董金立手中收到的錢還回去，收受這些灰錢心裏多少有點不踏實，也確實是違反紀律，自己在生活作風方麵就已經很過分了，可不能再沾染錢的問題，想到這打定主意，抽時間把之前收的錢都還回去，好在隻收了三次，倒也好還。
董金立嚇了一跳，好半天沒回過神來，良久說道：“小睿你……你這……這是怎麽說的呀？我什麽時候貪圖他石大林手裏那點工程了？你真要是收拾他，那我肯定義無反顧的站你這邊來啊，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我董金立那是更看重朋友的人！何況還有婕妤這邊跟你的交情呐，怎麽說咱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肯定要幫自己人啊。你這麽說，說得我好像是見利忘義的小人一樣，真是羞愧死我了！我……我現在就和他石大林決裂，你要的罪證我都給你拿過去，馬上拿！”
這話說得還是挺漂亮的，李睿聽後心頭一暖，瞬間就原諒了他，何況也不能真和他翻臉絕交，畢竟有董婕妤的關係在中間擺著呢，道：“你放心，幹掉石大林之後，我會盡量推薦朋友接替石大林的位子，以後有工程了還是少不了你的。另外，我其他朋友有工程項目了，能用到你的我也會盡量推你。總之以後你想賺錢隻能是更輕鬆容易，你要多向前看。”
董金立笑道：“嗯嗯，其實我自打交了小睿你這個朋友就知道，跟你混是永遠差不了的。你在哪呢，我這就把罪證給你拿過去……”
二人約了個見麵的地方，各自驅車前往。李睿開著的不是自己的車，而是從市委小車隊借來的一輛公務用車，白天就是開著這輛車陪同黃惟寧考察的。
十分鍾後，李睿與董金立在一個公交車站旁見了麵。董金立下車鑽進李睿車裏，將手頭幾份證據交給他，並一一作出講解。
一共三份證據：石大林小姨子承認石大林是她公司真正老板的語音證明，也即石大林以公務員身份經商的罪證；石大林在宋各莊水庫坐擁一套總價在二百五十萬左右的別墅，來路絕對有問題；石大林與小姨子摟抱親熱的照片與視頻，這證明他犯了作風錯誤。三份證據的任一份拿出來，都能將石大林這個市水利局辦公室主任挑落馬下。
董金立眼看李睿收起這些證據，有些擔憂的問道：“小睿，你用這些證據對付石大林，我倒不擔心他倒台以後，我那兩個河段的工程就沒了，我擔心的是，他會咬出我來。”
李睿微微一笑，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他不會胡亂咬人的，他就算咬出市水利局常務副局長王廣來，也絕對不敢咬你，畢竟你身後站著的可是市檢察院董檢察長。事實上，他連王廣來都不敢咬出來，這是官場中人誰都不敢觸碰的高壓火線。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董金立點了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與董金立道別後，李睿駕車駛到一個熟悉的茶館門口，給市水利局長張建設打去電話，等他接聽後，約他出來喝茶。張建設怎會不應，讓他稍等，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李睿進入茶館，要了個包廂，又要了一壺上好的綠茶，等待張建設趕到。等候的時間裏，他將三份罪證裏的後兩份——石大林那套山間別墅的房產本複印件，以及他和小姨子親熱的照片與視頻光盤，拿出來放到一起，堆在桌上。
雖說手裏有三份罪證，但李睿不打算全部使用，因為隻用其中兩份就能搞掉石大林。再者，留一份在手裏，沒準還有妙用，也是留給自己一個餘地，要是全部將三份交出去，反而可能限於被動。
等了一刻鍾左右，張建設推門而入。李睿忙起身相迎，與他握手寒暄幾句，請他落座，給他倒上一碗茶水，順手將麵前桌上那兩份罪證推到他身前。
張建設非常好奇，笑嗬嗬的道：“小睿老弟，這是什麽？”李睿笑道：“老哥你看完再說。”
張建設點點頭，從文件袋裏取出裏麵的複印件與照片，看後臉色倏地一遍，呆了半響，抬頭問他：“石大林？”
李睿道：“這麽說吧，我有個朋友，在市紀委工作，目前是監察局信訪室的副主任，他最近收到一封舉報石大林的信件，就是眼下你看到的。按理說，舉報石大林這個正科級幹部的舉報信，應該發往你們市局紀檢組，可是舉報人卻發給了市紀委，等於是越級舉報，我朋友覺得很奇怪，正好知道我是市水利局出來的，就把這事跟我說了。我跟他說，這麽做很平常啊，因為舉報人擔心水利局裏官官相護，所以直接發到了市紀委……”
張建設隻聽得臉色難堪之極，哪怕他並沒有護過石大林，但他作為局長，石大林作為局辦主任，兩人的關係也就可見一斑了，如今石大林被舉報，他作為石大林的頂頭上司與老板，自然也跟著丟人現眼，往大裏說，他還負有失察瀆職的責任呢。
李睿續道：“我本來不知道這事，既然知道了，作為咱們水利局出來的人，說什麽也得管，不管石大林，也要管老哥你的麵子。要不然，這舉報信被市紀委打回給局紀檢組，責成調查，老哥你作為他石大林的上級領導，不就被動了嗎？萬一再真查出點什麽來，你也跟著臉上無光是不是？說不定還要負擔連帶責任？”
張建設連連點頭，屋裏雖然開著空調，可他額頭上也盡是汗水，他表情尷尬窘迫的擦了把熱汗，道：“還得說是老弟你仗義，時時刻刻記著我這當哥哥的，那你……你現在把這些舉報材料交給我，是……什麽意思？”
李睿道：“我的意思是，石大林違法亂紀，證據確鑿，而且已經捅到市紀委這一層了，絕對不能包庇他，要嚴查到底，而且要由老哥你親自下手，要快於市紀委反饋到局紀檢組這個流程。如此，一旦查明石大林的問題，便顯得哥哥你慧眼識奸、大公無私。接下來你再果斷利落的清除掉這個害群之馬，不僅外麵群眾拍手稱讚，局裏的領導幹部也都要越發敬服你。傳到市領導的耳朵裏，你的清風正氣形象也就更加地突出了，誰也不敢小瞧你。”
張建設隻聽得驚喜交加，聽他說完後，想都不想便拍板道：“好，我聽你的，馬上就調查這個石大林。媽的，我好心好意栽培他這麽多年，想不到他背地裏做下了這麽多違法亂紀的勾當，敗壞咱們水利局的名譽，也辜負了我對他的殷切期盼，更是差點連累了我，這樣的問題官員不處理，還能處理誰？我明天就開會調查他，呃……過會兒我先去找王廣來、紀檢趙組長他們溝通一下，透個氣。我這就走。”說完將舉報材料都放回文件夾裏，隨手捏在手中。
李睿忙出手攔阻，道：“老哥哥，先別急，我還有件事求你幫忙。”張建設道：“有事就說，咱們兄弟還用客氣什麽？”李睿道：“石大林應該就算是完了，光是手頭的證據就能讓他蹲大牢去了，何況還有沒查出來的呢？他完了以後，局辦主任肯定要任命一個新的，不知道哥哥你現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張建設聽得嗬嗬笑起來，表情戲謔的看著他，道：“老弟你這麽關心這個位子，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你別說要推薦小袁主任給我，你跟她不是死不對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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