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午夜難安
他來到前樓，想請值班的經理給自己找個房間隨便湊合一宿就行，哪知道，正與李曉月撞個正著。
李曉月見到他很意外，驚訝地說：“這都幾點了，你怎麽還在賓館裏轉悠？你沒回家裏睡覺嗎？”李睿苦笑道：“哎呀，別提了，發生了點事情，我剛陪宋書記回來。碰上你正好，我正要找值班經理給我找個房間睡下呢，我今晚上不回去了。”李曉月笑眯眯的說：“我就是今晚上的值班經理啊。”李睿奇道：“你怎麽還在值班？上禮拜你不就值班嗎？”李曉月說：“工作安排啊，沒辦法，嗬嗬，走，我帶你去個貴賓間。”李睿忙擺手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住，隨便找個房間就行。”李曉月道：“怎麽不行？你可是大領導呢。”李睿哂笑道：“我算什麽大領導。哎呀，我困死了，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趕緊給我找個地方，能躺下就行。”李曉月眼珠轉了轉，道：“等我去拿鑰匙。”
等李曉月拿來鑰匙後，兩人乘坐電梯上了四層。李曉月把李睿領到一間裝修大氣、幹淨整潔的房間裏，道：“你就睡這間好了。”李睿四下裏看了下，非常滿意，伸手觸了觸席夢思上的夏涼被，似乎是剛曬過的，幹燥，而且透著一股子太陽的味道，聞到這股令人舒爽的味道，身體裏的倦意立時湧上來，打個哈欠說道：“好，就是這一間吧，謝謝你啦。”李曉月道：“跟我還客氣，真是的。好啦，那你就休息吧，我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李睿實在是太困了，把燈關掉後躺在席夢思上就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忽然，一個瘦瘦小小的漢子不知道從哪跑過來拽他的胳膊，大喊救命。李睿問他是誰，這個漢子說我是孫小寶，你快救救我吧，我要被人火化了。李睿說你不是已經被搶回來了嘛，孫小寶說人家又把我搶跑了，這就要燒我啦。李睿不大相信，怔怔的看著他，眼見他衣服突然冒出熊熊的火苗，接著他的皮肉也燒起來，可是給嚇壞了。孫小寶卻不鬧不叫，也不知道疼的樣子，就隻是衝著他傻笑。眼看火焰將孫小寶整個人都吞沒了，最後地麵上徒留一地的骨灰。
由於夢中的場景實在太過真實，尤其是孫小寶皮肉燃燒時發出了“滋滋”的詭異聲響，隻嚇得李睿從夢中驚醒過來，坐起在席夢思，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個噩夢嚇得出了一頭熱汗。
他愣了下，片腿下席夢思，把燈打開，找出手機，給李明撥去了電話。
李明也還沒睡，與李睿心神不寧不同的是，他處於一種精神極度亢奮的狀態中，亢奮得根本就睡不著。呂興業突然就被市委領導就地撤職，如今的市南區政府他已經是最高領導，更可愛的是，宋朝陽做主讓他接手孫小寶這件事，如果他處理得好的話，很可能以此作為敲門磚成為宋朝陽的親信。一旦被市委書記認可，可是有很大希望升任區長的……一想到這個，他就更加的興奮，興奮得像是蠍裏虎子吃了煙鍋油子，全身都湧動著撒歡的瘋狂因子，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
當然，越是興奮睡不著，他也越能感受到宋朝陽對今晚這件事的重視，也就越發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不輕。左右也是睡不著，他拿了筆本，坐在書房裏，開始籌劃該怎麽處理孫小寶這件事。
從今晚上那些流盲地痞衝擊毆打孫小寶家屬還有區分局民警搶奪屍體急著火化這兩件事來看，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跟這件事是脫不了關係的了。說不定，真像孫小寶家屬認定的那樣，孫小寶是被韓水房產公司的拆遷隊暗地裏打死的。
李明知道，青陽市第二大房產建築公司建工集團，就是其老板韓水在韓水房地產公司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可以說，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就是韓水起家的根本。韓水這個人，曾是市南區出了名的黑社會老大，後來通過搞建築成功轉型洗白，搖身一變成了正經商人。跟全國其它地方大多數的房地產商一樣，他的發家史也充滿了暴力與罪惡。隻是，這個人很會跟政府領導打交道，以此避禍。李明自己就不止一次看到過韓水出入呂興業的區長辦公室，而每次呂興業都會親自把他送出來。不過，韓水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上不會做人，比如結交政府領導，他一般隻肯花錢投資區長與分管住建的副區長，而對其他領導都是一毛不拔。市南區好幾個副區長對此都頗有微詞，一是拿不到好處，二是覺得韓水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可人家韓水就是那樣我行我素，他們也都沒辦法。
李明跟韓水幾乎沒打過什麽交道，對他也隻有厭惡而沒有喜歡，因此覺得自己處理孫小寶這件事，做到秉公執法完全沒問題，正好打擊一下韓水的囂張氣焰，而絕對不會像呂興業那樣，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結果就被人家拿捏住了，人家讓他幫忙他就得幫忙。不說別的，呂興業派人搶屍火化這件事，就絕對是韓水指使的，否則呂興業哪有那個閑心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正在思慮，李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一見是這個幹弟弟打來的，心裏甭提多高興了，心說這個新結拜的老弟真夠義氣，對自己有點撥與照顧的大恩啊。如果日後自己僥幸被提為市南區代區長，那這位幹弟弟更是功不可沒。這樣的好兄弟，可千萬不能虧待了他呀。當下喜滋滋的接聽了，搶著勸道：“老弟，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身體要緊，千萬別累壞了啊。”
李睿急急的問道：“哥哥，孫小寶在哪？”李明聞言呆了下，道：“孫小寶？你說的是他的屍體吧？已經送到市公安局法醫處了。”李睿這才鬆了口氣，道：“怎麽送到市公安局了？”李明說：“你沒看到嘛，區公安分局已經是呂興業的天下了，局長加政委都是他呂興業的人，我怎麽敢把孫小寶的屍體送到那裏去。他再給我搞點貓膩，我不是虧死了？嗬嗬。為求公正透明，我讓我那個鐵子副局長向市公安局請求幫助，已經連夜把孫小寶送過去了。”李睿嘖嘖讚道：“真有你的。你心思就是細，宋書記把這件事托付給你，完全沒有看錯人。”李明被誇得嘿嘿直笑，道：“老弟，要不是你一直點撥我，在宋書記跟前幫我說話，我哪有這個機會？老弟你對我的大恩……”
李睿歎道：“你不知道，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裏孫小寶突然冒出來找我救命，說又被人搶走火化去了，可是把我嚇壞了，直接把我嚇醒了。要不然，我也不跟你打這個電話。唉，現在一點睡意都沒了，真發愁這後半宿怎麽睡啊。”李明一聽來精神了，道：“是嗎？老弟，我也睡不著啊，我是興奮得睡不著……要不，咱兄弟出來聚聚，吃吃夜宵，聊一聊，反正也睡不著嘛。”李睿想了想，道：“也行。不過就不用吃夜宵了，咱們又不是南方人，吃什麽夜宵啊……”
掛掉電話，李睿穿好衣服，帶好兩部手機，開門走了出去。
在賓館門外等了十來分鍾，李明就駕車趕到了。李睿坐上副駕駛，李明打方向上路，笑道：“我把小偉也叫上了，他正安排地方呢，咱們這就過去。”李睿隻是哦了一聲，並沒說什麽。
目的地是市南區東北郊一所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高牆大院。黑夜中，一點燈光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到了某處廢棄工廠。就算車到院子裏麵，也是平淡無奇，隻有兩棟南北相對的普通小樓。
關維偉已經到了，就在院子裏等著，見兩人趕來，忙過去迎接，將兩人帶入靠南的樓裏，道：“都安排好了，咱哥們先洗個澡，出來吃點東西，邊吃邊聊。”
李睿見他這些安排沒有出格的地方，便答應了。
關維偉拉著李睿往裏走，邊走邊介紹：“老弟，這兩棟樓，表麵上看起來狗屁不是，可實際上，在咱們青陽市大大有名。”李睿一聽就警覺起來，道：“那咱們來這兒好嗎？”關維偉笑道：“沒關係，絕對沒關係，這大半夜的了，人們早都睡覺去了，不會有人認出你來的。”說完又說：“北邊那棟是紫樓，是待客吃飯的地方；咱們這棟是紅樓，是洗浴休閑的地方。”李睿聽這個名字就覺得不太好，道：“紅樓？裏麵不會養著小姐呢吧？”關維偉說：“這你算猜錯了，人家這是正規門店，不幹那事。就算你想幹，嘿嘿，也不能在人家這裏幹。”李睿立時就明白了，這裏不是沒有小姐，可並不接受客人嫖宿。你想嫖，沒問題，叫小姐出台，陪你出去找個地方玩，就算出了什麽事，也不關人家這家店一分錢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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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月見到他很意外，驚訝地說：“這都幾點了，你怎麽還在賓館裏轉悠？你沒回家裏睡覺嗎？”李睿苦笑道：“哎呀，別提了，發生了點事情，我剛陪宋書記回來。碰上你正好，我正要找值班經理給我找個房間睡下呢，我今晚上不回去了。”李曉月笑眯眯的說：“我就是今晚上的值班經理啊。”李睿奇道：“你怎麽還在值班？上禮拜你不就值班嗎？”李曉月說：“工作安排啊，沒辦法，嗬嗬，走，我帶你去個貴賓間。”李睿忙擺手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住，隨便找個房間就行。”李曉月道：“怎麽不行？你可是大領導呢。”李睿哂笑道：“我算什麽大領導。哎呀，我困死了，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趕緊給我找個地方，能躺下就行。”李曉月眼珠轉了轉，道：“等我去拿鑰匙。”
等李曉月拿來鑰匙後，兩人乘坐電梯上了四層。李曉月把李睿領到一間裝修大氣、幹淨整潔的房間裏，道：“你就睡這間好了。”李睿四下裏看了下，非常滿意，伸手觸了觸席夢思上的夏涼被，似乎是剛曬過的，幹燥，而且透著一股子太陽的味道，聞到這股令人舒爽的味道，身體裏的倦意立時湧上來，打個哈欠說道：“好，就是這一間吧，謝謝你啦。”李曉月道：“跟我還客氣，真是的。好啦，那你就休息吧，我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李睿實在是太困了，把燈關掉後躺在席夢思上就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忽然，一個瘦瘦小小的漢子不知道從哪跑過來拽他的胳膊，大喊救命。李睿問他是誰，這個漢子說我是孫小寶，你快救救我吧，我要被人火化了。李睿說你不是已經被搶回來了嘛，孫小寶說人家又把我搶跑了，這就要燒我啦。李睿不大相信，怔怔的看著他，眼見他衣服突然冒出熊熊的火苗，接著他的皮肉也燒起來，可是給嚇壞了。孫小寶卻不鬧不叫，也不知道疼的樣子，就隻是衝著他傻笑。眼看火焰將孫小寶整個人都吞沒了，最後地麵上徒留一地的骨灰。
由於夢中的場景實在太過真實，尤其是孫小寶皮肉燃燒時發出了“滋滋”的詭異聲響，隻嚇得李睿從夢中驚醒過來，坐起在席夢思，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個噩夢嚇得出了一頭熱汗。
他愣了下，片腿下席夢思，把燈打開，找出手機，給李明撥去了電話。
李明也還沒睡，與李睿心神不寧不同的是，他處於一種精神極度亢奮的狀態中，亢奮得根本就睡不著。呂興業突然就被市委領導就地撤職，如今的市南區政府他已經是最高領導，更可愛的是，宋朝陽做主讓他接手孫小寶這件事，如果他處理得好的話，很可能以此作為敲門磚成為宋朝陽的親信。一旦被市委書記認可，可是有很大希望升任區長的……一想到這個，他就更加的興奮，興奮得像是蠍裏虎子吃了煙鍋油子，全身都湧動著撒歡的瘋狂因子，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
當然，越是興奮睡不著，他也越能感受到宋朝陽對今晚這件事的重視，也就越發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不輕。左右也是睡不著，他拿了筆本，坐在書房裏，開始籌劃該怎麽處理孫小寶這件事。
從今晚上那些流盲地痞衝擊毆打孫小寶家屬還有區分局民警搶奪屍體急著火化這兩件事來看，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跟這件事是脫不了關係的了。說不定，真像孫小寶家屬認定的那樣，孫小寶是被韓水房產公司的拆遷隊暗地裏打死的。
李明知道，青陽市第二大房產建築公司建工集團，就是其老板韓水在韓水房地產公司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可以說，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就是韓水起家的根本。韓水這個人，曾是市南區出了名的黑社會老大，後來通過搞建築成功轉型洗白，搖身一變成了正經商人。跟全國其它地方大多數的房地產商一樣，他的發家史也充滿了暴力與罪惡。隻是，這個人很會跟政府領導打交道，以此避禍。李明自己就不止一次看到過韓水出入呂興業的區長辦公室，而每次呂興業都會親自把他送出來。不過，韓水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上不會做人，比如結交政府領導，他一般隻肯花錢投資區長與分管住建的副區長，而對其他領導都是一毛不拔。市南區好幾個副區長對此都頗有微詞，一是拿不到好處，二是覺得韓水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可人家韓水就是那樣我行我素，他們也都沒辦法。
李明跟韓水幾乎沒打過什麽交道，對他也隻有厭惡而沒有喜歡，因此覺得自己處理孫小寶這件事，做到秉公執法完全沒問題，正好打擊一下韓水的囂張氣焰，而絕對不會像呂興業那樣，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結果就被人家拿捏住了，人家讓他幫忙他就得幫忙。不說別的，呂興業派人搶屍火化這件事，就絕對是韓水指使的，否則呂興業哪有那個閑心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正在思慮，李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一見是這個幹弟弟打來的，心裏甭提多高興了，心說這個新結拜的老弟真夠義氣，對自己有點撥與照顧的大恩啊。如果日後自己僥幸被提為市南區代區長，那這位幹弟弟更是功不可沒。這樣的好兄弟，可千萬不能虧待了他呀。當下喜滋滋的接聽了，搶著勸道：“老弟，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身體要緊，千萬別累壞了啊。”
李睿急急的問道：“哥哥，孫小寶在哪？”李明聞言呆了下，道：“孫小寶？你說的是他的屍體吧？已經送到市公安局法醫處了。”李睿這才鬆了口氣，道：“怎麽送到市公安局了？”李明說：“你沒看到嘛，區公安分局已經是呂興業的天下了，局長加政委都是他呂興業的人，我怎麽敢把孫小寶的屍體送到那裏去。他再給我搞點貓膩，我不是虧死了？嗬嗬。為求公正透明，我讓我那個鐵子副局長向市公安局請求幫助，已經連夜把孫小寶送過去了。”李睿嘖嘖讚道：“真有你的。你心思就是細，宋書記把這件事托付給你，完全沒有看錯人。”李明被誇得嘿嘿直笑，道：“老弟，要不是你一直點撥我，在宋書記跟前幫我說話，我哪有這個機會？老弟你對我的大恩……”
李睿歎道：“你不知道，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裏孫小寶突然冒出來找我救命，說又被人搶走火化去了，可是把我嚇壞了，直接把我嚇醒了。要不然，我也不跟你打這個電話。唉，現在一點睡意都沒了，真發愁這後半宿怎麽睡啊。”李明一聽來精神了，道：“是嗎？老弟，我也睡不著啊，我是興奮得睡不著……要不，咱兄弟出來聚聚，吃吃夜宵，聊一聊，反正也睡不著嘛。”李睿想了想，道：“也行。不過就不用吃夜宵了，咱們又不是南方人，吃什麽夜宵啊……”
掛掉電話，李睿穿好衣服，帶好兩部手機，開門走了出去。
在賓館門外等了十來分鍾，李明就駕車趕到了。李睿坐上副駕駛，李明打方向上路，笑道：“我把小偉也叫上了，他正安排地方呢，咱們這就過去。”李睿隻是哦了一聲，並沒說什麽。
目的地是市南區東北郊一所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高牆大院。黑夜中，一點燈光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到了某處廢棄工廠。就算車到院子裏麵，也是平淡無奇，隻有兩棟南北相對的普通小樓。
關維偉已經到了，就在院子裏等著，見兩人趕來，忙過去迎接，將兩人帶入靠南的樓裏，道：“都安排好了，咱哥們先洗個澡，出來吃點東西，邊吃邊聊。”
李睿見他這些安排沒有出格的地方，便答應了。
關維偉拉著李睿往裏走，邊走邊介紹：“老弟，這兩棟樓，表麵上看起來狗屁不是，可實際上，在咱們青陽市大大有名。”李睿一聽就警覺起來，道：“那咱們來這兒好嗎？”關維偉笑道：“沒關係，絕對沒關係，這大半夜的了，人們早都睡覺去了，不會有人認出你來的。”說完又說：“北邊那棟是紫樓，是待客吃飯的地方；咱們這棟是紅樓，是洗浴休閑的地方。”李睿聽這個名字就覺得不太好，道：“紅樓？裏麵不會養著小姐呢吧？”關維偉說：“這你算猜錯了，人家這是正規門店，不幹那事。就算你想幹，嘿嘿，也不能在人家這裏幹。”李睿立時就明白了，這裏不是沒有小姐，可並不接受客人嫖宿。你想嫖，沒問題，叫小姐出台，陪你出去找個地方玩，就算出了什麽事，也不關人家這家店一分錢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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