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为大唐效命_贞观长安小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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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为大唐效命

  第517章为大唐效命

  李治痛饮茶汤,置茶碗,隐现锋芒的目光看向范铮。

  “孤诚心向卿家请教,何以置《贞观律》上限不顾,行严苛之事,竟至当街杖毙呢?”

  倒真不是在找茬,李治聪明,阅历却是个短板,自然理解不了。

  偏偏东宫属官,如李义府者众,即便看透了这个问题,敢说么?

  除了一个尉迟宝琳,有谁敢自称是太子的心腹?

  李治早期的过分谨慎,却也导致了他与东宫属官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

  李世民不向李治解说个中缘由,李治只能借着怀贞坊外一事不耻下问了。

  范铮抬眼,示意卜塘出去。

  李治犹豫了一下:“都是孤信得过的臣子,但言无妨,无须顾忌僭越。”

  但凡他不犹豫那下子,范铮就信了他的鬼话。

  也就尉迟宝琳那个又坏又憨的瓜皮,会感恩涕零了。

  事涉今上,即便范铮身为三品大员,也须斟字酌句。

  “陛下春秋已高,殿下不怕他人异动么?”

  春秋本意年龄,但范铮这里,却是隐喻时日无多。

  虽说天命之年在古代也算不错了,但李世民的体质,若非早年受伤甚重,熬个古稀还是不难的。

  李治热泪盈眶,却只在眼眶中打滚,兀自不肯落下,也不知是不是真情流露。

  范铮不为所动:“雍州势单力薄,只能尽力压制地方,为朝廷尽绵薄之力。故,便是万千骂名亦无妨,只要地方宁靖,愿粉身碎骨。”

  “食大唐俸禄,为大唐效命,此臣子本分。”

  李治春风满面地离开雍州,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官娃(官妓)的侍候呢。

  却无人看到,轺车驶出光德坊之后,李治的面容阴沉起来。

  惑倒是解了,可范铮的态度也摆明了。

  重点在于“为大唐效命”,也就是说,范铮不是为他阿耶李世民效命,而是为大唐朝廷效命。

  听上去差不多,差距却大了去。

  范铮的意思,不管是谁坐稳御座,在不损大唐、不伤自身的前提下,他就臣服谁。

  简而言之,纯臣!

  可李治想要的,是三品大员的全力支持!

  那些三品大员都奸猾似鬼,谁又愿意在乾坤未定之前入局?

  譬如玄武门之变,当年的功臣,其时多职位卑微,事后也多在从三品之上了。

  其时的尉迟敬德,虽勇,不过是从五品上左二副护军(职司后变名称为亲王府亲事府副典军)。

  可没有参与的程咬金、李世勣,不照样稳稳占据国公之位?

  从龙能飞黄腾达,可三品大员还能升到哪儿去?

  没有好处、唯有风险之事,那些老奸巨猾之辈自不肯亮明态度。

  唯有舅父长孙无忌,确定是毫无保留地支持自己,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褚遂贤、褚遂良兄弟起复。

  褚遂贤任越王李贞府文学,从六品上,品秩丝毫未变。

  越王李贞为燕德妃所诞,年方成丁,赴相州任都督。

  好武,善骑射;

  好文,通文史,精行政。

  喜佞斥正,僮仆欺民。

  最后这个缺陷,还真是精妙绝伦,去了就类似李恪。

  有这缺陷存在,李贞就无望争储,自也不会遭新君清算。

  在十四个皇子中,李贞的地位中不溜,几近透明。

  褚遂良起复为黄门侍郎,又因倒向李治,被拔擢为正三品中书令,成为第二个旗帜鲜明支持李治的大员。

  至于其他人,呵呵,连老奸佞黄门侍郎许敬宗都只是虚与委蛇啊!

  除了十六卫,李治最希望的,是得到雍州的全力支持。

  哪晓得,表错了情,人家雍州的忠诚,只是给大唐的,与李治无关!——

  范铮送走李治,回二堂抓了把小食,斜靠椅背,坐相慵懒地咀嚼了两口。

  这位太子,太过顺风顺水了,不接地气。

  世间哪有真情在,卖得一块是一块。

  一点好处不掏,红口白牙想范铮效忠于他,想多了。

  三品大员,勉强能成为大唐棋盘上的推手,跟四品以下官员是两码事。

  稳稳当当地过渡到新君上位,范铮照样是三品大员,有损失么?

  从龙有风险,效忠须谨慎。

  中低官员如义府兄之流的,倒是愿意吃这一波红利,冒这一趟险、赌上一把前程,可未必会被太子看中。

  自从当今开启了宫变夺位之后,大唐的皇位继承精彩纷呈,不搞点动静出来都不好意思宣称登基了。

  范铮自己倒无所求,可范百里、范鸣谦、敦化坊学生能不牵挂么?

  虽说关中饼多,可连个饼你都舍不得画,能哄得了范铮这么现实的人么?

  长安令宗政崖岸满面羞愧,到范铮面前请罪。

  范铮但凡不讲理一些,今天就能让他穿穿五寸的履。

  事发地在长安县的街道、怀贞坊旁,长安县连推脱的地方都没有。

  “长安县治理无方,请别驾治罪。”

  范铮笑了笑:“经查证,拐子是从西市逃出,长安县无须自责。”

  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无罪也有罪,说你无罪你就无罪有罪也无罪。

  宗政崖岸当日是在大安坊附近巡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范铮没必要苛责于他。

  西市,归西市署管,隶属太常寺,也不是雍州能管到的。

  最多衙门间相互协调,便是封慈悲药行也亏得西市署睁只眼闭只眼。

  真要扯皮,就是范铮都头疼。

  宗政崖岸惭愧地叉手:“下官亡羊补牢,查证了慈悲药行背后的来头,与景教有关。”

  这个背调,约等于无。

  立于永安坊的波斯寺,大量的信徒是官、商,阿罗本依靠他们,才在道佛之争的夹缝中打开一条生路。

  “景教也无所谓,本官自会找人去永安坊询问阿罗本。”

  宗政崖岸满面抑郁:“永安坊也是长安县地头。”

  累,想哭。

  万年县怎么就没那么多破事呢?

  虞牙表示:谢谢惦记。

  范铮敲着凭几:“真正的问题在于,庶民渐渐不信任官府了。”

  宗政崖岸苦笑:“恕下官说得难听,换下官也一样不肯信。”

  “前几任明府在位时,归义坊一孤寡死于宅中,本县的判决是:死于以汤饼自缢。”

  范铮难以置信。

  这么荒唐的理由都弄出来了,你还不如坦诚说未查出呢。

  难怪长安县地头,庶民对官府隐隐抗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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