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摊牌
安静。
当陈晓父亲愤怒的说出这句话时，无论审讯室内还是审讯室外都变得无比安静。
杨树死死地盯着陈晓的父亲。
陈晓的父亲在脱口而出那句话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恢复了平静说道，
“口误而已，当不得真。”
虽然他表情平静，但众人还是能看出他是装的。
杨树呼出一口气说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这点我们先放到一边，刘玉龙你应该认识吧，他已经和我们说了，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提前知道了一切，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
陈晓父亲冷静道，
“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让他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他到底爱不爱她女朋友，我说过的，那个女孩儿很有天赋，我想收她当学生。
当心理医生的另一半压力是很大的，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受伤，所以我得测试他一下，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是我又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情，我就只能描述成这个样子，至于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巧合吧。”
听到这话，杨树叹了口气，说道，
“还在负隅顽抗，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当晚陈晓去过之前有一个人去了案发现场，这个人我们已经初步有了怀疑，相信很快就会锁定抓捕。
你认为当这个人落网的时候，你还有机会吗？”
陈晓的父亲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满是冷意，寒声道，
“我就知道陈晓是个祸害！我早就该把他杀死的！如果早一点杀死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唉！也怪我，是我太贪心了。”
杨树看着他说道，“说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陈晓父亲想了想，说道，
“唉！其实陈晓很早就发现我杀人的事了，毕竟他是我儿子我们住在一起，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可能是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我的恐吓威胁，他竟然失忆了，好像完全不记得我杀人的事。”
“你确定吗？”杨树问道。
陈晓父亲点点头，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信，但经过我的观察和了解，我确定了，他确实失忆了，其实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很完美的，但天不遂人愿，他认识了唐悠悠。”
“唐悠悠怎么了？”
“唐悠悠是网红，这种人身上本就争议很大，还自带流量，这种人太危险了，我的秘密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我不能让她和陈晓产生联系。”
“所以你就杀了她？”
“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我想的是让她离开就好，你们也知道，我选的受害人都是和我产生不了任何联系的人，我没想杀她，于是我开始跟踪她。”
“为什么跟踪？”
“我不能暴露，她这种人我太了解了，要是知道我的身份她肯定会黏上我儿子的，到时候更麻烦，也是在这期间，我发现了李响也一直在跟踪她。
这让我产生了好奇，然后我继续暗中观察，不久后我发现了李响的秘密，还发现他想杀死唐悠悠的想法，我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她死了就不会出事了，于是我找到了他，通过心理干预放大了李响的内心的阴暗。
之后在我的引导之下，李响杀死了唐悠悠，事后我抹除了自己的痕迹，但是这小子太嫩了，有些慌张，为了不暴露，我只能把他杀死。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案件发生的地点和陈晓居住的地点太近的原因，让陈晓记起了什么，我发现陈晓起了疑心，他开始调查起来。
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杀人的事情，唐悠悠的死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这里没有我的干预，李响估计很难跨出那一步，可以说唐悠悠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当作是我杀的。
既然这样，我可不可以把一切都嫁祸到陈晓身上？就像李响那样？
最重要的是陈晓的记忆出错了，这对我简直是天赐良机，我可以利用心理干预，让陈晓认为人是他自己杀的，这简直太完美了，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他是你儿子，你当时就没有一点犹豫？”杨树皱眉问道。
“没有，没什么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了，而且我已经快成功了，但是高建明暴露了，这让陈晓的疑心更加严重了。”“这么说高建明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你？”
“对，就是让陈晓认为人是他杀的。”
之后陈晓的父亲又讲述起之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一切好像都真相大白了，但杨树依旧眉头紧锁，他问道，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选择这种不符合你习惯的杀人方式。”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为了误导你们警方，我是心理医生对于罪犯的心理很了解，我知道这会给你们破案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可能偏离到另一个方向，事实也确实如此，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我，这说明我成功了。”
“这次的案件呢？”
“这次很简单，当我发现陈晓出事后，我就计划了这一切，是我心急了，才留下这么多破绽，但是没办法，陈晓之前已经对我起疑了，我必须加快速度。
我先是找人杀害了那七个人，然后等陈晓到达医院之后，我用心理干预让他认为自己杀人了，然后让他独自赶往案发现场，这样一来，他即使解释都解释不清。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的效率竟然这么慢，明明证据链都已经完整了，还在调查。”
“那个人是谁？”
“胡建军。”
杨树皱眉，这人他认识就是高建明案件中拍下视频的人，现在看来陈晓的父亲没有说谎。
接着杨树又问了几个问题，陈晓父亲一一作答，从现有的证词来看，陈晓父亲必定是凶手，因为好多案件的细节他都知道，尤其是死者身上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除了他们就只有凶手会知道。
出了审讯室，众人表情复杂，他们都觉得太简单了，但是现有的证据又确实是真的。
毕竟有些死者身上的细节不是亲眼看到不可能会知道的。
柳眉也非常怀疑，她皱眉看着审讯室里的陈晓父亲，只见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这样的人会因为短短几句话就破了心理防线么？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是不是就太小瞧他们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了？
杨树此时想到了他师父的话，转头看向陈晓的父亲，难道真的是想为儿子顶罪吗？但那些细节怎么解释？
路星河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过来，说道，
“先不着急下结论，在去仔细调查一下陈晓的父亲，然后把胡建军抓起来在问问情况。”
有了具体身份信息，胡建军很快就被抓捕归案，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交代了是陈晓的父亲诱导他这么做的。
胡建军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陈晓的父亲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晚上杨树回到家，和陈大雷讲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他师父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一样，都是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杨树说道，
“师父，我也觉得太简单了，但是有些东西就是没办法解释，死者身上的细节只有凶手才会知道。
如果陈晓是凶手，他会特意和他父亲说死者哪里有痣，哪里有疤么？”
陈大雷想了想说道，
“我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根据你们说的杀人手法不对，我认为，陈晓杀人了，他就是有目的的报复性杀人，他的父亲发现了。
他父亲了解犯罪心理，所以知道这么做肯定会露出破绽，所以他为了保护儿子也开始杀人，用相同的手法，只是在挑选受害人时故意和陈晓选择的错开。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怪异了，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具体细节了。
第二就是陈晓在杀人时，他一直在跟着陈晓，或许等陈晓走后他还特意打扫了现场，所以他知道。”
杨树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他想了想皱眉说道，
“师父，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就是陈晓的父亲为什么没有说起你的事情，当时在审讯室里我不好多问。
但按理说他都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他肯定知道你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说？”
陈大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用太过担心，我手里有证据。”
这时杨树电话突然响起，接通后杨树听完眉头皱得很紧，挂断电话后，杨树看向他师父说道，
“陈晓的父亲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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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晓父亲愤怒的说出这句话时，无论审讯室内还是审讯室外都变得无比安静。
杨树死死地盯着陈晓的父亲。
陈晓的父亲在脱口而出那句话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恢复了平静说道，
“口误而已，当不得真。”
虽然他表情平静，但众人还是能看出他是装的。
杨树呼出一口气说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这点我们先放到一边，刘玉龙你应该认识吧，他已经和我们说了，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提前知道了一切，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
陈晓父亲冷静道，
“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让他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他到底爱不爱她女朋友，我说过的，那个女孩儿很有天赋，我想收她当学生。
当心理医生的另一半压力是很大的，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受伤，所以我得测试他一下，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是我又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情，我就只能描述成这个样子，至于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巧合吧。”
听到这话，杨树叹了口气，说道，
“还在负隅顽抗，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当晚陈晓去过之前有一个人去了案发现场，这个人我们已经初步有了怀疑，相信很快就会锁定抓捕。
你认为当这个人落网的时候，你还有机会吗？”
陈晓的父亲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满是冷意，寒声道，
“我就知道陈晓是个祸害！我早就该把他杀死的！如果早一点杀死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唉！也怪我，是我太贪心了。”
杨树看着他说道，“说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陈晓父亲想了想，说道，
“唉！其实陈晓很早就发现我杀人的事了，毕竟他是我儿子我们住在一起，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可能是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我的恐吓威胁，他竟然失忆了，好像完全不记得我杀人的事。”
“你确定吗？”杨树问道。
陈晓父亲点点头，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信，但经过我的观察和了解，我确定了，他确实失忆了，其实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很完美的，但天不遂人愿，他认识了唐悠悠。”
“唐悠悠怎么了？”
“唐悠悠是网红，这种人身上本就争议很大，还自带流量，这种人太危险了，我的秘密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我不能让她和陈晓产生联系。”
“所以你就杀了她？”
“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我想的是让她离开就好，你们也知道，我选的受害人都是和我产生不了任何联系的人，我没想杀她，于是我开始跟踪她。”
“为什么跟踪？”
“我不能暴露，她这种人我太了解了，要是知道我的身份她肯定会黏上我儿子的，到时候更麻烦，也是在这期间，我发现了李响也一直在跟踪她。
这让我产生了好奇，然后我继续暗中观察，不久后我发现了李响的秘密，还发现他想杀死唐悠悠的想法，我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她死了就不会出事了，于是我找到了他，通过心理干预放大了李响的内心的阴暗。
之后在我的引导之下，李响杀死了唐悠悠，事后我抹除了自己的痕迹，但是这小子太嫩了，有些慌张，为了不暴露，我只能把他杀死。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案件发生的地点和陈晓居住的地点太近的原因，让陈晓记起了什么，我发现陈晓起了疑心，他开始调查起来。
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杀人的事情，唐悠悠的死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这里没有我的干预，李响估计很难跨出那一步，可以说唐悠悠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当作是我杀的。
既然这样，我可不可以把一切都嫁祸到陈晓身上？就像李响那样？
最重要的是陈晓的记忆出错了，这对我简直是天赐良机，我可以利用心理干预，让陈晓认为人是他自己杀的，这简直太完美了，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他是你儿子，你当时就没有一点犹豫？”杨树皱眉问道。
“没有，没什么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了，而且我已经快成功了，但是高建明暴露了，这让陈晓的疑心更加严重了。”“这么说高建明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你？”
“对，就是让陈晓认为人是他杀的。”
之后陈晓的父亲又讲述起之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一切好像都真相大白了，但杨树依旧眉头紧锁，他问道，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选择这种不符合你习惯的杀人方式。”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为了误导你们警方，我是心理医生对于罪犯的心理很了解，我知道这会给你们破案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可能偏离到另一个方向，事实也确实如此，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我，这说明我成功了。”
“这次的案件呢？”
“这次很简单，当我发现陈晓出事后，我就计划了这一切，是我心急了，才留下这么多破绽，但是没办法，陈晓之前已经对我起疑了，我必须加快速度。
我先是找人杀害了那七个人，然后等陈晓到达医院之后，我用心理干预让他认为自己杀人了，然后让他独自赶往案发现场，这样一来，他即使解释都解释不清。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的效率竟然这么慢，明明证据链都已经完整了，还在调查。”
“那个人是谁？”
“胡建军。”
杨树皱眉，这人他认识就是高建明案件中拍下视频的人，现在看来陈晓的父亲没有说谎。
接着杨树又问了几个问题，陈晓父亲一一作答，从现有的证词来看，陈晓父亲必定是凶手，因为好多案件的细节他都知道，尤其是死者身上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除了他们就只有凶手会知道。
出了审讯室，众人表情复杂，他们都觉得太简单了，但是现有的证据又确实是真的。
毕竟有些死者身上的细节不是亲眼看到不可能会知道的。
柳眉也非常怀疑，她皱眉看着审讯室里的陈晓父亲，只见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这样的人会因为短短几句话就破了心理防线么？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是不是就太小瞧他们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了？
杨树此时想到了他师父的话，转头看向陈晓的父亲，难道真的是想为儿子顶罪吗？但那些细节怎么解释？
路星河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过来，说道，
“先不着急下结论，在去仔细调查一下陈晓的父亲，然后把胡建军抓起来在问问情况。”
有了具体身份信息，胡建军很快就被抓捕归案，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交代了是陈晓的父亲诱导他这么做的。
胡建军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陈晓的父亲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晚上杨树回到家，和陈大雷讲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他师父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一样，都是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杨树说道，
“师父，我也觉得太简单了，但是有些东西就是没办法解释，死者身上的细节只有凶手才会知道。
如果陈晓是凶手，他会特意和他父亲说死者哪里有痣，哪里有疤么？”
陈大雷想了想说道，
“我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根据你们说的杀人手法不对，我认为，陈晓杀人了，他就是有目的的报复性杀人，他的父亲发现了。
他父亲了解犯罪心理，所以知道这么做肯定会露出破绽，所以他为了保护儿子也开始杀人，用相同的手法，只是在挑选受害人时故意和陈晓选择的错开。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怪异了，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具体细节了。
第二就是陈晓在杀人时，他一直在跟着陈晓，或许等陈晓走后他还特意打扫了现场，所以他知道。”
杨树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他想了想皱眉说道，
“师父，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就是陈晓的父亲为什么没有说起你的事情，当时在审讯室里我不好多问。
但按理说他都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他肯定知道你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说？”
陈大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用太过担心，我手里有证据。”
这时杨树电话突然响起，接通后杨树听完眉头皱得很紧，挂断电话后，杨树看向他师父说道，
“陈晓的父亲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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