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32_未婚夫黑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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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32

  池悦在家等百里玄消息的空档,没有等来百里玄,反而等来了另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来的挺突然,彼时池悦正坐在自己房间里拿着一本书看,绿萝便提着衣摆噔噔噔跑到房间里来喊她,说是有一位自称是她朋友的客人此时就在会客室,今天特地过来找池悦叙旧。

  池悦心里有一点小惊讶,暗暗的想道:……我哪儿有朋友?

  刚开始池悦还以为是百里玄终于找上门来了,一开口问男的女的,回答道是女的,池悦就更惊讶了。

  绿萝那丫头明显是知道那客人是谁的,显然是她见过的人,跑到屋里来喊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奇怪,只是问她是谁也不肯说,只说小.姐你去了就知道了。小小年纪,竟然还学会卖关子了。

  会客室里的那人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没有落座。池悦进去时,她正站在格子架旁边仔细的看一件花瓶瓷器。

  池悦愣在了屋门口,瞪着眼睛看了里面的人一会儿,才迈步进去福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曲姑娘好啊。”

  ……我当谁呢,原来是曲雪瑶啊。

  曲雪瑶一反常态的对池悦分外亲热,她直起身子,扭过头看着池悦,笑意盈盈的轻声说道:“妹妹不需要如此多礼,你我姐妹也用的着这般客气吗?”

  池悦听完此话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一瞬间就变成表情包了,她心里暗道:呸,谁跟你是姐妹。

  从马府回来不过才几天,曲雪瑶这么快就忘记了当时她是怎么偏心马挽秀,为她说话的了?

  不过心里埋怨归埋怨,等到池悦再开腔说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依然滴水不露,池悦微微笑道:“既然曲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恕妹妹失礼了。”

  说罢,池悦进了屋,站在曲雪瑶身旁,笑嘻嘻的开口询问道:“姐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比了个手势邀请曲雪瑶坐下,池悦抬手给曲雪瑶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她旁边的桌上。

  曲雪瑶坐着,池悦站着,曲雪瑶想对池悦说话还要仰着头,首先在气势上,曲雪瑶便矮了池悦一截。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曲雪瑶依然是进退有礼,滴水不露,她看着池悦轻声说道:“十日之后,皇城中各家小姐和夫人会去南华寺上香,我想邀请妹妹与我同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听到这话,池悦一愣,曲雪瑶说的轻巧,仿佛这只是一次大范围的活动,谁想去便去了。但就池悦的了解来说,临近年关的南华寺祈福,历年来都是丞相夫人牵头,只和那些高官大人的家眷同行的。

  当然,池悦也是可以去,反正南华寺也没有加盖子,只是唯一的问题是,并没有人邀请她啊。

  丞相夫人只邀请那些圈中闺蜜,下阶官员的家眷,关系好的也可以一并带去,不相熟的是绝对不会邀请的。当然,到了那天其他人也可以去,那些低阶官员的家眷也可以往上搭搭关系,得到被邀请的权力,或者也可以同样的三五个结成一群,自发的去——谁稀罕你们邀请,难道我不会自己去吗?

  但不会有人那么做的,想想那幅场景,前方彩旗飘飘,金箔香车,下来的姑娘夫人们每一位都雪肤凝脂,非富即贵,而后面跟上来的那些低级官员的家眷,即使家里有钱,品级在那里,也不敢坐太过华丽的马车,皇城之中最好的成衣铺天香楼给那些大官家的姑娘夫人们做衣服都做不完,更别提给她们做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有钱也没用,这就是权力和等级啊,这是没办法的事。

  坐着灰扑扑的小马车,穿着用料刺绣皆不如别人的衣服,这样集结起来自发的去上香?……别逗了,不可能的,上香什么时候不能上啊,要是有人真的这么做了,你看尴尬不尴尬。

  于是久而久之,年关上香祈福,这项活动几乎成了这些高贵夫人们的传统。

  而此时此刻,丞相夫人的女儿跑过来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这是要准备把池悦拉进她的小圈子里啊,要是放在别人那里,说不定嗷嗷叫就答应了,但是池悦总觉得……事出反常即为妖啊朋友。

  这小姑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池悦眨眨眼,猛然间想起来那天从马府回来,在街巷边的藕色绣了云纹的鞋子,还有她当时故意说出口的:要是顺王是太子殿下,那该有多好。

  有一件事需要被提起来的是,在这本书里,池蓉蓉真身,喜欢的是太子殿下,姑娘们的社交圈子就这么大,稍微有点风言风语,立刻整个圈子就知道了。

  马挽秀都知道这件事,曲雪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不在意这件事,或许也是因为根本不在意池蓉蓉这个人吧,算起来,曲雪瑶不也是从知道顺王殿下是她以后的夫君之后,才开始慢慢关注她的吗?

  池悦想到这里,对着曲雪瑶微笑,嘴上说道:“当然可以了,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去南华寺上香那事,池悦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架不住她爹在意啊,池侍郎已经放出话来了,务必要三位夫人在那天把池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光鲜亮丽的,开开心心的与其他姑娘们一起出去。

  什么金钗玉簪金步摇,什么锦缎彩线富贵花,装点上都装点上,他池瀚海又不是没钱……咳……又不是太穷。

  这番“惊世骇俗”的直男审美到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实施,半路上就被雅荷夫人截下了,雅荷夫人听完池侍郎的构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不然你去打一个金兜鍪给闺女戴上?”

  吃池侍郎低头沉思半晌,而后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道:“金的家伙太贵了……打……打成铁的你看行吗?”

  雅荷夫人没理他。

  池悦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等了四天之后,在一天下午,池悦终于收到了来自百里玄的飞鸽传书。

  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人已带到。

  池悦捏着那张纸条,把它投进了灯盏之中,她打开柜子拉出来一件玄色披风,将要出门时,回头看了看还站在窗边的灰色鸽子,池悦走回去,一把将鸽子揣到了怀里。

  这大概是她行动最为迅速的一次了,接到信之后不曾梳洗换装,只披了披风便跑了出去,她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甬道里有风,池悦把怀里正在咕咕咕的鸽子搂紧了,加快脚步往东大街走。

  东大街上茶馆门前很安静,旁边卖烧饼的老板卖完了烧饼提前下班了,对面的酒馆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池悦撩起茶馆的帘子,闪身进去。

  茶馆里面没什么人,百里玄并不在这里,柜台边上只有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在忙活,他一看见池悦进来,便说道:“客人不好意思,我们热茶卖完了。”

  池悦心里想着: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有过热茶?不都是隔夜凉水吗?

  想是这样想着,当然也不会说出来,池悦笑道:“我不喝茶,我找你们掌柜的。”

  小伙计眨眨眼睛,问道:“姑娘可是姓池?”

  池悦点头道:“不错。”

  小伙计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出来:“对不起啊姑娘,我们掌柜的说,您得先把欠的钱交了,才能带你去见人。”

  池悦愣了一瞬,而后才问道:“你们掌柜的现在在哪里啊?”

  “这我也不知道,”小伙计说,与此同时,他用手悄悄的指了指楼梯口。

  池悦回头看了一眼,接而便轻轻巧巧的笑道:“那算了,你和百里玄说一声,我不要那人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那小伙计一看便急了,掌柜的要他在这要钱,没要到钱也就罢了,人怎么还走了?于是便一个飞扑,扑上去抱住池悦的一条胳膊,大声喊道:“来人啊,掌柜的,人要跑了~”

  话音刚落,池悦便看见有人从楼梯口探出脸来,一身黑衣的百里玄默默的盯着她,委屈的叫道:“你干嘛了啦。”

  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

  池悦也不搭理百里玄,转头问那小伙计道:“百里玄带回来的人呢?”

  她突然回头,小伙计被她吓了一跳,飞快的回答道:“在后院柴房里关着呢。”

  池悦挣脱开小伙计,健步如飞的往后院里跑,路过百里玄,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从百里玄身边跑过去的身影,快的就剩一个影子了。

  百里玄:……

  池悦一鼓作气的冲到后院柴房门前,将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止住了脚步。

  池悦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将那破旧的木门给推开了,百里玄随后赶来,却发现池悦进去之后并没有关门。

  本来还想逗弄池悦一番的百里玄愣了一下,而后犹豫的走上前,想要把门替她关上。然而他只是刚有了动作,便听见里面的池悦说道:“不用关门,你可以听。”

  百里玄怀疑自己听错了,站在门边没有动作。

  池悦扭过头看向百里玄,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关门,你可以听。”

  说罢,她不再看百里玄有什么反应,转身回去看向柴房里面坐着的人。他裹着一件蓝色的冬衣,满面风霜的坐在角落里,看见池悦进来,也没有任何动作。

  池悦便对他微笑:“你好啊,贺先生。”

  贺天阑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池悦:“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们正主来见我,我只愿意和他说话。”

  他说完,便将眼睛闭上了,看样子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池悦笑道:“正主?不知道贺先生是想要见谁呢?是陛下,还是先帝呢?”

  池悦话音刚落,便看见贺天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池悦,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过来是想干什么?”

  在这平静的表象背后,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直在发抖。

  池悦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是想让你赎罪的人……”她的视线在贺天阑脸上转了一圈,而后继续说道:“十年前,先帝寒彦突然暴病,而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张药方。唉……我就想不明白啊,贺天阑,你贺家三代行医,到了你这一代,怎么就干出来这种事了呢?”

  池悦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浅黄色的信纸,扔在了贺天阑面前,正是池悦给过百里玄的那一张。

  那张药方飘到了贺天阑脚边,他顿时大惊失色的喊道:“我没有,我没有……”

  池悦轻声道:“此方表面上是补药,但若与女贞子一起服用,则会变成慢性毒.药。”

  她上前一步,捡起了那张信纸,放在贺天阑膝上,又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整整一年啊,先帝便是喝下了你亲手送去的毒.药整整一年。这毒.药平时无甚影响,但一旦积累到一个程度,便会猛地爆发出来,日常送药的人是你,先帝那般通透的人物,到了最后药物发作,又怎么会猜不出来有问题的人是你?只是先帝弥留之际,交待了各种事宜,唯独没有提起你半个字,你猜这是为什么?”

  池悦退开一点,仔细的去看贺天阑的表情,她把那张信纸拿起来放在贺天阑手里,而后低声说道:“要不要再为先帝做些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池悦出来的时候,百里玄远远的避开她,独自站在一边。

  池悦一边扣上柴房的门,一边随意的问道:“你听见了多少啊?”

  百里玄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我……我……我什么也没……没听见。”

  池悦笑了笑,回头看他:“像你们这些做杀手的,一般都怎么处理知道秘密的人啊?”

  卧槽!!!不是你让我听得吗???我要关门,你偏不让我关,百里玄有些气愤又有些委屈的想:你这个臭鸡蛋居然欺骗我的感情???

  他都快给池悦跪下了,我不是杀手,大姐您才是杀手,您就像黑夜里的大蝙蝠,快把我给吓尿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看着乖乖巧巧,人模人样的,居然还是朝廷的人啊,张口先帝,闭嘴陛下的,他一个民间人士偶尔收点保护费,怎么能和朝廷过不去啊。

  池悦下了台阶,随意的坐了下来,低声叹气道:“来到这里也已经有小半年了,虽然是挺新鲜这些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比如说美食,还有我从来没见过的漂亮的男孩子……”

  虽然听不懂池悦说的什么,但是不妨碍百里玄听到这句之后骄傲的挺起胸膛。

  池悦接着说道:“但是新鲜感过去了之后,疯狂思念家的感觉真的很难熬啊,我想马上完成任务就回家见我妈妈。”她看着外面,像是在和百里玄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敢保证一切皆如我所料,所以只能杜绝一切变数的可能。杀手被人知道了身份,除了杀人灭口,我想着,你们应该还会拉人入伙吧?就像是繁殖一样,把你们的秘密花园慢慢扩大,是这样的吧?百里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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