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_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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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

  从祁棠出事后,小月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包括在无为宫里,也得守着,省的两位祖宗又干了什么。

  不过她很欣慰的发现,棠棠比某些人好太多太多了。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一日写写字看看书,君子之交淡如水。

  从来也不亲亲抱抱,做那种让人不放心的事。

  省心的让人痛哭流涕三叩九拜,小月也放心下来。

  答应帮忙瞒着其他人,祁棠很乖巧的说了好多好话,还时常亲亲她的脸,。

  日子过下去,皇后娘娘的那责懿旨已经被人暂时搁置。

  他们两间不说十步,五步都不隔着。

  棠棠从五岁到九岁,小月心满意足的陪伴她长大。

  欣赏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越发亭亭玉立。眉眼间有她母后的俏丽,也软糯乖巧的紧。

  “哥哥你看!夫子打我的手,好疼,吹吹。”

  眼前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她,跳到身后人身上。

  小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人抱着她的小公主进去了。

  一下午小月气恼的坐在地上哭,两个小公主啊,养着养着都养丢了

  眼皮子底下也能养丢!!

  现在想想,今早推门进去抱走小公主的时候,床上人睁眼,有了熟悉的眼神。

  好熟悉,看了十多年那种眼神啊!!为什么啊,老天不公!

  无为宫内,祁棠斜靠在祁燃怀里,张嘴吃他剥的橘子。

  “哥哥,明轩哥哥寄信来了,说今年会早点来。”

  “嗯。”

  “夫子好凶哦,哥哥明日陪我好不好。”

  “好,棠棠自己也要上点心。”

  “哥哥天下第一好!”

  小月搓搓手,看着自家小公主抱上去摇晃了两下撒娇。

  她决定不能忍下去了,扭头往永明宫去。

  “好酸,你自己尝一个嘛,就往我嘴里塞!”

  “朕觉得挺甜的。”

  “我不管,你亲我下。哎小月,有事?”

  她对不起天地祖宗,对不起明月大地啊!

  小月哇哇哭着摇头又走了出去,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最近祁棠的心情很不错,明轩哥哥也快来了,又有好玩的了。

  哥哥在身边,父皇母后又不知道她干的坏事,她小日子过的快活。

  直到拉着哥哥的手,去抓小兔子的时候被抱在一起的父皇母后当场抓包。

  四人谁也不比谁尴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祁宴。

  “朕记得说过不许你靠近棠棠。”

  永明宫内,祁燃跪在地上,着急的祁棠被拉到一边看住。

  “是儿臣的错。”

  “从什么时候开始?”

  祁燃仔细想了想,不敢说谎,“四岁。”

  杯子从上头砸下来,他不敢躲硬生生的受下了,砸在肩上又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哥哥!父皇,是棠棠的错,和哥哥无关。”

  陈娇娇坐在一边没忍住抿唇,好久没看到阿无生气了。

  她小心的挪到他身边,桌下勾住他的手。

  生气的阿无好看死了呢,想和阿无贴贴。

  桌下他的拇指揉捻过手背,她强行忍住脸上的笑容,认真又严肃的看向下面两个小东西。

  “本宫也记得,不许你接近棠棠十步内。”

  “是。”

  “母后,是棠棠的错,是............”

  “求父皇母后责罚,是儿臣错了。抗旨不尊,有罪。”

  下面人深深的磕头,背依旧直挺,未曾有半分隐瞒。

  陈娇娇嘶了下,小声的凑到祁宴耳边,“他真有可能是你儿子,疯。”

  “别胡说。”

  祁宴捏了下雀雀的鼻尖,伸手搂住她,“抗旨不尊,死罪,拉下去。”

  “父皇!”

  “哎!我刚说什么来着,疯!你能不能等等,别吓唬棠棠。抬头,你喜欢棠棠?”

  棠棠五岁那年,在竹林里她就感觉到了。

  少年炙热的,滚滚的藏不住的情感,又偏偏顽强的觉得自己装的不错。

  “是。”

  祁燃没有犹豫,不管是哪种喜欢,他必须得承认。

  是妹妹,是心上人,是生命里唯一爱他的人。

  男孩平静的应下了,倒是逗乐了祁宴。倏尔想起那一晚杀人,“出去跪着,两日起跪,朕倒是看看是什么喜欢。”

  祁燃垂头应下,起身在永明宫的正门口直着身子跪下。

  若是证明,那便证明吧。

  他自己也想知道,心底她的分量。

  祁棠实在忍不了了,挣扎着从软塌上站起,“父皇,跪两日怎么受的住。舒明叔叔,你放开我!”

  “死不了。”

  “您怎么知道,两日呢,这太过分了!”

  陈娇娇立刻堵住身边人的唇,讨好的低声撒娇,“给她母后留一个温柔贤良的名声吧,好陛下。”

  “可以考虑。”

  眼前两人又腻歪成一团了,祁棠气恼的跺脚,跑到门口,“哥哥起来了,走。”

  祁燃笑了下摇头,松开她的手。

  一个两个都这样,显得她里外不是人。

  祁棠生气的站起,哼了声跑走。

  夜晚,陈娇娇站在窗边看着外头。

  有小姑娘偷偷过来了,蹲下小步挪着靠上他的脖子。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听到哭声了。

  “朕当年怎么没有呢?”

  祁宴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上,亲了口近在咫尺的小脸。

  “我,那个,悄悄看过一眼,算吗?”

  “朕当时比他小吧。”

  “嗯。”

  许是年纪大了,看着竟然让陈娇娇有点想哭。

  年轻无畏,永远无法估量他们的勇气。

  第二日早上下了雨,祁棠的眼泪就更多了。

  混着雨点声哭的祁燃心要化了,“好了棠棠,快回去吧。已经湿了,不用挡着了。”

  “哥哥快起来,你去跟父皇认个错嘛,总不能一直跪着!”

  祁燃摇头,清醒清醒也好。但越跪着,他越肯定,自己喜欢棠棠。

  无关兄妹间的爱护,是男女之情。

  跪死在这也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祁棠心里无端的难受,见他执意更是气恼。

  “哥哥到底要干嘛啊,这是图什么!”

  “棠棠,我喜欢你。”

  男人依旧温和的眼眸抬起,四目相接,细微的气氛在两人的沉默之中蔓延开来。

  像是一股萦绕的暗香,将两人缠在一块儿。

  祁棠手中的伞一瞬歪斜,堪堪落地前。祁燃伸手握住了伞柄,也握住了她的手。

  “我,我也喜欢哥哥啊...........”

  “棠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姑娘年纪不小了,这些事至少也该懂些,能听懂。

  祁燃不想绕关子,没那个必要。

  喜欢就是喜欢,就算以后她不属于他,他至少说出来过。

  为此做过努力,回想也不后悔。

  祁棠愣愣的站起,往后退了两步。

  伞遮不住两人,她既想伸手帮他挡雨,又不想和他再靠的那么近。

  “可是,可是哥哥是哥哥。”

  心里,他一直是哥哥,也只是哥哥。

  而已。

  雨中她远去的脚步声噼啪,祁燃抬起了头,正对着永明宫。

  他跪了三日,到底倒在烈阳下。

  陈娇娇叹了口气,“我怎么觉着棠棠和他闹别扭了呢。”

  “正好。”

  “可是有人答应,跪过两日就松口哦。”

  “朕可没这么说,只让他先跪着。”

  祁宴扭动了下手腕,逮着只软乎的雀雀儿,抱着上了床。

  从听说他晕倒已经一日过去了,祁棠在殿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小月担忧的眼神也跟着来来去去,棠棠和她母后不太一样。

  又或许是身份不同,到底顶了个兄妹的名头,难以接受。

  局外人看的清楚,但对于棠棠来说,要接受这么多年的哥哥存了别的心思,确实很难。

  不过,“殿下,您若是不愿就去告诉皇后娘娘吧。他敢生出这样的想法,皇后娘娘不会同意的。”

  于心,小月是不想看到他们两继续纠缠的。

  祁棠停下脚步,从窗子看出去,摇了摇头。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月姑姑曾问过她一次,是更喜欢明轩哥哥还是燃哥哥。

  她当时的回答是,当然是哥哥了,哥哥是我的哥哥啊。

  明轩哥哥不算是哥哥,更像一个男人。

  但哥哥就是哥哥,她能在他面前做任何,不用感到奇怪。

  她很贪恋这种自由的状态,所以不想打破。

  “我想去和哥哥说清楚。”

  刚到无为宫,差一步祁棠看到他伸手扶住了一个婢女。

  脚步收了回去,她躲回了树后。

  婢女红了脸,娇羞的连连道谢。而他轻笑着松开手,说了些什么,这个距离她听不见。

  两人相对说了好久的话,心里蓦的没那么愉快。

  他用着和自己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和另一个人说着话。

  不会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这一点祁棠是很清楚的,但从未这样被剖开摆在眼前。

  哥哥会成为别人的夫君,父亲,他会和别的女人成家。

  到那时候她这个妹妹该如何呢,像月姑姑说的那样。

  不能抱,不能靠在一起,不能找他哭了,不能和他一起睡觉。

  忙着难过的祁棠不知道的是祁燃一早就看到了她,这才伸手去扶人。

  他在给她时间,等她慢慢想好。

  又不着急的事,只要她点头,他怎么都会想尽办法与她在一起。

  “殿下,明日...........”

  婢女话音未落,祁燃便被冲过来的小人抱住,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如此。

  往后踉跄了两步,伸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棠棠?”

  小人埋头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的紧紧的。

  婢女脸色白了一刻,嗯嗯啊啊了下,“那,那奴婢先退下,明日殿下若是得空,奴婢感激不尽。”

  “如...........”

  才说第一个字,脚被人狠狠踩了下,祁燃咳嗽两声闭嘴了。

  等到婢女离开,他才摸了摸怀里人的脑袋,“棠棠怎么了?多日不见,以为你忘了哥哥。”

  “才没有。”

  祁棠闷声在她怀里蹭了蹭小脸,她特别担心,特别特别担心,只是被一些绊住了脚。

  “你刚刚和她说什么了?”

  “她想认些字,问我可不可以教她。”

  祁棠哼了声抬头,少年半张脸浸染在日光里,白璧无瑕,温柔又洁白。

  “你答应她了?!”

  “嗯,”祁燃点了点头,“我平日也没什么事,就当找个人说说话,反正...........”

  话没说完,有人撇嘴就要哭了。祁燃笑了下俯身,与她直视,疼惜的戳了戳她圆滚的小脸。

  他眼中的柔和溢出,祁棠头晕目眩了一瞬。

  “哥哥不可以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妹妹吗?”

  “不可以。”

  “那,那父皇只有母后一个人啊!”

  “我说了,父皇母后与我们不同。棠棠是妹妹,以后等哥哥娶妻了,你会有个嫂子疼爱你。”

  娶妻?

  她以为是好远好远的事,近在咫尺了吗。

  好像明日他就要娶妻了似的,祁棠不悦的撇嘴,一把抱住眼前人的脖子。

  “不行,哥哥不能娶妻。你,你娶我!”

  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祁燃弯了唇。

  他也没那么有耐心,等不及想骗到手了。

  后来的后来,十八岁的少年跪在永明宫前,虔诚的恳求。

  十三岁的祁棠泪淹永明宫,非要嫁给外头人。

  “你想好了?”

  “我想的很好了母后。我爱哥哥,我想嫁给他。”

  陈娇娇撑头,视线越过坚定的小姑娘,看向不远处跪着的虚影。

  “去吧。”

  “谢谢母后,谢谢父皇!”

  父皇同不同意就是母后的本事了,和她无关了。

  祁棠提起裙摆,奔出去撞入祁燃的怀里。

  到此时此刻,真切的拥有她,祁燃成了那个不知所措的人。

  当年,是他骗了小丫头,用了手段刺激她。

  犹豫再三他还是小声询问,“棠棠,你想好,你要是不愿意,哥哥不逼你。”

  唇被人堵住,小姑娘歪了歪头,笑的动人。

  “哥哥废话好多。现在不同意,晚了!”

  安平二十一年,成帝退位,其子祁燃继位。

  大典当日立其妹祁棠为后,与其父看齐,六宫只唯一。

  史书上称之为,荒诞的二朝。

  (明天进番外啦,普大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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