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我吗?_温软金丝雀万念俱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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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我吗?

  ——“我不准备放过你了。”

  水陌的声音在黎沫耳边如同惊雷一般循环往复。

  原来是这样

  黎沫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这几天并不是相安无事而是早有预谋,水陌早就看准了他思考不到那个份上。

  少年面色惨白,他刚想说没有,喉咙都剧痛令他连口都开不了。

  廖觉枫并不知道这情况,对水陌道:“你先出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等水陌把杂物间的门关上之后,男人才将少年拖拽至面前,淡淡垂眸: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理由?”

  暴怒过后瞬间冷静,廖觉枫似乎学会了如何让自己不再将黎沫当做情绪发泄的工具,而是想要平静地听他说话。

  他想要一个解释。

  哪怕是为了flowerlife,因为工作时间紧凑想要借鉴数据,只要诚实,他都可以退一步理解,不再严重惩罚黎沫。

  黎沫瑟瑟发抖,细腰在廖觉枫的掌心里颤得不成样子。

  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要开口而挤压声带喉咙,只能得到血腥味与剧痛,几乎让他呼吸都是困难,更不用说是解释了。

  “不”

  那都不像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只是悲鸣没有任何意思。

  廖觉枫等待了许久,就只等到黎沫恐惧的样子,少年冷汗都浸透了后背,张开嘴唇发了白,瞳孔震颤着,却一语不发。

  又过了许久,黎沫低下头去。

  廖觉枫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痉挛了一下。

  “你这是默认了?”

  男人的声音抬高,或许是因为凑近了一些,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的一样。

  黎沫的头发有些长了,低下头时额前的发垂下就遮住了眼睛,廖觉枫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温热的液体落下。

  少年没有多少肉的面颊上流下两行泪痕,水光在昏黄的灯下泛出细碎的光芒。

  “说话!”男人的声音随着那眼泪再次滴落而颤了一下。

  黎沫却仍然紧紧抿着唇。

  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烫,整个人都好像踩在云端上,身体又重得不行,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黎沫咬着嘴唇克制晕眩,在廖觉枫再次喊他的名字后,脑袋一炸,突然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将手机反转给男人看。

  少年的瞳孔灰暗万分,在手机屏幕后显得那么脆弱又绝望,像是穷途末路的囚徒,已经不想再抱有那早已湮灭的希望。

  【如果我说没有,先生您就会信我吗?】

  这样的话不亚于是冲撞,从未有过的语气和黎沫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廖觉枫不亚于是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挑衅。

  “很好,很好。”廖觉枫大脑嗡响,暴怒重新席卷而来,他握住少年腰肢的手逐渐用力:

  “我的好沫沫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知错不改,摄取别人的实验数据,故意伤人,破坏公司财产,”

  廖觉枫一桩桩一件件将黎沫“做过”的错事悉数举例,说完笑了一声,拽起黎沫的手臂就踢开了杂物间的门:

  “哪怕只是一件就足够你坐牢了,看来你真的想去那里待几年。行啊,我这就送你去。”

  黎沫呼吸一停,脸色刷然变得惨白,他被拽得手臂都要断掉,脚步虚浮踉跄几次都几乎要跪在地上,又一次次被廖觉枫用力拉起来。

  “不不要”

  嘶哑至极的声音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动人的音色,他嘶喊的求饶都像是坏了的唱片,只能发出模糊又尖锐都噪音。

  他只以为先生会责罚,还从未想过这人竟然会让他坐牢。

  监狱进监狱他只能生不如死。

  黎沫的恐惧在客厅中看戏的水陌幸灾乐祸的表情中前所未有地到达顶点。

  他眼前一黑,身体像没有知觉一样摔了下去,嗓子里的血泡在嘶吼过后破损,疼痛与细痒导致他开始不停咳嗽。

  一直到嘴角渗出血迹。

  廖觉枫听到黎沫的咳嗽声,脸色阴沉地停下,还以为他终于肯解释了,回过头就看到少年跪在地上双手单着地面,整个人挛缩了起来。

  为了躲避惩罚还装病?

  他的小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现在已经会戏耍他了。

  暴怒令廖觉枫手下也没有轻重,松开了黎的手臂,拽着他的头发就拖着他往外走。

  “疼呜呜”

  黎沫连哭都没有什么声音,身体滚烫难受,眼前漆黑一片无论怎么眨眼都无法恢复,头皮剧痛得他只好双手去握住廖觉枫的手,却因为没有力气多次脱落。

  头发一路被男人拽落了无数,黎沫只能像麻袋一样被拖着出了屋子。

  “不监狱不要”

  “乖我乖求您”

  少年喉咙出血,目眦俱裂,发出细碎的声音,如同粗粝的布条磨过地面,男人都没有听见。

  等到被关进车里,黎沫惊惧万分浑身痉挛不止,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那一瞬,他终于支撑不住。

  咳出了一大口血。

  眼前的黑暗更浓,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

  “含着金汤匙的少爷怎么可能懂我们这种最底层爬出来的贱民的痛苦?”

  “你一出现就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知道吗,我没日没夜做出的成绩,仅仅因为你的家世就变成了虚无缥缈的泡沫。”

  “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

  “我一切做绝才爬到这里,被你轻而易举抹杀,你让我怎么不恨你!”

  一双带着浓烈仇恨的眼睛出现在梦境里,绝望,不甘,决绝,将那双眼睛扭曲成一团,再展开。

  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在砸在水面上后消失,冰冷的水钻入他的鼻腔和耳朵。

  黎沫瞬间瞪大了眼睛,紧紧抿着唇,手脚冻得发麻,他拼命想要划上水面,却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窒息下沉。

  大脑钝痛,水无孔不入,吐出的泡沫越来越少,缺氧导致意识模糊。

  慢慢地,黎沫动作停了下来,不再挣扎。

  水中安静得像是已然死去。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力气极大,将他向上拽,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折断。

  下一秒,他破水而出,短暂地重获氧气。

  黎沫眼前漆黑一片,大口喘气,耳边依稀传来声音:

  “怎么了,不装病了?”

  那声音他大抵熟悉的很,不然不会听到就情不自禁觉得委屈。

  少年苍白的唇抖了抖:“没…”

  刚刚开口便又被按了下去,声音顿时模糊了许多:“看来不治治你,要无法无天了。”

  冰冷的水再次涌入口鼻,冷得彻骨,黎沫浑身滚烫,心中发寒。

  无尽的梦魇像是吃人的恶鬼,将他心尖尖上的温热一点点蚕食殆尽。

  黎沫再次被从放满了冷水的浴缸里捞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再次昏了过去。

  柔软的黑发像是浸了水的枯草一般贴在面颊上,黎沫眼下泛青,嘴唇却发白,整个人苍白如纸,水珠不停成线滴落,没入已经透明的白衬衫中。

  “吓晕了?”廖觉枫拍了拍他的脸,黎沫紧闭双眼,头偏到另外一边,安静地垂下。

  男人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但更多的是对于黎沫态度变化的难以接受。

  廖觉枫深深吸了口气,手指忍不住再次掐住少年的脖颈。

  那缓慢跳动着的,鲜活的跳动着的脉搏正在他手中掌控着。

  黎沫是属于他的东西,他确实真真切切在自己身边。

  “怎么可能会是喜欢…”

  男人不敢相信地低语着。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将人拉出了浴缸扔在地上,像是触电一般松开。

  他不承认自己对水陌之外的人动情,所以他会证明这只是普通的占有欲。

  少年面色残败着开始咳嗽,人处在昏迷之中却本地的寻找温暖的地方。

  于是,在少年从冰冷的瓷砖上朝着他爬过来的时候,廖觉枫将他一脚踢开。

  你看,心里并不疼。他看着少年发出痛呼时紧蹙的眉头对自己说。

  所以并不是喜欢。

  廖觉枫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将黎沫锁在了屋子里,仿佛逃走一般夺门而出。

  不知道在冰冷的瓷砖上躺了多久,黎沫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无处不在疼痛,脑袋晕得看不清东西,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看到模糊昏暗的视线中有一点光,便努力朝着那束光爬过去。

  可是好远好远…

  好像怎么都触碰不到。

  虚弱到了身体临界点的黎沫再次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这是他最近的照片,廖觉枫似乎把他保护得很好,不过这几天廖觉枫出差,刚刚才回来。”

  路筱将照片在黎邢面前摊开。

  在廖觉枫的授意下,路筱拍的都是黎沫正在房间里工作或是做饭的场景,没有任何伤口以及其他人入境。

  看起来就像是被好好养着的金丝雀一般。

  黎邢拿着那些照片沉默了片刻,清冷的眸子抬起:

  “你真的没有骗我?”

  少年将棒棒糖从口中拿了出来,露齿一笑,两颗小虎牙可爱得紧:

  “邢哥如果不相信我,也不会让我做这些事情对不对?”

  黎邢还是盯着他。

  路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最近黎沫的真实样子,不过我有个条件。”

  黎邢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路筱将棒棒糖抵到了黎邢唇上。

  薄荷味的清凉糖果在唇齿之间散发着香气。

  黎邢皱着眉后退,却被路筱先一步逼入了沙发的角落里。

  少年眸子晶亮,含着张扬又明显的笑意:“我要的报酬不是钱。”

  黎邢:“那你要什么?”

  路筱低下头,将两人空间再一次缩小。

  “亲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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