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这怎么可能是喜欢_温软金丝雀万念俱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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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这怎么可能是喜欢

  在廖觉枫想要惩罚的时候,所有过错都不再是理由,只有需要接受惩罚才是唯一解释。

  黎沫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辩驳的机会,被廖觉枫钉在耻辱柱上。

  反抗,顺从。

  他的面前只有这两条路。

  但不论是哪一条路都会通往更深的地狱。

  他没得选。

  绝望如同会扩散的海浪,将黎沫从头到脚的每个细胞都浸透。

  黎沫眼神空洞,僵硬在原地,身体的本能让他等待着痛苦。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廖觉枫将黎沫从地上拉了起来。

  黎沫迟钝地将目光放在男人身边已经拉开的抽屉里,瞳孔一缩。

  满满当当的各种样式。

  廖觉枫将电动窗帘完全打开,视野变得极为宽广,他对着黎沫笑了笑,将他按在了玻璃窗上。

  从身后吐出的气息完全扫在脖颈处,黎沫敏感得起了一片红色,绯艳糜丽得像是白雪上开放的一朵带着水珠的玫瑰。

  廖觉枫的嗓音低沉和缓,说不清的阴狠,“让我看看,我的沫沫最喜欢哪一种样子。”

  黎沫贴在玻璃窗上,眼泪滚烫地从面颊流下,落入锁骨的凹陷,积了满满一汪,又因为抖动而全部洒出。

  他哀求的,哭泣的声音都被当做是最迷人的兴奋剂,男人单手掐住黎沫单薄的细腰,五指用力留下了青紫色的痕迹。

  窗外立交与道路纵横交错,冬日傍晚五点,所有路灯依次开启,街上断断续续亮起明晃晃的橙黄色灯光。

  车流如同蚂蚁一般大小在道路上缓慢移动,伴随着喇叭鸣响,在耳膜处留下阵痛。

  对面的写字楼人影幢幢,每一次移动都给黎沫巨大的压力。

  灯光,车鸣,人影,在黎沫眼中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眼睛,讥诮嘲弄鄙夷不屑,在窗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注视着他的所有表情,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注视着他毫无尊严的模样。

  “别看别看呜呜”

  黎沫大脑晕眩钝痛,情绪几近崩溃。

  廖觉枫掐住了黎沫的喉咙,强迫他抬着头看窗外。

  “好好看着。”男人一字一顿:“这是你应得的。”

  对于黎沫这种生性胆小的人来说,身体上疼痛不如心里的阴影。

  只有心里足够害怕,才能避免再次犯错。

  当然,身上疼痛也是必须的。

  廖觉枫掌心触碰着滚烫的肌肤,用力后留下的斑驳如同红梅在黎沫身上盛放。

  “多漂亮。”男人低声呢喃,手指流连,“哪怕像现在这样你的身体都在讨好,真是欠。”

  露骨的话让黎沫羞耻感猛烈提升,热气蒸得他双腿站不稳。

  “呜不是我不是”

  黎沫嗓子已经哭得哑了,抽噎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伴随着啜泣的哭腔,字不成句。

  倒是让人更加想要好好怜爱一番。

  许久之后,黎沫以为惩罚终于结束了,跪坐在地上猛烈喘气。

  但下一秒,廖觉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摄像机,架在了黎沫的身后。

  摄像机将天边逐渐黯淡的云彩收录成漂亮绚丽的紫金色。

  画面当中奄奄一息的黎沫在万家灯火中显得破碎孱弱却又绝对美艳,仿佛散发着令人疯狂的香气。

  廖觉枫将挽起来的衬衫衣袖放下,调整着宝石袖扣,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在抽屉还剩的当中随便拿了一个扔到了黎沫面前。

  “还需要我解释吗?”

  黎沫瞳孔涣散,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任何东西,只能呆呆地听着男人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这四年里,为了活着他舍弃了许多,高傲,自尊,爱,他不想连最后一点点做人的底线都被男人砸成泡影。

  这简直比杀了黎沫更加让他感到崩溃。

  “先生先生您将我怎样都都好求求您不要拍求求您不要”

  黎沫的额头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鲜红的液体进入眼眶,再随着泪流下,淌在面颊上犹如血泪。

  他眼前还是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廖觉枫坐在沙发上那矜贵优雅的样子,高位者不带怜悯的视线如同在看可笑的蝼蚁。

  黎沫瘦弱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被用力掐过的红痕,与四周瓷白到在灯光下泛出细微光芒的皮肤形成强大的反差。

  男人面不改色,伸手点了一支烟,烟头明灭雾气向上缭绕,将廖觉枫瞳孔深处的暴虐遮盖得一干二净。

  “如果我说,不行呢?”

  分明是缱绻的声音,说出的话让黎沫停下了动作。

  “那我还水陌先生行不行?”

  额头的鲜血沿着脸部轮廓流下几条纹路,黎沫愣了几秒钟,看向廖觉枫扔过来的东西。

  他伸出手一点点去够,两者距离慢慢缩短。

  摄像机的正在录制的闪烁灯一直在亮着。

  黎沫抬头看向廖觉枫的方向。

  缓缓的,抿出一个温软乖顺的微笑。

  随即,他的手移动方向,到了旁边被震下桌滚落在一边的花瓶上。

  他抄起花瓶的细颈,朝着玻璃上重重一砸!

  花瓶瞬间四分五裂,细碎的瓷块划破了黎沫的掌心,露出一块锋利的瓷片。

  在男人表情突变前,黎沫微笑着,用力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先生我赔给他饶了我好不好?”

  血液在瞬间喷涌而出,廖觉枫眼神变了。

  他冲上前立刻将黎沫的另一只手踢开,慌乱抓住旁边的毛巾立刻缠压伤口。

  “割腕是死不了的,黎沫。”廖觉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种常识你不知道?”

  “我知道先生我只是想还水陌先生的那一刀”

  黎沫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骂自己,但他怕死。

  他真的害怕。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都无法将自己手中的瓷片对准脖颈,一有念头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脱力。

  开始讨厌自己了。

  恨懦弱的,无法了结自己的黎沫。

  黎沫闭上了眼睛。

  桑维斯有配备的医疗团队,第一时间到了顶层总统套房,廖觉枫正抱着黎沫,厉声呵斥着如果不马上止血就将他们全部从顶楼扔下去。

  廖觉枫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动地太剧烈。

  他不在乎明明只是个宠物而已。

  他只是害怕宠物不听话,对,一定是这样的,他只是不习惯没有宠物在身边,一定是这样的!

  还好因为黎沫先前力气已经被哭与求饶几乎都用完了,这次伤口割的并不深,没有划破动静脉血管,在打麻药缝合过后,医疗团队才离开。

  黎沫被安抚着坐到了床上,陶瓷碎片被清理干净,房间里的所有利器都被收拾掉了,防止黎沫再有什么过激举动。

  黎沫抬起手,绷带下渗出的些许红色淡淡的,他望向廖觉枫,平静地等待着男人的怒火。

  却只看到男人靠在床头,似乎感觉到了黎沫的视线,他启唇,吐出几个疲惫不堪的字:

  “最近在家待着照顾水陌,等他好了再去实验室。”

  照顾水陌对于黎沫来说,甚至已经算不上是什么惩罚。

  他甚至觉得,居然只有这样。

  “我明白了先生”

  身上的疼痛还未平缓,黎沫的抽泣声逐渐停了下来,他摸索着衣服穿上,安静地在一旁等待着着廖觉枫接下去的吩咐。

  廖觉枫睁开眼睛,黎沫目视前方,璀璨的灯光却印不到他的眼底。

  那双晶亮清澈的眼眸此时黯淡无光,平日里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爱慕此刻也只剩下了麻木。

  浓密垂卷的睫毛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虫翼,微微颤动中,悬在睫毛上的泪珠落下。

  黎沫生的漂亮稠丽,哪怕是现在都能美得令人惊叹。

  大约是方才经历过的心理波动实在太大,黎沫反而觉得现在内心十分平静。

  或许明天他会后怕,会做噩梦,但至少现在他好像并不太在意廖觉枫的脾气了。

  “下楼去吧,司机会带你回去,明天开始我需要出差,有一周不回来,好好照顾水陌,别惹他生气,不然”

  廖觉枫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看到那双手上沾满鲜血的时候,在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心脏。

  他居然害怕了。

  甚至比看到水陌受伤更加

  放才看到黎沫眼中的决绝,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如果伤口是在脖子上,廖觉枫不敢往下想。

  方才他还对自己说这是因为他不想丢掉他的宠物,但抽痛的心脏告诉他,似乎并不是这样。

  理智将一切归结于可控的范畴之内,但心脏骗不了人。

  廖觉枫皱着眉,眼底划过一片疑惑,他看向黎沫步履蹒跚地走向门外的样子,否定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喜欢。

  他会证明这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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