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把刀放下好不好
那张血缘鉴定报告上印着七个字。
确认无血缘关系。
这样的结果在已经准备充分的黎邢眼中无异于是一道惊雷。
其中一定有蹊跷。
这人也叫黎沫，并且跟他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哪怕过了几年，黎沫张开了许多。
但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确认的事情，不会因此改变。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带他回家了。”
廖觉枫随意地摆摆手，对黎邢说的话并不在意，搂着黎沫的肩膀走向楼梯。
黎邢重新摊开那张被他揉皱的纸，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
要找到什么证据，才能将沫沫带回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黎邢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面瞬间接通，一些细碎的风声和摩擦后，传来少年带着笑意的嗓音：
“邢哥，终于肯找我啦？”
“”黎邢沉默了片刻，“帮我监视廖觉枫，我要知道他对沫沫做了什么。”
那头似乎有一声被瞬间捂住了的尖叫，只听到了一个惊恐的开头，紧接着利器划破物体的声音犹如裂帛。
路筱松开手，重物落地，面无表情脸上溅了几滴红色液体，他漫不经意地用手背擦去血迹，语气与那张如同杀神般的脸截然不同：
“好啊，对你我可以给五折优惠哦。”
“你那边”
“我在家看电影”路筱慢悠悠地打开了房间中的电视机，调到了一个恐怖片的中间，尖叫声瞬间从扩音器传到黎邢耳朵里，“怎么了嘛？”
“没什么，挂了。”
黎邢将手机放进口袋，大步走出医院。
他其实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小屁孩并不太信任，但意外地，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会是他。
或许什么侦探真的能给他一些消息。
那端路筱慢悠悠地将恐怖片从中间看到结束，旁边的李卫程已经被处理好，等到片尾曲响起，少年将人抗起来，从二楼的窗口跳下，塞进后备箱里。
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路筱拆了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任务完成。”
·
回家的路上，廖觉枫的心情很好，尤其是在接了一个及其短的电话之后。
黎沫坐在一边，他已经有些明白了方才的人带他去医院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是亲人？
亲人这个词并不在黎沫的字典当中，他从被廖觉枫捡到之后几乎就脱离了“家人”这样的关系，他也想不起来，廖觉枫也从来没有查过。
陌生的词语带给人陌生的感觉，黎沫回想着黎邢的模样，确实从那双眼睛都形状里察觉出了些许相似。
制作仿生人有一个步骤是脸部建模，虽然黎沫并不参与，但在他的记忆中，他几乎精通从编程到组装的一切知识。
因此对于面部的细微状貌，黎沫十分敏感。
不过刚刚的报告他也看过。
没有血缘关系。
心中飘摇出的一点点火苗瞬间熄灭。
他看向正支着头对着窗外的廖觉枫，路边绿化带迅速移动在他漆黑的眼中留下斑驳的痕迹。
“先”
他想开口问，但他明白先生没有告诉他的东西他不能问，也问不出来。
于是黎沫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脱口而出的那个字化为嗓子不舒服的声音。
廖觉枫果然并没有注意。
“身体好了等会就去实验室吧，那只鹦鹉你可以随身带着，我会让司机接送，两个小时之后我会来实验室视察，准备好。”
等到到了家在地下车库开门的时候，廖觉枫说完这一句就将门关上。
黎沫傻愣愣地听着，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他以为等水陌回来之后，他就会被先生当做一个弃之不用的玩偶，随意地扔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慢慢积灰，也再得不到一丝视线。
但现在非但他没有被冷落，反而得到了更好的待遇。
为什么？
难道是先生
黎沫不敢往下想，他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几乎不可能的幻觉之中。就当做是先生心情好给他的一些奖励。
黎沫点了点头，嘴唇抿起一个微笑。
廖觉枫回家之后，在书房整理了文件就去了公司，留下司机在外面等黎沫。
廖觉枫说他可以带天蓝去实验室可以称得上是惊喜。
他的实验室除了仿生人之外没有任何活物，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觉得确实有些寂寞。
将天蓝装进小笼子里盖上黑布，鹦鹉乖得出奇，瞪着圆溜的眼睛，不叫不飞。
司机载着黎沫到了实验室门口，说他傍晚会在同一地点等待。
“替我谢谢先生也谢谢您”
少年笑得灿烂温软，司机不由自主地也笑了笑。
到了房间，黎沫关上门将天蓝放在了材料架上，准备等工作完成后放它出来。
随后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轻车熟路地打开所有屏幕，随着屏幕上的线路运行手指飞速动作调试着数据。
桌子上摆放了一份性格样品搜集资料，黎沫翻来仔细查看后一条一条录入尝试。
就在少年忙碌的时候，门外有过了几个人。
准确来说是几人簇拥着一个。
“flowerlife很快就能面世，还是多亏了您在国外帮忙。”
“看廖总对您的情谊，相信不就就能喝喜酒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一杯。”
那人嘴角弧度完美无缺，应和着这帮阿谀奉承之辈，矜持地点点头：
“过几天我会再来的，你们都辛苦了。”
水陌目送那些人离开，在最后一人的背影消失后深深吸了口气，不再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清贵姿态。
“真累。”水陌啧了一声。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从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不能再熟悉了，化成灰都认识。
“黎沫？”水陌压低眉毛：“啊，原来他发现你的天赋了。”
那就更不能留了。
听到敲门声，黎沫转头过来后表情的一瞬间僵硬，上来开了门，轻声试探地问：
“您是来？”
“我也是仿生人人脑领域的研究员，先前一直在国外进修，这次提前回来，就想来看看觉枫的flowerlife项目。”
水陌旁若无人地走进房间，在屏幕数据上扫了几眼。
仅仅是几眼他就眯起了眼睛。
黎沫的进度，甚至比他的导师还要快。
这人就算是傻了也没有忘记这些知识吗？
意识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水陌顿了顿，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道：
“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黎沫抿着唇，没有说话。
水陌也不恼，笑盈盈地坐在了黎沫原本的位置上，操作起了屏幕。
“水陌先生这！”
黎沫想要拦住，水陌侧头轻瞥，手指朝着水杯的方向不着痕迹地伸去。
“啪！”
水杯翻倒在操作键盘上，黎沫动作瞬间定格，心脏骤停。
“哎呀。”
水陌笑意更甚，装作帮忙地擦了擦水份，实际是让水更多地流入键盘缝隙之中。
几秒钟后，屏幕传来聒噪的电子音，随即整个屏幕变成黑色。
黎沫浑身冰凉地盯着水陌，在后者柔软漂亮的口中，听到了一句嗔怪：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黎沫说不出一句话，喉咙仿佛被扼住，他冲上前推开水陌，抢修操作系统。
千万，千万不能丢失数据啊。
黎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边掉泪边擦桌子上和键盘里的水，水陌被他突然的大力推倒在地，嗤声道：
“作为研究员，这么不仔细，让觉枫怎么相信你能够制造出仿生人？”
黎沫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手脚气得发麻，顾不得什么“不能惹水陌生气”的念头大声道：
“明明是你！”
水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坐在地上将破皮的掌心端起来仔细查看，随意答道：
“如果你不把水杯放在距离控制台这么近的地方，就不会这样了。”
“先先生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你”
水陌听他慢吞吞又断断续续的声音，笑了起来：“真是天真，用你的脑子想想，觉枫饶不了的会是谁？”
说话期间，他顾盼四周，直到在不远处的透明盒子里，看到了一把用于切割纸张的小刀。
水陌将小刀拿出来，盒子放回原位，听着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望着黎沫忙碌的样子，眸子一深。
对别人狠的第一步，就是要对自己狠。
水陌毫不犹豫，抬手用力将小刀刺入掌心上只有一点破皮的伤口，向下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一瞬间血液喷溅，滴落在地。
黎沫听到动静转过身，触及到血红一片。
骤然间瞳孔剧烈缩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水陌从地上起身，将小刀塞进了他的手里。
“你你这是怎么快包扎！”
黎沫想要挣开，却被水陌死死握住。
水陌在他的白大褂上留下了一点血迹，随后顺着黎沫推搡的力气跌倒在地上，目露惊恐连连后退：
“我不会告诉觉枫你弄丢了数据的！我知道是你不小心，把刀放下好不好？！”
黎沫呆若木鸡，迟钝地握着带血的小刀。
下一秒，纤细的手腕被大力握住，小刀甩出几米之外。
黎沫眼中含泪，呆愣地向后看去。
廖觉枫正低头握着他的手腕，目光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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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无血缘关系。
这样的结果在已经准备充分的黎邢眼中无异于是一道惊雷。
其中一定有蹊跷。
这人也叫黎沫，并且跟他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哪怕过了几年，黎沫张开了许多。
但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确认的事情，不会因此改变。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带他回家了。”
廖觉枫随意地摆摆手，对黎邢说的话并不在意，搂着黎沫的肩膀走向楼梯。
黎邢重新摊开那张被他揉皱的纸，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
要找到什么证据，才能将沫沫带回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黎邢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面瞬间接通，一些细碎的风声和摩擦后，传来少年带着笑意的嗓音：
“邢哥，终于肯找我啦？”
“”黎邢沉默了片刻，“帮我监视廖觉枫，我要知道他对沫沫做了什么。”
那头似乎有一声被瞬间捂住了的尖叫，只听到了一个惊恐的开头，紧接着利器划破物体的声音犹如裂帛。
路筱松开手，重物落地，面无表情脸上溅了几滴红色液体，他漫不经意地用手背擦去血迹，语气与那张如同杀神般的脸截然不同：
“好啊，对你我可以给五折优惠哦。”
“你那边”
“我在家看电影”路筱慢悠悠地打开了房间中的电视机，调到了一个恐怖片的中间，尖叫声瞬间从扩音器传到黎邢耳朵里，“怎么了嘛？”
“没什么，挂了。”
黎邢将手机放进口袋，大步走出医院。
他其实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小屁孩并不太信任，但意外地，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会是他。
或许什么侦探真的能给他一些消息。
那端路筱慢悠悠地将恐怖片从中间看到结束，旁边的李卫程已经被处理好，等到片尾曲响起，少年将人抗起来，从二楼的窗口跳下，塞进后备箱里。
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路筱拆了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任务完成。”
·
回家的路上，廖觉枫的心情很好，尤其是在接了一个及其短的电话之后。
黎沫坐在一边，他已经有些明白了方才的人带他去医院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是亲人？
亲人这个词并不在黎沫的字典当中，他从被廖觉枫捡到之后几乎就脱离了“家人”这样的关系，他也想不起来，廖觉枫也从来没有查过。
陌生的词语带给人陌生的感觉，黎沫回想着黎邢的模样，确实从那双眼睛都形状里察觉出了些许相似。
制作仿生人有一个步骤是脸部建模，虽然黎沫并不参与，但在他的记忆中，他几乎精通从编程到组装的一切知识。
因此对于面部的细微状貌，黎沫十分敏感。
不过刚刚的报告他也看过。
没有血缘关系。
心中飘摇出的一点点火苗瞬间熄灭。
他看向正支着头对着窗外的廖觉枫，路边绿化带迅速移动在他漆黑的眼中留下斑驳的痕迹。
“先”
他想开口问，但他明白先生没有告诉他的东西他不能问，也问不出来。
于是黎沫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脱口而出的那个字化为嗓子不舒服的声音。
廖觉枫果然并没有注意。
“身体好了等会就去实验室吧，那只鹦鹉你可以随身带着，我会让司机接送，两个小时之后我会来实验室视察，准备好。”
等到到了家在地下车库开门的时候，廖觉枫说完这一句就将门关上。
黎沫傻愣愣地听着，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他以为等水陌回来之后，他就会被先生当做一个弃之不用的玩偶，随意地扔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慢慢积灰，也再得不到一丝视线。
但现在非但他没有被冷落，反而得到了更好的待遇。
为什么？
难道是先生
黎沫不敢往下想，他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几乎不可能的幻觉之中。就当做是先生心情好给他的一些奖励。
黎沫点了点头，嘴唇抿起一个微笑。
廖觉枫回家之后，在书房整理了文件就去了公司，留下司机在外面等黎沫。
廖觉枫说他可以带天蓝去实验室可以称得上是惊喜。
他的实验室除了仿生人之外没有任何活物，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觉得确实有些寂寞。
将天蓝装进小笼子里盖上黑布，鹦鹉乖得出奇，瞪着圆溜的眼睛，不叫不飞。
司机载着黎沫到了实验室门口，说他傍晚会在同一地点等待。
“替我谢谢先生也谢谢您”
少年笑得灿烂温软，司机不由自主地也笑了笑。
到了房间，黎沫关上门将天蓝放在了材料架上，准备等工作完成后放它出来。
随后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轻车熟路地打开所有屏幕，随着屏幕上的线路运行手指飞速动作调试着数据。
桌子上摆放了一份性格样品搜集资料，黎沫翻来仔细查看后一条一条录入尝试。
就在少年忙碌的时候，门外有过了几个人。
准确来说是几人簇拥着一个。
“flowerlife很快就能面世，还是多亏了您在国外帮忙。”
“看廖总对您的情谊，相信不就就能喝喜酒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一杯。”
那人嘴角弧度完美无缺，应和着这帮阿谀奉承之辈，矜持地点点头：
“过几天我会再来的，你们都辛苦了。”
水陌目送那些人离开，在最后一人的背影消失后深深吸了口气，不再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清贵姿态。
“真累。”水陌啧了一声。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从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不能再熟悉了，化成灰都认识。
“黎沫？”水陌压低眉毛：“啊，原来他发现你的天赋了。”
那就更不能留了。
听到敲门声，黎沫转头过来后表情的一瞬间僵硬，上来开了门，轻声试探地问：
“您是来？”
“我也是仿生人人脑领域的研究员，先前一直在国外进修，这次提前回来，就想来看看觉枫的flowerlife项目。”
水陌旁若无人地走进房间，在屏幕数据上扫了几眼。
仅仅是几眼他就眯起了眼睛。
黎沫的进度，甚至比他的导师还要快。
这人就算是傻了也没有忘记这些知识吗？
意识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水陌顿了顿，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道：
“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黎沫抿着唇，没有说话。
水陌也不恼，笑盈盈地坐在了黎沫原本的位置上，操作起了屏幕。
“水陌先生这！”
黎沫想要拦住，水陌侧头轻瞥，手指朝着水杯的方向不着痕迹地伸去。
“啪！”
水杯翻倒在操作键盘上，黎沫动作瞬间定格，心脏骤停。
“哎呀。”
水陌笑意更甚，装作帮忙地擦了擦水份，实际是让水更多地流入键盘缝隙之中。
几秒钟后，屏幕传来聒噪的电子音，随即整个屏幕变成黑色。
黎沫浑身冰凉地盯着水陌，在后者柔软漂亮的口中，听到了一句嗔怪：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黎沫说不出一句话，喉咙仿佛被扼住，他冲上前推开水陌，抢修操作系统。
千万，千万不能丢失数据啊。
黎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边掉泪边擦桌子上和键盘里的水，水陌被他突然的大力推倒在地，嗤声道：
“作为研究员，这么不仔细，让觉枫怎么相信你能够制造出仿生人？”
黎沫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手脚气得发麻，顾不得什么“不能惹水陌生气”的念头大声道：
“明明是你！”
水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坐在地上将破皮的掌心端起来仔细查看，随意答道：
“如果你不把水杯放在距离控制台这么近的地方，就不会这样了。”
“先先生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你”
水陌听他慢吞吞又断断续续的声音，笑了起来：“真是天真，用你的脑子想想，觉枫饶不了的会是谁？”
说话期间，他顾盼四周，直到在不远处的透明盒子里，看到了一把用于切割纸张的小刀。
水陌将小刀拿出来，盒子放回原位，听着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望着黎沫忙碌的样子，眸子一深。
对别人狠的第一步，就是要对自己狠。
水陌毫不犹豫，抬手用力将小刀刺入掌心上只有一点破皮的伤口，向下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一瞬间血液喷溅，滴落在地。
黎沫听到动静转过身，触及到血红一片。
骤然间瞳孔剧烈缩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水陌从地上起身，将小刀塞进了他的手里。
“你你这是怎么快包扎！”
黎沫想要挣开，却被水陌死死握住。
水陌在他的白大褂上留下了一点血迹，随后顺着黎沫推搡的力气跌倒在地上，目露惊恐连连后退：
“我不会告诉觉枫你弄丢了数据的！我知道是你不小心，把刀放下好不好？！”
黎沫呆若木鸡，迟钝地握着带血的小刀。
下一秒，纤细的手腕被大力握住，小刀甩出几米之外。
黎沫眼中含泪，呆愣地向后看去。
廖觉枫正低头握着他的手腕，目光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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