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观星人_我有成仙道,道名不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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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观星人

  星图分明完全大展开来,燕颔蓝法光却依然不如宗服那般深沉浓烈,纵横细线的莹白法光也若隐若现,似一片微薄缥缈的雾霭自楮语脚下生起,向外扩散开去。

  星芒自雾中而来。

  主星功法洗心术的熟练度不必言说,抬起手的同时三枚星子连成的心宿星官便跃上楮语身后半空,下一瞬口诀与手诀皆毕。

  一枚略显陌生的洗心术法印金光熠熠,落在涪风头顶。

  此乃,洗心术第三重见心。

  因楮语特意行至涪风身前、特意在此近距离突然对他出手,他心中乍生的危与惊意瞬间升至一重堪称极致的高度。

  而他现下终究只堪堪筑基,不论他如何顿悟、是否是大能的分神化身,与楮语相比实力差距太大。

  在他反应之前,巨大火红的商星已骤然闯入他识海,烈烈星火咆哮着扑向那刚被激发出来的漫天地的危与惊意!

  商星之力狠狠冲击他记忆深处那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嗡鸣声同时在楮语与涪风脑海中响起。

  一阵剧痛也同时在二人脑中乍生。

  即便楮语出手前已做好全然的准备,仍被涪风识海深处这道深层记忆屏障的强悍反击之力震得瞬间失去满脸血色,苍白如纸。

  不过她对力量的预判没有出错,在她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她的神识经淬室守星术的淬炼也早已有了一层比较坚固的屏障,虽比不上涪风这道深层记忆屏障那般强大,还是能够护她不受太多实际的伤害。

  然也只一击,楮语便将意识自涪风的浅层记忆中抽离,不再继续尝试“见”他的深层记忆。

  洗心术法印、星图与星官皆消失不见。

  楮语一边调节自己的气息,一边抬右手轻抚了抚左腕上浑身紧绷的赤蛟,它察觉到了她方才受击那一瞬的状态异常。很快,她脸上便恢复血色。

  楮语这一手极其突然、结束得也极快。实际几乎只在眨眼之间。

  因而她身后不远处,斛初仍大瞪着眼捂嘴立在原地。

  见着楮语眨眼间又收了星图,斛初才缓缓放下方才下意识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的手,只是满脸的惊愕之色尚未褪去,心跳亦仍极快。

  然虽满心乱绪,她也竭力克制着不在此时出声询问楮语什么,并安分地立在原地不上前。

  赤蛟紧绷的身躯已松弛下来,继续安安静静温柔地待在楮语腕上。

  楮语垂下手,静看着涪风。不放过他的一分神情变化。

  洗心术不论第几重,都会使人陷入怔愣状态。涪风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立在他身前几尺外的楮语。

  他缓缓忆起方才自己失神前她的动作,知晓了那一瞬脑中的剧痛是她造成的。心中似乎生起了些什么情绪,但他却不知那情绪是什么,脸上便仍没什么表情。

  他默默想了想,于是再同楮语道了一声:“少君。”

  楮语见他毫无变化,微一颔首,似什么都没发生般,与山门外见斛初时一样,温声道:“这些时日可还顺利?”

  涪风消化了一下楮语的问题,几息后,点了点头。

  楮语见他面无表情沉默思索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事:“我曾问你问星垣‘三问’中的‘何以入道’,你可还记得你的答案?”

  涪风想了想,认真且清晰地答道:“为了证明努力。”

  楮语望着他的眼,缓缓道:“前几日筑基……可是有所证明?”

  涪风闻言,再次沉默下来,垂眸思考楮语的问题。半晌,他抬眸再次对上楮语的视线,仍是那般面无表情,也没什么情绪,显得微微呆愚。

  但认真地点了点头。

  楮语神色平静,声音温而缓:“可否说与我听?”

  涪风又陷入思索。良久,他道:“不知道。”

  楮语默了几息,道:“不知道如何说?”

  涪风点头。

  楮语平静地看着他,最终微一颔首,不再多言。

  她侧过身,也看了眼静立在她身后的斛初,温声道:“你们回吧,我休息会儿。”

  二人应下,斛初才忙上前来携涪风离去。

  楮语却没动,孤身立在古松下。

  目光微冷,静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尽头。

  她方才对涪风施展洗心术是在搏。

  搏她的猜测是否正确,搏涪风是否真是分神化身。

  这一点她搏对了。且她那一番攻击涪风神识中记忆屏障的举动应当能让原身感应到。

  至此,她搏的便是原身是否是她所猜测的那位。

  若真的是,那当下被她压在心中的很多问题,或许都可以从那位那里寻获答案。

  不论是六千年间的太微,还是六千年前的步天相关之事。

  她相信那位只要感应到了她的举动,便定能知自己的分神化身被她发现,也该能知她刻意而为。如此,应当会做出些什么反应。

  换作以前她确实只是个刚筑基的修士,方才之事她绝不会做、也做不到。

  但今时赢了问峰斗、破了金陵、夺了定雷钟与振天铃、在云上城将怀玉救出、见了怀玉记忆知晓它来历的她,拥有八座星官的她,已敢这么做。

  经历尾君前辈的传承秘境后,卷入定雷钟内听得那道应当是尾君前辈的男声所言之后。

  她心中隐隐知晓了他欲传承的并非只是定雷钟。

  世间机缘,皆可争之。

  涪风既入了她列宿峰下,她便要争一争这一道“机缘”。

  -

  中洲之东,巍峨神峻的广阔银白山脉间,危危大峰之巅的星宫中,有人缓缓睁开了眼。

  这双眼肃厉炯炯、不可逼视,但眼角爬着许多岁月深纹。承着这双眼的脸,亦显露分明的老态。

  他起身向外走去,脊背却笔直。

  星宫外是观星台,一座七尺高的浑天仪在观星台正中间缓缓旋转着,流溢辰宿之力的金光。

  他立于浑天仪旁,抬头望向长日西沉、星月未明的金红色的远天。

  等待夜色落下,观望他方才一瞬所感应到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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