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传讯_我有成仙道,道名不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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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传讯

  她为何能入秘境?

  玄元仙会说商星弟子可入秘境,但北斗峰那几位商星弟子却明确被拒之境外,待她上前时也被境门“推拒”了。

  她本就抱有疑惑,至今仍觉得此事与主星无关。

  但她确确实实又入了秘境。

  为何?

  观之表象,是因为她施展见术看到了境门上的镜篆“嘲坼”二字,并触及了此二字。

  镜篆乃镜君密文,金陵小境应当与步天宗有所相关。

  而观之本质……

  楮语将目光落到远远隔了一排屏风的医馆内室,隐约可见大夫与医童忙碌的身影。

  她虽不能断定,但金陵小境与晁澈、与无弦筝嘲哳应当是脱不了干系的。

  只是目前初入秘境线索实在太少,她尚不清楚自己与它们的关联究竟是如何。

  心中虽有不少猜测,但事关己身,楮语仍只答道:“我尚也不知。”

  邭沉闻言,默了一息,很快露出个略带歉意的笑来,细致地接道:“是我问得不对,道友若是知晓此问题,也不会与我坐在此地探讨了。”

  “不过。”他坐正了本就端正的身子,又正了正神色,望着楮语的目光灼灼,诚声道,“多谢楮语道友冒此风险入秘境寻助我等。连累道友一同受困,邭沉深感抱歉。”

  楮语眉梢微挑,见他这般,心中对他的好感倒又多了几分。

  他不仅不追问半句,还忽然变得正色与她道谢并道歉,当真是十分得体有礼。再思及他几次遇见她时恰到好处的热情、方才与她探讨时清明的思绪、冷静的态度。

  楮语心中想着,长日以往,若他真是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性子的人,届时确是可以引以为一位外宗好友。

  不过,还是需得先破了这金陵小境的迷雾,回到十四洲现世再说。

  楮语便淡淡笑了笑,忽的想起一事来,于是一边取出自己的弟子名牌一边问道:“入这境中之境后,道友可曾联络过他人?”

  邭沉无意看了眼楮语手中的玉质名牌,看见了“苍天官-楮语”五字,应道:“我甫一醒来便给雁回峰的两位师兄传讯了,然而至今不曾收到回讯。”

  太微门弟子名牌上刻的用以传讯的法术乃井宿“寻星术”,每一块名牌皆如一枚星子,以寻星术联系在一起交织如网。给太微同门传讯,只需运星韵注入名牌,而后跟随冥冥中的感知去寻找这一张无际的巨网中代表着自己所想要传讯的那人的星子,便可将讯息传与对方了。

  虽听了邭沉的回答,意思是这境中之境也无法传讯。但楮语仍选择向祝枝和其余四位商星弟子分别传讯,以防万一。

  而后,她抬眸看向邭沉,轻声问道:“邭沉道友,你们昆仑弟子如何传讯?”

  邭沉见着楮语传讯的动作,本就在斟酌要不要开口询问她交换弟子名牌,闻楮语此问,立即也取出自己的弟子名牌,却是与楮语一般的玉质名牌,答道:“这倒颇有些巧,昆仑应当与你们太微的传讯方式相同,似乎是北斗峰的星修负责制作的名牌。”

  楮语心中倒也不觉太意外。心想,如此正好。

  她于是微一颔首,向邭沉递出自己的弟子名牌,虽是询问,语气却似乎并无商量的意味,声音清泠:“我欲与道友再尝试一次传讯,道友可愿?”

  她看着邭沉,神色自然目光平静,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神情变化。虽她有日后与他交为好友的一点想法,但并不影响现下的她仍需要以她的视角观察他。

  因为方才二人的一番关于“境中之境”的推测与探讨,是尽数建立在邭沉一人之言中所透露的信息上的。

  但凡他有哪一句欺瞒,那一切便不尽相同。

  虽楮语心中更倾向于他不会,却不代表她如此就放下了戒备之心。

  在尚未遇见其他十四洲弟子的现下,楮语可以验证的只有一件事,便是传讯之事。

  虽她也不觉得他会拒绝,但若他万一推诿拒绝了或者面露异色,她并不介意尝试对他施展洗心术强行验证传讯之事。

  楮语心中有这诸多考量,邭沉心中却只觉有些莫名的欣喜,他同楮语绽出个笑来,将自己的弟子名牌也递与楮语:“不瞒道友,我正有此意。”

  楮语看着他清明的目光中晕开的澄澈笑意,便也回应了一个淡淡的浅笑。

  二人于是交换弟子名牌。楮语十分顺利地在邭沉的名牌中注入了少许星韵,邭沉亦在楮语的名牌中注入了他的少许灵力。

  如此,便算是将代表二人的“星子”,织入二人弟子名牌上寻星术的“网”中了。

  二人再接回自己的名牌,向对方传讯。

  楮语眼睑微垂,长睫却似乎遮不住她观察邭沉的视线。

  他正专心注视着他手中的弟子名牌,现下虽未笑,但唇角似有天生的微微笑弧,加之一双明亮的眸子,使得这一瞬的他看起来恍如天舟初见时如新日一般充满朝气。

  二人静静等了半晌,两块名牌皆无动静。

  楮语心中既不失望,又有些微微失望。

  她不失望于邭沉所言,但仍微微失望于此秘境中确实无法传讯。

  此时,大夫与医童从屏风后的内室走了出来。

  医童前来与楮语道晁澈已醒来,手伤也已处理好并包扎好了。

  楮语于是起身走进。邭沉也跟了上。

  “阿姊,句陈阿兄。”晁澈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乖觉的样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探寻了一番,而后皱起她的眉毛,问道,“阿澈的筝呢?”

  邭沉只向晁澈露出个温暖的笑,不插话,等楮语回答。

  楮语看了眼晁澈的手,十指几乎都被仔细地包扎起来了,才温声答:“我将它收起来了。”

  晁澈抿唇眨了眨眼,软声问道:“阿澈可不可以看一眼?”

  楮语静看她几息,微一颔首。

  也不掩饰,抬手施星行术打开玄字环,心念一动正欲将那架断弦的旧筝取出来。

  却见着一团乌毛紧紧扒在筝上,虽看不见她,但似有所察般无辜地睁着那双碧绿的眸子。

  楮语的动作顿了一顿,思索一息,便将它与筝一起取了出来。

  再次见到楮语凭空取物,之前分明怔讶的晁澈,此时却毫不多问,只在脸上流露出新奇之色,待看到筝上还挂着一只乌云时,才再次怔讶地睁大了眼。

  然而不待楮语开口,她已转出个惊喜的笑来,语气好奇:“这是什么?狸猫吗?”

  咬夜狸确是狸猫的一种,楮语颔首,柔声应:“嗯。它名乌云。”

  乌云本欲往楮语身上爬,却似有灵智般将爪子一收,顺着楮语手上的筝爬向晁澈,与她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狸互相好奇地打量起来。

  晁澈抬起双手欲摸它,它于是直接跳进了晁澈怀里。

  晁澈似有些惊讶,她低头看了眼跳入她怀中便安静不动的乌云,才再抬头看向楮语手中断弦的筝,脸上那惊喜的笑又变成了微微的落寞之色。

  楮语见着,温声道:“晚些带你去寻修筝的地方。”

  晁澈那落寞的神色于是一瞬消失,忙道:“可以去柳先生家中寻他,柳先生应当会修筝!”

  楮语心底生起一抹道不清的感知,再次将自己的注意落到了晁澈口中的这位柳先生上。

  然而她暂且压了下去,先应了声:“好。”

  晁澈点点头,却是完全接受了楮语会法术的模样,十分自然且乖巧地道:“那阿姊先帮阿澈保管吧。”

  楮语颔首,将筝收入玄字环中。

  虽楮语将去寻柳先生的事放在了心中,但在此之前她认为与邭沉一同去城主府附近一趟是更首要的事。

  晁澈双手负伤,又已见识了楮语施术,加之她身上还携带着与无弦筝嘲哳相关的谜团,楮语思索之后决定将她带在身边。

  相比安危,楮语更不欲有什么变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发生。

  三人于是一同前往城北城主府。

  晁澈似乎很喜欢乌云,乌云性子乖巧,楮语便放心地让它挂在晁澈弯起在身前的手臂上与他们同行。

  而一路走来,楮语都没有再在街上见到十四洲弟子。

  楮语施了星行术在晁澈身上,使得她也能跟得上自己与邭沉稍快的步伐。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三人步入城北范围。

  而后在离城主府还有些距离时,见到了附近有一处人群聚集之地。

  街心的一棵极其高大的榕树下,有人支了个简陋的摊子,在算命。

  楮语的脚步停了下来。

  因为她的目光穿过人群,凝神看见了那支摊之人是一名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着灰褐僧袍的无发少女。

  邭沉刚跟着楮语停下脚步循着楮语的视线望去,楮语又已抬步向那处算命的摊子走去,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便再牵着晁澈跟上。

  楮语走近了两步,人群前方的声音便传入她耳中。

  有中年男声语气十分诚恳甚至带着些虔诚地问道:“大师,我孤身数十年,虽遇众多女子与我表过心意,但我每每总觉她们都不是真心爱慕我之人。今日可否请大师为我算算,我何时何处才能遇到命中之人?”

  此人此话一出,周遭立时响起不少私笑之声,有人低嗤:“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模样。”

  楮语已轻巧地穿过人群,站到了前列。

  被称为大师的无发少女面容娇好,身前的小摊子上还摆了壶茶。

  只见她悠悠然凭空取出一只木茶盏,为自己倒了盏茶,而后握着茶盏抬起头,面不改色地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出声询问的丑相中年男子,抬起另一只手煞有介事掐算一番,故作高深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楮语眉梢微挑。

  “哈?”周遭众人瞬间尽发出不可思议之声,目瞪口呆地望着少女。

  求问的中年男子更是大惊,但很快便转成惊喜,甚至突然间害羞起来:“大、大师、这、你这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噗——”少女正抿了口茶,闻言立时将中年男子喷了个满脸。

  “咳咳!”她似是被呛了几下,而后低头有些嫌弃地给身前沾了自己喷出的茶水的摊子施了个除尘术,才再抬起头来,讪笑一声,语气夸张地道,“这世间真心爱慕你的命定之人,当然是你自己啊!”

  楮语本静静看着,闻言,低笑了一声。

  “何来的仙子!”少女忽的将目光转向楮语,惊讶一声,怔望楮语几息,而后眨了眨眼,露出个欣喜的笑来,问道,“仙子算一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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