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求情_上瘾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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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求情

  赵姨叹了声气,“宵宵,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外人,但是那段往事对宴锡来说是个挺大的伤害,不愿意再提起来,对他,对所有人都好。”

  “我明白了,赵姨。”纪清宵没有再问,她不想为难赵姨。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了。

  安静的晚上,纪清宵的心却静不下来。

  当年的回忆时时浮现,在桥溪镇那段时间,她口中的贺阿姨言语谈吐都是温柔的,和贺子良在一起的时候更是,那份恩爱是藏不住的。

  她竟然单纯的以为他们是夫妻。

  纪清宵关掉手机之后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的发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继续保持沉默。

  心乱作一团,不知道贺宴锡在干什么,有没有看到画展的消息。

  门铃响了。

  难道是贺宴锡提前回来了吗?

  纪清宵倏地站起来跑出房间跑下楼,赵姨已经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潘一宁。

  赵姨开门的动作明显迟了一下。

  潘一宁一身黑色,站在门外的清冷的冬季寒夜里,眉眼俱是冷寂。她淡淡地跟赵姨点了一下头,“我是来找纪清宵的。”说着,已经看见了下楼的纪清宵。

  赵姨侧身,没有说话,让潘一宁进门。

  纪清宵先开口,“潘阿姨。”

  “宵宵。”潘一宁进玄关,走近纪清宵,“我来,是想跟你说点事情,我们去你房间好吗?”

  纪清宵默默点头,带潘一宁上了楼。

  潘一宁穿一件长款黑色羊绒大衣,收腰,腰间系一个宽腰带,内搭是一件黑色v领薄羊绒衫,没有化妆,显得人有些憔悴。她走进屋,装作无意环顾扫视纪清宵的房间,走到秋千前面,站定。

  “宵宵,对不起。”潘一宁低着头,低眉打量纪清宵的脸,“当年在桥溪镇,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纪清宵神色漠然,轻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贺宴锡的关系,恐怕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当年,我有我的苦衷…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一定以为是借口……可是当时你还小,我除了骗你编了我和你贺伯伯是夫妻关系,还能怎么样呢?跟你说那是爱情吗?那么小的你,当时能懂吗?”

  纪清宵抿唇不语。

  潘一宁目光飘向窗外,轻轻一叹,“当时他给我一段爱情,我就站在这里舍不得走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关系。可是,我也是女人,也舍不得。所以才待在桥溪镇那样一个可以隔绝掉所有的地方,等他。”

  “潘阿姨。”纪清宵打断潘一宁,“我无意听您和贺伯伯的故事,您也不必跟我解释其中的原因。那是您的故事,您的人生,我不曾参与也不会判断对错是非。您今天来找我,是因为画展的事吧?”

  潘一宁红着眼眶,蹙眉点了点头,“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把我当做是破坏宴锡原生家庭的人,可是,宴锡的爸爸和沈思青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当时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纪清宵从没听过贺宴锡说过他的母亲,他还未成年就失去了至亲,当时一定很难过吧,所以才一直冷淡着贺子良,甚至提到贺家都像在说别人的家。

  “宵宵,算我求求你。”潘一宁眼里噙着泪,“可不可以帮帮我,帮帮贺家?否定认识我们,否定画里的人是我们?好不好?”

  潘一宁说完,那滴泪也落了下来。

  纪清宵面色无波,潘一宁那几滴泪根本无法和贺宴锡这么多年的痛苦相提并论。

  “那些年是我人生里不可说的至暗时刻。”潘一宁见纪清宵不为所动,不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接着说:“我现在这么说,你长大了,能明白吗?爱一个人,愿意为他卑微到尘埃里。”

  纪清宵睫毛轻轻颤了颤,咬住下唇。

  潘一宁闪过一丝阴鸷。

  纪清宵是知道的,可是她没办法跟潘一宁共情。

  “宵宵,如果你承认了那幅画里面的人是我,我认罪。但是,你想让贺家、贺氏因为这桩…丑闻,陷入动荡吗?”

  屋内一盏欧式吊灯将明亮的灯光洒在潘一宁头顶,更显得她身体羸弱,面无血色。

  “虽然宴锡爸爸退居二线,但宴锡在贺氏的地位还被很多人觊觎着,还不稳啊,贺家的风吹草动是一定会影响他在贺氏的位置的。”

  纪清宵眼眸一闪,不太相信又不敢不信,怔然地看着潘一宁,“不会的吧……”

  “他不跟你说,但是那些高管觊觎他的事实就在摆那里,你可以等他回来问问他。他之所以现在这么拼命,就是想巩固在贺氏的地位啊。”

  纪清宵当然知道贺宴锡经常加班、应酬、为了国外的合作项目昼夜颠倒。

  “贺家现在不能出事…出了事,宴锡也逃不过去的。”潘一宁看出了小姑娘的软肋,目光笃定,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纪清宵思忖沉寂了片刻,才说:“他如果会担心这些,当初办画展的时候就不会让我展出关于您和贺伯伯的画了。”

  “傻孩子,他那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影响了你未来的艺术之路啊!那些画是你真的真情实感,应该是非常能代表你的特点和优点的吧?”

  小姑娘哑然,垂下头,不愿意承认潘一宁说的是真的。

  潘一宁低眉露出一丝暗笑。

  “我也是替宴锡爸爸来的,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宴锡的事业会受到影响。”潘一宁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宵宵,我不逼你马上做决定,但是你好好想想,好不好?”

  潘一宁离开的时候,形影相吊,是一打眼就能看出的落寞。

  纪清宵没有给潘一宁答复。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留一盏台灯。

  潘一宁从贺宴锡家里出来,上车,回贺宅。

  出来之后,她眼睛里的那些我见犹怜的表情就全然消失了,只剩阴鸷。

  她眄视着车窗外毫无生机的隆冬夜景,朝开车的司机轻道:“那些照片都给我再准备一份,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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