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小人物，大英雄
“哦？噩梦？”秦风疑惑起来。
“嗯，壶口瀑布对外人来说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景观，但对我们来说，那高山流淌下来的泉水，却是生命之源，洗衣做饭，衣食住行，都是离不开水的。”老村长叹道：“只可惜，数十年前，壶口瀑布那边，来了一伙强盗。”
秦风与水千月默不作声，仿佛真的就是从归元宗来的两个高层人物，在这壶口镇的小地方，听着一个寻常小人物的过往。
“强盗的狠辣性子，自然不需多说。几十年前他们来到的村镇的第一天，就大肆抢夺，杀了七十六个人，算是一番震慑吧。”老村长虽然嘴上说着无需多说，可当他说到七十六个人的时候，眼睛却红了，想必那十六人之中，就有他的至亲之人。
“至于他们之后的目的，这也不用多提，无非就是要我们供养他们，村镇里面每家每户，都要对他们上缴一大笔钱。”老村长说道：“他们那些人玄灵境的就有十几个，为首的更是一位近于阴阳境的强者。我们这些村里的普通人，自然远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自从第一次的震慑之后，他们就住在了壶口瀑布附近的山上，极少下山来干涉我们的生活。但是...”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在上游，直接用巨石将水源封死！断掉我们的水源！”村长指着不远处的清澈溪流说道：“看到那条小溪了么？溪流的水，源自瀑布的水，只要上游的水被堵住，这条溪流就会渐渐干枯。”
“应该还有分流吧？便是这条小溪中的水干了，你们多跑些路，应该也能寻到水源吧？”水千月想了想说道。
“呵呵，姑娘，你终究还很年轻，想法也天真了一些。”老村长苦涩说道：“分流的确有很多，我们要找水当然也不困难！可问题就在于，只要这条小溪的水干之前，我们没有主动上山缴纳足够的钱财，他们就会下山...杀人！”
“每次我们缴纳了钱财之后，他们就会开闸放水，可下一次水什么时候会干呢？这要看他们的心情好不好，放的水多不多。这还要看上天的心情好不好，会不会多下一场雨...”老村长悠悠叹道：“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啊，我只记得，溪流中的水每减少一寸，村里人的脸上的愁容就增添一分。因为只要水干了，就要死人...有不少乡亲们都被逼疯了。”
水千月动容了，生在皇宫，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完全无法想象那终究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她却隐隐看到了数十年前无数人看着溪流慢慢干枯时，悲呼哀嚎近乎绝望的情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喜怒哀乐。可强盗不高兴了，村民就会倒霉，上天少下了几场雨，村民同样要倒霉...那种时刻紧绷着一条弦，担心会有强盗下山的日子，实在太可怕了...
“想不到皇朝之内，居然会有这等事！这些强盗实在可恶，只是...你们为何不求助汝阳府军？这里应该是属于汝阳府的管辖范围！”水千月忍不住说道。
她终究是水月皇朝的公主，皇朝境内居然有这等事情，她当然觉得很不舒服。
“汝阳府军？我们的确求助过，而且府军确实来过一次，并且杀了不少强盗。”老村长悲哀说道：“可是更多的强盗逃跑了，而府军却不可能永远驻扎在我们这，之后强盗卷土重来，疯狂报复之下，我们自然更惨了。就是在那一次的报复之中，上一任的村长被当众千刀万剐而死。”
“这样一来二去，村里人也就不敢去请官府的人了。最艰难的时候，不少乡亲们靠那点薄粮与牛羊卖的钱，连养活自己的难，哪里还有钱去养那些强盗？”老村长唉叹道：“不少乡亲都被逼的没办法了，也有少部分人哪怕明知道出了村子乱跑，可能会被外面的凶兽吃掉，也可能被强盗抓到杀掉，却仍是逃了。至今那些人都音讯全无，说不定已经死了吧...”
水千月沉默了，强盗们警惕性高，被打击之后就会疯狂报复。村民们又大多实力低微，就算想要逃走也难。毕竟茫茫山林野山，不管是野兽还是强盗，对独自逃跑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至于集体逃跑？那更是想也别想，强盗们肯定不会允许，说不定这边刚出村子，强盗在后面就赶上了...
逃也不是，请府军也不成，这种日子真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水千月不禁心中对壶口镇人生出了许多同情。
可秦风的情绪则相对漠然许多，被强盗暗中掌控的村落，村民被压迫，被剥削，这在强者为尊的世界上，不算什么稀罕事。有皇朝的存在，有府军的存在，其实这些事情也只是发生在一些阴暗的角落罢了。而如果国家破灭，那才是真正的人命如草芥了...
秦风前世时见过许多类似的事情，甚至亲身经历过大乾破灭的一些事情，于是就更能明白那些无奈与痛苦。同时也更加清楚，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并且活的很好，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实力。
“说起来，也是天不绝我壶口镇。”说完了最悲苦的往事，老村长却突然笑了起来，因为知苦，所以更懂得此时的甜。“十二年前，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村里人去附近小城变卖牛羊，那时我们村镇里的一位普通少年，却入了一位高人的法眼，被带到归元宗学艺。”
“那少年，就是铁志成？”秦风问道。
“不错，他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而且他也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老村长说道：“铁英雄也是可怜人，唉，这也是一句废话，在村子里长大的年轻人，哪一个不可怜？”
“铁英雄他父母很早就死了，被强盗杀的...那时虽然人人都很苦，吃顿饱饭都难，可那时的铁英雄才五岁，就算我们再苦，却也无法对那般大的孩子不管不顾，不能看着他活活饿死。他基本上是靠着村们们的集体施舍，才慢慢长大的。”
“不过那孩子的确争气，从小就很懂事，六岁的时候就帮大人放羊，九岁的时候就会帮着陈老二酿酒了，村里有什么事用的到他，他就肯定主动冲上去帮忙...”老村长笑呵呵的说道：“后来他去了归元宗，一去就是七年未曾归乡，那时很多乡亲们还都以为这小子混的好了，就忘了本呢。但事实却是，第八年的时候，他回来了，而且一举击杀了壶口瀑布那边的贼首！”
老村长脸上露出骄傲神色，“贼首死了，寻常的小贼死的死，逃的逃，他们听说我们村子里出了一位阴阳境武者，也都不敢来惹了。”
强大的府军，强盗们不怕。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府军剿灭强盗这是一时的，不可能一直驻扎，甚至清剿一次之后，都很难再来第二次。但村子里出了一位强者，这意义就立刻不一样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结局，老村长讲述故事的方法也不怎么高明，可水千月还是松了一口气，为壶口镇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感到高兴。
“看，那边的黑石塔你们看到了么？”老村长指着前面的一座塔楼说道：“纵使强盗走了，铁英雄仍旧不放心，于是自己掏腰包为村子里建造了许多防御机构，以及御敌的塔楼。”
“还有那边，那是守护城堡！”老村长兴奋说道：“城堡的结构可是用珍贵的黑宣钢打造的，上九层下九层，都很结实，便是阴阳境的武者也很难破坏。这是去年铁英雄出资新造的，按照铁英雄的说法，如果以后再有强盗过来，乡亲们只要躲在城堡里就成。而且我们在里面准备了足够的粮食物资，就算躲个三年五载也不难。”
“铁英雄如今身份不一般人，随便赚些钱，都比我们这些人多的太多了。不过他从不忘本，而且也从不愿意将太多钱花在自己身上。就说修行吧，我记得铁英雄无意间透露过，他似乎修的是一种需要用药液经常淬炼身体的特殊功法，但这都几年过去了，铁英雄用的药液，还是最低廉的药液...”
秦风与水千月静静的听着这些讲述，对铁志成这个人也渐渐生出了许多一些好感。
诚然，铁志成已经是阴阳境武者，不论是完成归元宗交待下来的宗门任务，亦或者靠着其他的途径赚钱，都能赚很多。但赚到钱之后，却能如此大度的为自己家乡着想。这无疑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铁英雄说，他这一生有两个梦想，第一个梦想自然是成为一位强者，走上修行的巅峰。而第二个梦想，便是要让我们壶口镇如一座城池般安全，他建造了避难的城堡，也仍旧不太满意，去年离开的时候，还说要花钱买来一套三级的阵法阵图，请阵师来布置...”
老村长越说越兴奋，渐渐的，秦风和水千月都有些插不上话了。
“额，老朽似乎说的太多了一些，还望两位贵客不要见怪哈。”老村长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秦风笑了笑，“我们今天来此，就是要多了解一些情况的。”
“这里就是铁英雄每年回来时，暂住的地方，还未不要嫌弃。”老村长将秦风和水千月送入了一座独栋小院，又道：“乡亲们已经在准备晚宴了，你们可不要缺席。”
“一定。”秦风应了一声。
只是水千月的脸色却始终挂着一抹愁容。壶口镇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才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如今更是一片欣欣向荣，安居乐业的景象...
可是结局真的会美好么？如果他们苦苦等待的英雄在归来的路上已经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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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壶口瀑布对外人来说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景观，但对我们来说，那高山流淌下来的泉水，却是生命之源，洗衣做饭，衣食住行，都是离不开水的。”老村长叹道：“只可惜，数十年前，壶口瀑布那边，来了一伙强盗。”
秦风与水千月默不作声，仿佛真的就是从归元宗来的两个高层人物，在这壶口镇的小地方，听着一个寻常小人物的过往。
“强盗的狠辣性子，自然不需多说。几十年前他们来到的村镇的第一天，就大肆抢夺，杀了七十六个人，算是一番震慑吧。”老村长虽然嘴上说着无需多说，可当他说到七十六个人的时候，眼睛却红了，想必那十六人之中，就有他的至亲之人。
“至于他们之后的目的，这也不用多提，无非就是要我们供养他们，村镇里面每家每户，都要对他们上缴一大笔钱。”老村长说道：“他们那些人玄灵境的就有十几个，为首的更是一位近于阴阳境的强者。我们这些村里的普通人，自然远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自从第一次的震慑之后，他们就住在了壶口瀑布附近的山上，极少下山来干涉我们的生活。但是...”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在上游，直接用巨石将水源封死！断掉我们的水源！”村长指着不远处的清澈溪流说道：“看到那条小溪了么？溪流的水，源自瀑布的水，只要上游的水被堵住，这条溪流就会渐渐干枯。”
“应该还有分流吧？便是这条小溪中的水干了，你们多跑些路，应该也能寻到水源吧？”水千月想了想说道。
“呵呵，姑娘，你终究还很年轻，想法也天真了一些。”老村长苦涩说道：“分流的确有很多，我们要找水当然也不困难！可问题就在于，只要这条小溪的水干之前，我们没有主动上山缴纳足够的钱财，他们就会下山...杀人！”
“每次我们缴纳了钱财之后，他们就会开闸放水，可下一次水什么时候会干呢？这要看他们的心情好不好，放的水多不多。这还要看上天的心情好不好，会不会多下一场雨...”老村长悠悠叹道：“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啊，我只记得，溪流中的水每减少一寸，村里人的脸上的愁容就增添一分。因为只要水干了，就要死人...有不少乡亲们都被逼疯了。”
水千月动容了，生在皇宫，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完全无法想象那终究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她却隐隐看到了数十年前无数人看着溪流慢慢干枯时，悲呼哀嚎近乎绝望的情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喜怒哀乐。可强盗不高兴了，村民就会倒霉，上天少下了几场雨，村民同样要倒霉...那种时刻紧绷着一条弦，担心会有强盗下山的日子，实在太可怕了...
“想不到皇朝之内，居然会有这等事！这些强盗实在可恶，只是...你们为何不求助汝阳府军？这里应该是属于汝阳府的管辖范围！”水千月忍不住说道。
她终究是水月皇朝的公主，皇朝境内居然有这等事情，她当然觉得很不舒服。
“汝阳府军？我们的确求助过，而且府军确实来过一次，并且杀了不少强盗。”老村长悲哀说道：“可是更多的强盗逃跑了，而府军却不可能永远驻扎在我们这，之后强盗卷土重来，疯狂报复之下，我们自然更惨了。就是在那一次的报复之中，上一任的村长被当众千刀万剐而死。”
“这样一来二去，村里人也就不敢去请官府的人了。最艰难的时候，不少乡亲们靠那点薄粮与牛羊卖的钱，连养活自己的难，哪里还有钱去养那些强盗？”老村长唉叹道：“不少乡亲都被逼的没办法了，也有少部分人哪怕明知道出了村子乱跑，可能会被外面的凶兽吃掉，也可能被强盗抓到杀掉，却仍是逃了。至今那些人都音讯全无，说不定已经死了吧...”
水千月沉默了，强盗们警惕性高，被打击之后就会疯狂报复。村民们又大多实力低微，就算想要逃走也难。毕竟茫茫山林野山，不管是野兽还是强盗，对独自逃跑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至于集体逃跑？那更是想也别想，强盗们肯定不会允许，说不定这边刚出村子，强盗在后面就赶上了...
逃也不是，请府军也不成，这种日子真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水千月不禁心中对壶口镇人生出了许多同情。
可秦风的情绪则相对漠然许多，被强盗暗中掌控的村落，村民被压迫，被剥削，这在强者为尊的世界上，不算什么稀罕事。有皇朝的存在，有府军的存在，其实这些事情也只是发生在一些阴暗的角落罢了。而如果国家破灭，那才是真正的人命如草芥了...
秦风前世时见过许多类似的事情，甚至亲身经历过大乾破灭的一些事情，于是就更能明白那些无奈与痛苦。同时也更加清楚，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并且活的很好，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实力。
“说起来，也是天不绝我壶口镇。”说完了最悲苦的往事，老村长却突然笑了起来，因为知苦，所以更懂得此时的甜。“十二年前，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村里人去附近小城变卖牛羊，那时我们村镇里的一位普通少年，却入了一位高人的法眼，被带到归元宗学艺。”
“那少年，就是铁志成？”秦风问道。
“不错，他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而且他也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老村长说道：“铁英雄也是可怜人，唉，这也是一句废话，在村子里长大的年轻人，哪一个不可怜？”
“铁英雄他父母很早就死了，被强盗杀的...那时虽然人人都很苦，吃顿饱饭都难，可那时的铁英雄才五岁，就算我们再苦，却也无法对那般大的孩子不管不顾，不能看着他活活饿死。他基本上是靠着村们们的集体施舍，才慢慢长大的。”
“不过那孩子的确争气，从小就很懂事，六岁的时候就帮大人放羊，九岁的时候就会帮着陈老二酿酒了，村里有什么事用的到他，他就肯定主动冲上去帮忙...”老村长笑呵呵的说道：“后来他去了归元宗，一去就是七年未曾归乡，那时很多乡亲们还都以为这小子混的好了，就忘了本呢。但事实却是，第八年的时候，他回来了，而且一举击杀了壶口瀑布那边的贼首！”
老村长脸上露出骄傲神色，“贼首死了，寻常的小贼死的死，逃的逃，他们听说我们村子里出了一位阴阳境武者，也都不敢来惹了。”
强大的府军，强盗们不怕。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府军剿灭强盗这是一时的，不可能一直驻扎，甚至清剿一次之后，都很难再来第二次。但村子里出了一位强者，这意义就立刻不一样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结局，老村长讲述故事的方法也不怎么高明，可水千月还是松了一口气，为壶口镇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感到高兴。
“看，那边的黑石塔你们看到了么？”老村长指着前面的一座塔楼说道：“纵使强盗走了，铁英雄仍旧不放心，于是自己掏腰包为村子里建造了许多防御机构，以及御敌的塔楼。”
“还有那边，那是守护城堡！”老村长兴奋说道：“城堡的结构可是用珍贵的黑宣钢打造的，上九层下九层，都很结实，便是阴阳境的武者也很难破坏。这是去年铁英雄出资新造的，按照铁英雄的说法，如果以后再有强盗过来，乡亲们只要躲在城堡里就成。而且我们在里面准备了足够的粮食物资，就算躲个三年五载也不难。”
“铁英雄如今身份不一般人，随便赚些钱，都比我们这些人多的太多了。不过他从不忘本，而且也从不愿意将太多钱花在自己身上。就说修行吧，我记得铁英雄无意间透露过，他似乎修的是一种需要用药液经常淬炼身体的特殊功法，但这都几年过去了，铁英雄用的药液，还是最低廉的药液...”
秦风与水千月静静的听着这些讲述，对铁志成这个人也渐渐生出了许多一些好感。
诚然，铁志成已经是阴阳境武者，不论是完成归元宗交待下来的宗门任务，亦或者靠着其他的途径赚钱，都能赚很多。但赚到钱之后，却能如此大度的为自己家乡着想。这无疑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铁英雄说，他这一生有两个梦想，第一个梦想自然是成为一位强者，走上修行的巅峰。而第二个梦想，便是要让我们壶口镇如一座城池般安全，他建造了避难的城堡，也仍旧不太满意，去年离开的时候，还说要花钱买来一套三级的阵法阵图，请阵师来布置...”
老村长越说越兴奋，渐渐的，秦风和水千月都有些插不上话了。
“额，老朽似乎说的太多了一些，还望两位贵客不要见怪哈。”老村长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秦风笑了笑，“我们今天来此，就是要多了解一些情况的。”
“这里就是铁英雄每年回来时，暂住的地方，还未不要嫌弃。”老村长将秦风和水千月送入了一座独栋小院，又道：“乡亲们已经在准备晚宴了，你们可不要缺席。”
“一定。”秦风应了一声。
只是水千月的脸色却始终挂着一抹愁容。壶口镇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才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如今更是一片欣欣向荣，安居乐业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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