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坐轮椅的主角（17）
笑声被突然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近在咫尺的面孔和唇间柔软的触感让沈岚疏一怔。
不断钻进鼻腔里的灼热气息含着酒香烫得他心口一悸，他停滞了一秒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抬手就要去按青年的后脑勺。
可大掌却在刚触及发丝的瞬间，又骤然捏成拳头放了下来。
闭了闭眼，紧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才一点点把心中加深这个吻的冲动给压制下来，然后揽着青年的肩膀，把醉酒的人横放在腿上躺好。
沈岚疏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君子。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会不择手段也要拿到，可对待青年……
他低头凝视被酒精染红脸颊的青年，泛白的指尖抬起，用指腹摩挲着青年泛着光泽的唇——他希望俩人的亲吻是在彼此都清醒且自愿的时候。
开车的李森透过后视镜看完了这一幕，内心无比震惊。
可仔细深思，也不是没迹可寻，比如第一次见完姜青厌，得到了可以应付沈老爷子的答案，按说那会儿老板就可以走了，可老板却以太敷衍而留了下来。
而第二次见面又一改常态，以安排工作的借口把姜青厌邀出来吃饭，还美其名曰是为自己分担工作。
可拉倒吧。
从姜青厌来京都后，他的工作量只多不少。
不过他还以为这是老板在照顾姜青厌，毕竟姜青厌是沈老爷子看重的孙女婿——是自己天真了。
“李森。”
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克制又缓慢地在车厢回荡：“你联系一下设计大师vaux，让她帮忙以红钻设计一对钻戒，用红莲主题。”
李森张了张嘴，想问老板还记不记得姜青厌是老爷子安排给沈小姐的未婚夫。
但他透过后视镜，正好看到老板骨节分明的手掌扣进姜青厌无力反抗的指缝当中，再一点点收拢，扣得是密不可分，好似就这么天荒地老地牵手紧扣下去。
看着似有些浪漫，李森却不知为何从中看出了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他到嘴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只剩下个‘是’。
车子在街道飞疾而过，一路开进了沈家的四合院底下停车场。
时间还早，夕阳还没落山。
李森推着轮椅跟在抱着醉酒的姜青厌的老板进了电梯，余光往前瞄了一下，就见老板正小心翼翼地把姜青厌的头按在怀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私生活普遍混乱的这个圈子里，只对钻石情有独钟的老板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也不是没有俊男美女自荐枕席，毕竟他老板好歹也是个优质单身汉，应酬的时候出入欢场更有合作人逢场作戏，可老板巍然不动，无情寡欲得令人发指。
所以他还一度怀疑老板是不是不举，才那么清心寡欲。
李森在心里想七想八，电梯登顶。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打开，乌泱泱的一堆人挤挤挨挨地堵在电梯门口，他扫了一眼，男女老少分成两拨，簇拥着沈江眠的年轻一辈，以沈老爷子为首的老一辈。
好家伙！
一个不少，全都在这里了。
而被这般盛情迎接的人……此刻正因醉酒而呼呼大睡。
浓郁的酒气扑进沈家人群中，沈岚疏父亲眼中漾着的笑意一淡，冷冷地瞥向儿子，不轻不重地问：“沈岚疏，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怎么回事？”
沉着脸的沈老爷子也跟着发问：“怎么一身酒味？”
顶着十几号人的注视，沈岚疏面不改色：“刚从一场酒会赶过来，青厌是我的秘书，替我喝了几杯，谁知道年轻人酒量浅，几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这般解释过后，老爷子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他抬手示意儿孙们先散了，然后由沈爸爸搀扶着，说：“你先送青厌回房休息，回头来主院一趟。”
。
厌睡了三个小时就被叫醒了。
这会儿的他酒意已经退去了不少，只是残留的少许酒精让他睁开的眼略有些茫然，他望着头顶绣着莲花的帐幔，昏黄的灯火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如果不是突然跳进眼眶的那张脸——
“起来吃饭了。”
看他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沈岚疏好笑地扶他坐起来，抬手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他后知后觉地问道：“这是哪？”
“这里是老宅，我的房间。”
沈岚疏温柔地抚平他翘起的发，轻声说：“老爷子他们已经在前厅等着了，我先抱你去冲个澡，咱们就去吃饭，嗯？”
厌的思维还没清醒，下意识‘哦’了一声。
直到洗去一身酒味的他被推进前院客厅，看到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的人时，他迟钝的思绪才彻底上线——不是，怎么一觉醒来就在沈家老宅了？
刚这般想，一道不大不小的嘀咕声传到他耳中。
“真是有意思，喝得烂醉如泥还跑上门来做客！”
厌循着声音望去，就见是上次把他堵在后院的双胞胎之一。
只是不等他作出反应，一个长相气质皆儒雅的中年男人曲起两指在桌面上一敲：“沈节，给你姜哥哥道歉。”
沈节瞥了下嘴，没什么诚意地说：“对不起啊姜哥哥，不过我还是个孩子，你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老爷子一听，正要拍桌子。
儒雅中年男人嚯地一下站了起来，用他那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手拎起沈节的后衣领，在沈节的吱哇声中一把将人拖出圆桌，边往外拽边慢条斯理地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看你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既然读书没教会你礼貌，那就让老子的拳头教教你！”
男人顶着一张温润的脸，说着与气质截然相反的狠话。
在场的人个个表情自如，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除了双胞胎沈萧——
沈萧趁人没注意恶狠狠地瞪了厌一下，赶忙拉住中年男人，扭头摆出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望向老爷子：“爷爷，您劝劝爸啊，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那个狗德行您知道的呀。”
老爷子平时最护这对双胞胎，这会儿却异常地没有出声。
双胞胎是除了沈江眠外最受老爷子喜欢的一对孙子。
除了年纪最小之外，还因为双胞胎属性在沈家也算稀罕，所以长辈和堂哥们都对这俩人比较宽容和放纵，这就养成了双胞胎目中无人且无法无天的狂妄性格。
厌是上门做客的客人，一见面就让沈节挨揍，性格圆滑点的人这会儿就应该说算了。
可他骨子里也是傲慢的，看到沈萧求救不成，还敢两度瞪自己，一次就算了，再瞪……他突然开口道：“小弟弟，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话音一落，沈三叔扭头就看到小儿子眼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愤恨，冷笑一声，长臂一把将沈萧也拽了过来，路过厌身侧时，他风度翩翩地说：“很抱歉，没教好儿子，回头等三叔教好了再让这两个小崽子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他又冲厌点了下头，就一手拎着一个走了。
餐桌上一下少了三个人，还有十二个人。
加上一个不到三岁的小豆丁，还在怀中吃奶的小娃和厌与沈岚疏两人，可谓是把餐桌坐得满满当当。老爷子招手示意厌坐到他身边来。
大约是他刚才的无动于衷不好惹，年轻一辈对他比原剧情里的姜青厌客气很多。
年长的则友善很多，尤其是沈爸沈妈，沈爸是典型的大家长，沉默寡言却习惯用行动来表明态度，他直接盛了碗汤放在厌的面前：“年轻人这么瘦，多吃一点。”
沈妈妈是典型的女强人，性格豪爽开朗很多：“青厌，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厌还在震惊沈爸爸给他盛的这碗汤，闻言看向沈妈妈，点头道：“可以的伯母。”
“叫什么伯母，人家还没那么老，叫姐——”
“咳！”沈爸爸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
她话锋一转：“叫阿姨就行。”
厌从善如流：“阿姨。”
“好孩子。”沈妈妈痛快地从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他：“这次你过来岚疏也没提前跟我打招呼，害我都没时间准备，这个你先收着，就当是见面礼，回头阿姨再给你补个大的。”
厌有些承受不住沈妈妈的热情。
而且这对夫妻的异常举动也让他摸不着头脑，原剧情里的他们知道姜青厌和沈江眠的婚姻是假的，对姜青厌很是客套——他不由地猜测，难道这般态度是因为他没像剧情里那样跟沈江眠假订婚？
揣着心事，他有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老爷子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厌和沈岚疏。
“青厌啊，来京都还习惯吗？”
少了沈家其他人的客厅有些冷清。
端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接过保姆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慈爱地看着厌问——厌却盯着老爷子手中的茶杯，宫廷风珐琅茶杯与先前拍卖会上，沈岚疏所拍的那套一般无二。
他记得沈岚疏当时说的是‘收买人心’。
难道这个人心是老爷子？
他按下心头疑惑，回道：“沈大哥对我很照顾，工作也很轻松。”
“那就好。”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杯子，和蔼地说：“以后岚疏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跟爷爷说，爷爷替你做主。另外，有空多回来走动，你几个堂弟要是敢再对你不敬，你让岚疏帮你收拾。”
这话信息量有些大。
厌在为人处世方面虽然学的不多，但又不是傻子。
别的不说，单几个堂弟这一点，他这具身体也就比双胞胎大一点，其他人，个个都比他大，怎么论都不应该是堂弟。
从客厅出来后，沈岚疏推着他迎着晚风在廊道慢慢行走，装饰古朴的路灯挥发出荧荧火光，将庭院烘托得极具古典气韵，他把老爷子的那番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问沈岚疏：“你对沈爷爷，还有你爸妈说了什么？”
沈岚疏没有说话，推着他绕到一座凉亭。
亭子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盘瓜果和一壶已经凉了的茶水，他从果盘里取了个橘子剥去皮，细心地去掉橘丝，掰下一瓣送到厌的唇边，才噙着笑意说：“也没什么，就是跟他们说你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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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面孔和唇间柔软的触感让沈岚疏一怔。
不断钻进鼻腔里的灼热气息含着酒香烫得他心口一悸，他停滞了一秒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抬手就要去按青年的后脑勺。
可大掌却在刚触及发丝的瞬间，又骤然捏成拳头放了下来。
闭了闭眼，紧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才一点点把心中加深这个吻的冲动给压制下来，然后揽着青年的肩膀，把醉酒的人横放在腿上躺好。
沈岚疏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君子。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会不择手段也要拿到，可对待青年……
他低头凝视被酒精染红脸颊的青年，泛白的指尖抬起，用指腹摩挲着青年泛着光泽的唇——他希望俩人的亲吻是在彼此都清醒且自愿的时候。
开车的李森透过后视镜看完了这一幕，内心无比震惊。
可仔细深思，也不是没迹可寻，比如第一次见完姜青厌，得到了可以应付沈老爷子的答案，按说那会儿老板就可以走了，可老板却以太敷衍而留了下来。
而第二次见面又一改常态，以安排工作的借口把姜青厌邀出来吃饭，还美其名曰是为自己分担工作。
可拉倒吧。
从姜青厌来京都后，他的工作量只多不少。
不过他还以为这是老板在照顾姜青厌，毕竟姜青厌是沈老爷子看重的孙女婿——是自己天真了。
“李森。”
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克制又缓慢地在车厢回荡：“你联系一下设计大师vaux，让她帮忙以红钻设计一对钻戒，用红莲主题。”
李森张了张嘴，想问老板还记不记得姜青厌是老爷子安排给沈小姐的未婚夫。
但他透过后视镜，正好看到老板骨节分明的手掌扣进姜青厌无力反抗的指缝当中，再一点点收拢，扣得是密不可分，好似就这么天荒地老地牵手紧扣下去。
看着似有些浪漫，李森却不知为何从中看出了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他到嘴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只剩下个‘是’。
车子在街道飞疾而过，一路开进了沈家的四合院底下停车场。
时间还早，夕阳还没落山。
李森推着轮椅跟在抱着醉酒的姜青厌的老板进了电梯，余光往前瞄了一下，就见老板正小心翼翼地把姜青厌的头按在怀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私生活普遍混乱的这个圈子里，只对钻石情有独钟的老板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也不是没有俊男美女自荐枕席，毕竟他老板好歹也是个优质单身汉，应酬的时候出入欢场更有合作人逢场作戏，可老板巍然不动，无情寡欲得令人发指。
所以他还一度怀疑老板是不是不举，才那么清心寡欲。
李森在心里想七想八，电梯登顶。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打开，乌泱泱的一堆人挤挤挨挨地堵在电梯门口，他扫了一眼，男女老少分成两拨，簇拥着沈江眠的年轻一辈，以沈老爷子为首的老一辈。
好家伙！
一个不少，全都在这里了。
而被这般盛情迎接的人……此刻正因醉酒而呼呼大睡。
浓郁的酒气扑进沈家人群中，沈岚疏父亲眼中漾着的笑意一淡，冷冷地瞥向儿子，不轻不重地问：“沈岚疏，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怎么回事？”
沉着脸的沈老爷子也跟着发问：“怎么一身酒味？”
顶着十几号人的注视，沈岚疏面不改色：“刚从一场酒会赶过来，青厌是我的秘书，替我喝了几杯，谁知道年轻人酒量浅，几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这般解释过后，老爷子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他抬手示意儿孙们先散了，然后由沈爸爸搀扶着，说：“你先送青厌回房休息，回头来主院一趟。”
。
厌睡了三个小时就被叫醒了。
这会儿的他酒意已经退去了不少，只是残留的少许酒精让他睁开的眼略有些茫然，他望着头顶绣着莲花的帐幔，昏黄的灯火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如果不是突然跳进眼眶的那张脸——
“起来吃饭了。”
看他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沈岚疏好笑地扶他坐起来，抬手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他后知后觉地问道：“这是哪？”
“这里是老宅，我的房间。”
沈岚疏温柔地抚平他翘起的发，轻声说：“老爷子他们已经在前厅等着了，我先抱你去冲个澡，咱们就去吃饭，嗯？”
厌的思维还没清醒，下意识‘哦’了一声。
直到洗去一身酒味的他被推进前院客厅，看到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的人时，他迟钝的思绪才彻底上线——不是，怎么一觉醒来就在沈家老宅了？
刚这般想，一道不大不小的嘀咕声传到他耳中。
“真是有意思，喝得烂醉如泥还跑上门来做客！”
厌循着声音望去，就见是上次把他堵在后院的双胞胎之一。
只是不等他作出反应，一个长相气质皆儒雅的中年男人曲起两指在桌面上一敲：“沈节，给你姜哥哥道歉。”
沈节瞥了下嘴，没什么诚意地说：“对不起啊姜哥哥，不过我还是个孩子，你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老爷子一听，正要拍桌子。
儒雅中年男人嚯地一下站了起来，用他那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手拎起沈节的后衣领，在沈节的吱哇声中一把将人拖出圆桌，边往外拽边慢条斯理地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看你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既然读书没教会你礼貌，那就让老子的拳头教教你！”
男人顶着一张温润的脸，说着与气质截然相反的狠话。
在场的人个个表情自如，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除了双胞胎沈萧——
沈萧趁人没注意恶狠狠地瞪了厌一下，赶忙拉住中年男人，扭头摆出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望向老爷子：“爷爷，您劝劝爸啊，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那个狗德行您知道的呀。”
老爷子平时最护这对双胞胎，这会儿却异常地没有出声。
双胞胎是除了沈江眠外最受老爷子喜欢的一对孙子。
除了年纪最小之外，还因为双胞胎属性在沈家也算稀罕，所以长辈和堂哥们都对这俩人比较宽容和放纵，这就养成了双胞胎目中无人且无法无天的狂妄性格。
厌是上门做客的客人，一见面就让沈节挨揍，性格圆滑点的人这会儿就应该说算了。
可他骨子里也是傲慢的，看到沈萧求救不成，还敢两度瞪自己，一次就算了，再瞪……他突然开口道：“小弟弟，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话音一落，沈三叔扭头就看到小儿子眼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愤恨，冷笑一声，长臂一把将沈萧也拽了过来，路过厌身侧时，他风度翩翩地说：“很抱歉，没教好儿子，回头等三叔教好了再让这两个小崽子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他又冲厌点了下头，就一手拎着一个走了。
餐桌上一下少了三个人，还有十二个人。
加上一个不到三岁的小豆丁，还在怀中吃奶的小娃和厌与沈岚疏两人，可谓是把餐桌坐得满满当当。老爷子招手示意厌坐到他身边来。
大约是他刚才的无动于衷不好惹，年轻一辈对他比原剧情里的姜青厌客气很多。
年长的则友善很多，尤其是沈爸沈妈，沈爸是典型的大家长，沉默寡言却习惯用行动来表明态度，他直接盛了碗汤放在厌的面前：“年轻人这么瘦，多吃一点。”
沈妈妈是典型的女强人，性格豪爽开朗很多：“青厌，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厌还在震惊沈爸爸给他盛的这碗汤，闻言看向沈妈妈，点头道：“可以的伯母。”
“叫什么伯母，人家还没那么老，叫姐——”
“咳！”沈爸爸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
她话锋一转：“叫阿姨就行。”
厌从善如流：“阿姨。”
“好孩子。”沈妈妈痛快地从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他：“这次你过来岚疏也没提前跟我打招呼，害我都没时间准备，这个你先收着，就当是见面礼，回头阿姨再给你补个大的。”
厌有些承受不住沈妈妈的热情。
而且这对夫妻的异常举动也让他摸不着头脑，原剧情里的他们知道姜青厌和沈江眠的婚姻是假的，对姜青厌很是客套——他不由地猜测，难道这般态度是因为他没像剧情里那样跟沈江眠假订婚？
揣着心事，他有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老爷子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厌和沈岚疏。
“青厌啊，来京都还习惯吗？”
少了沈家其他人的客厅有些冷清。
端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接过保姆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慈爱地看着厌问——厌却盯着老爷子手中的茶杯，宫廷风珐琅茶杯与先前拍卖会上，沈岚疏所拍的那套一般无二。
他记得沈岚疏当时说的是‘收买人心’。
难道这个人心是老爷子？
他按下心头疑惑，回道：“沈大哥对我很照顾，工作也很轻松。”
“那就好。”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杯子，和蔼地说：“以后岚疏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跟爷爷说，爷爷替你做主。另外，有空多回来走动，你几个堂弟要是敢再对你不敬，你让岚疏帮你收拾。”
这话信息量有些大。
厌在为人处世方面虽然学的不多，但又不是傻子。
别的不说，单几个堂弟这一点，他这具身体也就比双胞胎大一点，其他人，个个都比他大，怎么论都不应该是堂弟。
从客厅出来后，沈岚疏推着他迎着晚风在廊道慢慢行走，装饰古朴的路灯挥发出荧荧火光，将庭院烘托得极具古典气韵，他把老爷子的那番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问沈岚疏：“你对沈爷爷，还有你爸妈说了什么？”
沈岚疏没有说话，推着他绕到一座凉亭。
亭子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盘瓜果和一壶已经凉了的茶水，他从果盘里取了个橘子剥去皮，细心地去掉橘丝，掰下一瓣送到厌的唇边，才噙着笑意说：“也没什么，就是跟他们说你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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