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_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无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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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

  元季年迟迟没能消化下丁右的话,在跟着丁右先去了厨房里叮嘱过今晚要了鱼后出了营地,他还在想着丁右告诉他的话。

  到了外面,视线里远远看到了一棵孤零零的树,树下有一方小桌子,桌边坐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在下棋。

  随着丁右到了徐左面前后,元季年也才暂且从听到丁右回答后的惊奇中回过神来。

  丁右带着他过去,一边向他介绍:“这是徐左,之前殿下见过,他性子总归有点急,做事也多鲁莽,之前在帐里说话语气恶劣了些,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不碍事,若换做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和他一样。”元季年看了眼拿着棋子的徐左,知道请求他没用,便也不等徐左拒绝就坐到了他面前。

  桌上摆着一盘残棋,徐左一直低着头,拿着白棋举棋不定,在他坐下后,徐左的眼皮也只抬了抬,眼神落到他的腰间后,就落下回到了棋盘上。

  元季年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把玩着一颗水亮的红珠子,珠子上缀了一条细红绳。

  这颗红珠子,是徐左从不离手的。之前有人不小心打掉了他手中的珠子,让他差点找不到,徐左二话不说就拉着那个人揍了好几拳。

  在他眼里,那颗小珠子就和亲人一样重要。他也问过徐左那是什么,能让他这么在意,徐左只说了很重要,是他们族里祖传的物件,也是他需要用来找人的信物。

  “徐左!”丁右拔高了声音,责备着他的无礼行为,“这是太子殿下,勿要放肆,快起来行礼。如今他们到了我们大宋,我们理应该以大宋礼仪对待。这也是李将军下的命令。”

  “他是哪个太子殿下?我们的太子殿下早薨了。你要是能把太子殿下叫过来,我当场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正想着怎么赌,从树上正巧爬下来一只猫,喵了一声。

  那是只小白猫,毛色还带了点淡蓝色,瞳孔呈金褐色,站在高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带着警惕,尾巴高高地翘着,姿态高傲又时而保持着优雅。

  那骄傲的小模样,让元季年想到了裴浅。

  “给你学猫叫!”徐左听到猫叫,当即就放了话。手中的棋子也像为了证明他的说话的力度,被他重重摔在了棋盘上,说话时手也依旧转着手心的红珠子。

  元季年微笑:“不巧,我还真在这呢。”

  徐左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话,声音也粗了一些,不留一点情面地嘲讽道:“一个大周的狗太子,怎么能和我们的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没事。”丁右歉意的目光也看过来时,元季年摆了摆手,没让他追究下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他就知道说出来没有人会信,不是谁都可能会觉得这只是个荒谬的笑话,若不是他经历过,确实到了周太子身上,他也不会信这套。

  不过礼数什么的,他当然也不会在意。

  而且对方还是徐左,是他相熟的人,当然也不会让他对外人做礼。

  “还没解出来?”元季年没顾得上看着乱成一片的残棋,棋局上是白子正被困在中间,旁边还有黑子,只有斜方有一白子,显然徐左是想着怎么把白子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季年看了几眼后,手捏了一枚白子放到了另一角的几个黑棋边,堵住了黑棋的路。

  白子转换攻势,到了另一头。

  徐左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终于肯正眼看他,说一句话了:“哦,转换攻势,偷换火力,趁机偷袭敌方后面,敌方不得不解救后方,自然,这就叫……”

  徐左想着词,挠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

  元季年替他补充:“围魏救赵。”

  “对。”徐左拍手称快,“是这么说的。”

  意识到情绪可能有些过于热情后,他放下了棋子,又自顾自地摆弄着棋子,好像没看到他一样。

  “喵——”树上的猫脚掌落地轻盈地跳了下来,像是格外喜欢元季年,在他腿弯绕来绕去,用毛绒绒的身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还带着浅浅的呼声,有些熟悉。

  元季年想了会,才和记忆里的一个声音匹配上了。这不就和裴浅睡觉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吗?

  “这是哪来的小猫?”元季年不知道拿它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是踢开它,还是把他抱在怀里。

  这猫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让他总觉得像是裴浅在他身旁的感觉更加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右也看着那只围着元季年转的小猫,眯起眼看着那只小猫看了会才想到了什么:“徐左,这是不是你这几天喂的那只猫?”

  徐左浓重的眉毛抬了抬,看到那只猫出现在这也有些惊奇:“是……它在野外乱跑,我那日正好去打鱼,就发现了它,我打完了鱼往回走,它就跟了我一路,赶也赶不走,我就喂了它一条鱼吃,谁知道它就跟到这儿了,这几日我天天喂它,可前几日就没怎么看到了,我还以为它离开了。”

  丁右了然地摸着胡子,听着猫叫声笑道:“你去的那条河边附近兴许是有人家,这猫或许是被遗弃了,或许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家伙在野外待久了,没找到吃的,闻到你的鱼香后自然就跟过来了,可这几日兴许又是怀念野外的生活了,便在外面待了几日。”

  “可是不是我带着它回来了,还喂养着它吗?那它为什么跟着这狗太子?”徐左不解地指着元季年,话里饱含怨愤,好像是抱怨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最后被别人抢走了。

  元季年:“可能是你面相太凶了,吓到它了。”

  徐左脸一横,瞪大眼看着猫:“我凶吗?”

  “喵。”猫像被吓到般叫了一声,就好像在回应他的话。

  徐左不满地指责着猫:“白眼猫。”

  猫又叫了一声,拧了身子,屁股朝着徐左,对元季年越发亲近,还撑着爪子,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元季年也试着摸了摸它背上的皮毛,捋了捋。猫竟然也不躲,很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这家伙,还真像裴浅,看着面上骄傲得不行,顺着毛捋就安宁温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季年摸着摸着也觉得舒服,抓着猫头挠了挠:“看来今晚有人要和我抢鱼了。”

  “鱼?你说的是厨房里做的那鱼肉?”徐左听到鱼字,忽然被踩了尾巴似地站了起来,俯视着他。

  元季年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敏感,仰头见了徐左要吃了他的表情,元季年就知道了,徐左应该是想到了江叔。

  但他皱了皱眉,佯装不明白:“鱼肉怎么了?”

  “做鱼肉的江叔就是被你们的人用尖抢刺死的,他就在我面前,为了保护我和蔡胖子,自己死了,血溅了我一脸,蔡胖子也死了。”

  或许是想到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徐左汹汹的气势一点点弱了下去,一只手撑在桌角,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颗红珠子。

  他漫无边际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完全没理睬一直拉着他衣袖让他坐下的丁右,目光慢慢失去了神采:

  “大周没攻过来时,蔡胖子是营里最懒散的一个,就那么一团肉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来训练,平日里吃饭他也是最积极的一个,他也爱吃江叔做的鱼,可在宋攻过来杀了我们几个弟兄后,蔡胖子就变成了我们营里起得最早的一个,那段日子他都瘦了一圈。”

  “在江叔走后,我们营里就只吃了一次鱼,那之后就再没吃过了。鱼还是江叔的小徒弟做的,他那个小徒弟做的鱼总是少一味调料,难吃死了,给猫吃猫都不吃。”

  “不要再说了。”

  丁右试图停止徐左的胡言乱语,但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左坐了下来,与那只猫对望着:“以后江叔的鱼只给蔡胖子一个人做了。我们安息不了,也就没有那份福气再吃到江叔的鱼了。”

  “我……对不起……”干巴巴的字眼似乎也表达不出什么真挚的诚意来,元季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话,任何话在此刻都显得多余。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我的那些兄弟们都能回来吗?那些被你们夺去的人命都只值得一句对不起?”似乎实在讨厌极了他的话,徐左一脚踢开了棋盘,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

  元季年看着他身子前倾,像是要扑过来时,但在徐左扑过来前,他忽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抽出一个绣了绿藤蔓的红色小锦囊,把手中的小红珠装了进去,装完后还小心抖了抖,确认着珠子确实装进去了。

  装好后,他束紧了锦囊,像是装着宝贝一样揣进了怀里,还按了按。

  做好一切后,元季年看着那人像只捕食的狼狗一样一下扑到了他面前。元季年也根本没想着躲。

  徐左攥着他的衣领,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掐着他的脖颈:“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喵!”他怀里的猫在徐左扑上来时就吓跑了,全身的毛又耸立的起来,尖锐地叫了一声。

  “你吓到猫了。”元季年把被吓成呆呆傻傻的猫拨到了一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这个闲心思。

  “徐左松手!”丁右在一旁拉扯着徐左的衣服,想把他从元季年面前拉开,但人年纪大了,力气尚不足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想为他们报仇,那就杀了我吧。”元季年没闭眼,反而与他直视着。

  亲眼目睹着那眉眼里恨不得把他抽皮拨骨下油锅的憎恨和厌恶,元季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他虽不是真正的周太子,是该不会感觉到任何惭愧的。但在此刻,元季年只觉得徐左说的并不错。

  大宋那些死去的人命确实和他脱不了关系。

  身在大周,他又为大宋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做了什么。

  这份罪责他确实逃不了,徐左这样对他也是理所应当。

  “喵。”

  元季年也耳边又传来了那声细细的猫叫,猫的尾巴扫过他的手,直直立了起来,它小小的身子围绕在徐左身边,好像是在威胁徐左,让徐左放了他。

  “徐左,李将军说了多少次,让你做事不要鲁莽,保护他们是将军下的命令,你怎敢违抗命令。”丁右苍老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严厉。

  “滚。”徐左大声嚷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对猫说,还是对丁右说。

  只是在他说完后,周围都安宁了,只有一声不合时宜的猫叫声,也显得凄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老,李将军找您。”丁右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远处就走来一个人,对着他道。

  丁右不放心地看着徐左,“你……”

  徐左松开了他的衣襟,用力推了他一把,在地上啐了一口就爬起来走了。

  丁右在他走后,忙替徐左说着话,最后也在只剩下了猫和他。

  “喵……”猫还蹭着他,像是在安慰他般,白色的小脑袋还努力顶着他的手掌。

  元季年揉了揉它的脑袋,坐在地上低着头轻声笑了笑。

  他大概是最窝囊的太子了吧。

  到了大周,却将手下弟兄们的死抛得一干二净,最后还什么事都没做成。

  ……

  回到了营帐里,裴浅还在束着发。

  回头看到他后,裴浅从桌上拿起一套衣服扔给了他:“快点换上,李将军说小宴戌时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逼迫自己把眼睛移到了一边,看着他单薄的一件青衣:“赴宴时多穿点衣服。”

  裴浅又问:“为什么?”

  元季年被问得没话说了,心情也烦躁得不行,笼统地回答了一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也脱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了新衣物:“还有,不要再收拾了,反正怎么收拾都一样,只要多穿点衣服就行,宴上也不要笑,不要和别人说话,知道了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裴浅转身回到了床上,嘴角还带着笑,他很有兴趣知道元季年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多要求。

  元季年看着他,眼神飘忽游移,话音含糊:“怕你穿的少,万一病了又得麻烦我。”

  “那为什么又不让我笑?还不让我说话,我笑一下还需要你的允许了吗?”裴浅束着玉带,抬眼时眼梢都含着笑意。

  他的笑让元季年想到的再也不是别的美好画面了,而是那晚他在自己面前手刃弟兄的残酷情景,还想说的话到了口中也变成了:“算了,你随便吧。”

  裴浅听到这话抬起了头,看到他的脸色后,面上的笑也淡下去了:“方才你去做什么了?自回来后说话语气奇怪了不少。”

  他问话的时候,元季年只是坐在桌边抓着腰间的玉佩,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着。

  他还在想着到底该拿裴浅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杀了宋营那么多弟兄,他待在裴浅身边久了,也自动淡忘了这些事。

  可是直接抓了裴浅又没什么用。

  或许……杀了裴浅为那些弟兄报仇吗?

  杀了他……有用吗?宋与周的矛盾不会因为一个裴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喵。”

  元季年正想着该怎么办,帐里一声猫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裴浅也听到了。

  他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看到了他身后的东西,一下跑开了,大声叫着:“啊……你把它给我拿出去!把它拿出去!”

  “喵……”猫好像对裴浅的反应也很感兴趣,非要凑上去,裴浅摇着头,“把它带出去,听它叫着,我头大。”

  元季年与呆猫对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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